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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怎么会傻呢?是你们傻,哈哈哈。"他怪笑了一声,"你们全都给我去死吧。"
他纵深一跃,跳到漆黑的电梯里面,人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消散。
地面上的那群猎人和我们一片沉默。
忽然,他的额头冒了出来,然后被绳子牵着的木偶一样,徐徐升起,他的嘴角两边流下两条血痕,加上他矮小的身材,无神的眼神,让我想起在旮沓庙里的那两个活木偶。
他无力地耷拉着脑袋,脸色一点点地变得惨白。
"哼。"他嘴角一扬,笑了一下,全身抽搐了一下,噗的一声,他胸腔炸开,溅出一大片肉泥,一只利爪穿透他的胸腔冒了出来。
"杀了你。"他阴沉地说。不,这不是过江鼠的嗓音,这个嗓音是白鹤仙!
那只爪子一抽,缩回背后的那片黑暗中,紧接着那个过江鼠的身体开始颤抖,肿胀,全身通红,不断地摇晃,他的四肢和头颅像气球一样地膨胀膨胀,皮肤冒出阵阵热气,嘶嘶嘶,犹如一个钢炉,它发出阵阵热量,把周围的人烫得汗流浃背。
"当心!"斗叔吼了一声,扑过来把我们按倒在地。
轰,气浪声浪像一朵花一样从过江鼠的身体涌了出来,他的衣服和皮肉被碾成碎片,血先是形成一个血球,再又化成一道血雾,血雾像洪水一样蔓延,一阵腥臭又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
然后,在那股血色的浓雾中,射出来一块白色的小片,很快,白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忽然如大雪纷飞,乘着血雾,那些小片像箭一样射出来。
血雾蒙蔽着大多数人的双眼,咻咻咻,有一两块白色小片刮过我耳边,插在我耳朵隔壁的地上,我定睛一看,是人的骨头。
咻咻咻咻,突突突突,是骨肉被穿刺的声音,"啊啊啊啊!"血雾里传来一声声哀嚎,哀嚎犹如奏鸣曲此起彼伏,紧接着是一个又一个人体倒下的声音。
"不要…我不要死,云溪村的小女孩漂亮又便宜…."
"妈妈啊,妈妈…."
"石甲,硬….为什么…用力呀,啊…."
地上都是人的哀嚎和疯言疯语,一条条血河在地上爬,汇集在我周围,像一张大网把我网住。
嘭的一声,一具尸体压在斗叔身上,又一声,又一具尸体,是守着我们的那几个小喽啰,他们有的脑袋被直接贯穿,前后各出现一个孔,孔子流脑浆和血一起流出来,还有一个脖子被一块巴掌大的骨片切中,整个头只剩下一层皮膜粘着,晃悠悠吊在半空。
"呜呜呜。"斗叔口中发出一阵阵怪叫,我有点慌了,连忙抚着他的胸,张开嘴想问他,但他一手捂住我的嘴,他的手冷的吓人,像块冰一样,捂紧我的嘴,把我嘴里的一切气息的都阻隔了。
在一片血红中,有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缓缓地移动,它左探探右探探,鬼鬼祟祟,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斗叔张开他那冰冷的手,把我的脸捂住,透过他那十只手指,我能看到一身漆黑的光滑的羽毛,犹如乌鸦一般。
忽然那堆羽毛中伸出一只扭曲像钩子一般的爪,它爬上那个头颅被骨片贯穿的小喽啰身上,划开他的衣服,那个小喽啰的胸肌露了出来,那爪子一下子插进他的胸腔里,一划开,他的心脏和脂肪露了出来,那只爪子在他的胸腔里翻找,忽然一扯,将他的心脏连带着一条神经拔了出来。
咂咂咂,那个心脏被它送到嘴前,大口地嚼起来,地上掉下一堆堆肉沫和血水。
斗叔全身放松,屏住呼吸,压在我身上,把我的大半个身子遮住。
那只披满黑色羽毛的东西踱了两步,移到另一个脖子被骨片割开的喽啰面前,它的爪子利索地一划,把他的脸划出一条小缝,爪子嵌进那条小缝里,慢慢地割慢慢的刮,最后一把撕开,把他整张脸皮都揭了出来。
"嗯。"不是,它捧着脸皮看了看,"不是那小子。"
是白鹤仙的声音,它怎么又换了一个样子了?
"嗯。"它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我把脚缩到斗叔的肚子上。
它伸出黑色的爪慢慢地往斗叔的头伸来,它在斗叔的头摸了两下,揪住他的头发要把他的头扯起来,如果斗叔的头被扯起来,那掩在他头下的我的脸就会被发现。
斗叔的额头已经露出来了,我的头发也跟着露出来。
"啊!"它身后传来一声呐喊,嘭,它的身体一震,有什么在后面击中它。
"你他妈给我去死!"后面是一个糙汉沙哑的声音。
白鹤仙松开揪住斗叔脑袋的爪子,慢慢站直身子转过去。
"啊!"那个糙汉子冲出血雾,扑到白鹤仙面前,是虎爪哥,他半边脸已经烂掉了,露出半脸的白骨,左臂断掉晃悠悠的,他高举着右手,右手拳头上布满白色的石块,他一挥拳头,拳头如同炮弹一般击中白鹤仙的胸腔。
就像小水花拍打涯岸,毫无声响。
"啊!"见自己拳头没用,虎爪哥直接蹦上去,张开双嘴咬白鹤仙的脸。
白鹤仙现在的头已经被一个坚硬的喙包住,她真实的脸掩埋在一片阴影下,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了。
虎爪哥在白鹤仙长着坚喙的脸上又咬又啃,牙齿都啃掉几颗,整个嘴巴布满鲜血,他还在无力地咬着,把自己的嘴唇都咬蹦了。
"哼,虫豸。"白鹤仙冷笑一声,它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虎爪哥在它的脸上乱摇,"够了,臭死。"一只利爪忽然从它披风一样的羽翼下冒出来,犹如一把利刃破空,唰的一声,血花四溅,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圈,虎爪哥的腰部哗啦啦地像瀑布一样,前后左右都在流着血,他脸皮绷直,嘴巴绷紧,好像在憋着什么,忽然噗的一声,把一大口鲜血吐在白鹤仙的脖子上,脑袋无力地垂下挨着白鹤仙的肩膀。
"小小蝼蚁,肮脏恶心。"白鹤仙轻轻推,虎爪哥的上半身像积木一样塌陷到地上,下半身依然挺立,白鹤仙一脚把它踹开,大摇大摆地消失在血雾中。
"哇哇哇!"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拼杀声和咒骂声,忽然一阵风将我眼前的血雾吹得鼓起,血雾破开,黑旋风冒了出来。
"快走!"他小声地对我们说,"白鹤仙在屠杀那群猎人,暂时还没空管我们。"
他蹲下去把斗叔搀扶起来,我和阿紫同时站起,我本来想吸上一口气,不过阿紫在后面打住了我。
"你忘了刚刚在迷宫的教训了吗?"她推着我转过身面对她,用嘴唇帮我换了一次气。
黑旋风在前,我和阿紫在后,趁着血雾依然没有消散,我们沿着楼梯爬上地面的厕所。
"把门关上小姑娘。"黑旋风回头对阿紫说。
"你这傻大个忘了吗?那个什么白鹤仙也是苍月社的人,它可以从内部开门。"
既然困不住,只好拼命跑,黑旋风直接把斗叔抗在肩膀上,我和阿紫一溜烟往厕所外面奔去。
一处厕所,外面是一片火海,本来在教学楼蔓延的火,不知不觉已经烧遍了整个园区。
"这是人为放的火。"阿紫对我说,"和之前大爆炸的火气味不同,这火有很浓的汽油味儿。"
"难不成?"
"对,他们可能因为抢夺熊人的尸体发生内讧了,所以索性防火把整个幼儿园烧光。"阿紫说,"而厕所,只是他们临时发现的避难所,我早就说过了,这些人不可靠嘛,你们全都不听。"
我看着眼前漫天的火光,噼里啪啦响的植物和墙体,火像一条巨蟒爬上眼前的槐树,慢慢地将它包围吞噬笼罩,最后,那棵槐树在火里渐渐扭曲,崩坏,一点一点地脱落,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我转过身说,"不如我们把这个厕所也烧了吧。"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厕所的构造。"阿紫捡起地上写着装修两个字的木板,"你看,这里刚刚才被改造过,上面都是稀有金属,哪有这么容易烧毁。"
"不,可以烧。"黑旋风忽然在后面插话,"如果用老乌树的油呢?"
"老乌树?你在开玩笑吗老头儿?那都是入博物馆的树了,怎么可能还有。"
"哼,你这破丫头就是见识短浅。"
黑旋风得意地笑着,从口袋掏出一只应声虫,掐开虫子的嘴对着另一头说:"老哥,来点老乌油和金疮药。"
说完,他把斗叔放在一个花圃旁边撬开铁锅拿出一个水壶喂他水。
斗叔微微张开眼睛,他脸色没有在地下那么惨白了,我走过去安慰一下他帮他擦擦汗,我一掀开他的衣服,吓得赶紧盖上。
" 狼山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