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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直奔那个肉摊而去,我赶紧跟在身后。
他一下子扑在那一个肉摊上,把整个摊子都撞得摇了一下,上面的肉汁沿着摊档洒了下来。
他侧过脸舔着摊档侧面流下来的肉汁,活像一条鱼。
"没事没事,别急别急啊。"
我走到档口前,拍了一下伸出舌头够肉汁的流浪汉,他不管我,肉汁从哪儿流下来就舔哪儿像蜜蜂一样围着那个档口转。
"啊哈哈哈。"档主看到他的模样,不知道是怜是嘲的爽朗地笑了出来。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我向那个档主鞠躬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尽管吃,我也在这里活了几十年了,最喜欢帮你们这群流浪汉了。"
他裂开嘴笑了。
我假装客气地对着他点点头,七十是趁机再打量一下他,我发现这货口音也就一般中年人京腔,身材匀称,不肥不瘦,心里的众多悬石也算落下一小块,因为魔兽因为发声器官的关系,说出来的话或多或少有点不标准,而且用词语序会一种明显的生硬感,而他标准的身材给给我一种安全感,因为一个瘦成干枝的人卖肉,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如果他是一个胖子,那在这个营养缺乏的地下城里就显得突兀,我可能会担心他圆滚滚的肚子里塞了几个人。
"老板,请问下这是什么肉?"
"新鲜出炉的熊肉。"
"熊肉?这个小破城哪来的熊?"
"你有所不知,我是以前这个游乐园里马戏团的一员,主演京城戏法,后来游乐园出了点事儿,导致看戏的人越来越少,咱们也入不敷出,日子越来越难熬,不过这时候呢,有个带着乌鸦面具的人买下了这个游乐园,说要翻新什么的,咱们也没管他根据合同,他供我们吃住,不过条件是我们必须住在他建的这个地下城里,至于这些熊呢,是马戏团以前表演的熊,既然现在都没人看了,那我还不如把它宰了卖给游客,话说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吗?"
我纳闷了一下,摸摸后脑勺回答:"师傅,这里不是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批游客么?"
"是啊,他们很喜欢吃我做的肉。"
"那些游客后来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们吃完我的肉就走了,可能是四处参观去了。"
"哦,这样啊。"我翻出大衣的几个口袋,"其实我们没钱,也买不起你的肉。"
"没关系的。"他笑了笑,脸上挤出几条蚯蚓一样的皱纹,"你们可以用一些东西来抵押,你都会说这里物资缺乏嘛。"
"当然可以了。不过大叔你是哪里人,是北京的吧。"
"是滴,我是纯纯的北京爷们儿,祖传戏法到我这代已经延续了七代。"
"好,那给我们一份肉吧,我用这只戒指抵押。"我把戴着戒指的右手伸过去。
他笑嘻嘻地举起双手要接过我的戒指。
我用大拇指弹了一下戴在中指的兽纹戒,一阵尖细的声波传来出来。
档主笑嘻嘻的脸僵住了,消融就像破墙上的砖瓦点点脱落,渐渐的,他变得面无表情。
"怎么了老板?你不舒服吗?"我又用小手指弹了一下戒指,戒指这次发出一阵沉重的声音,档主黑白花脸上的肉一下一下地跳动。
"好奇怪啊,店主你不要了吗?"
我竖起拇指想要装作再弹。
"他妈的。"那个店主嘶吼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露出满嘴的獠牙。
听到这个吼声,流浪汉一脸懵逼地探出头来。
"快把你的鸟头缩回去。"我赶紧扑向流浪汉,店主已先我一步跃起来。
"我要你们狗命。"那个花脸档主边吼着边伸出自己的左手,他原先长满热麻疹的手背滋滋地长出了棕色的毛,指甲咻的变长张成了钩爪。
我右手伸到腰间要举起沉冥剑,然而力气太弱竟然连剑都拔不起了,我只好顺手抓起那热气腾腾的肉凑到嘴里一啃,油在我的口中翻滚跳跃,上百摄氏度的肉汁不断冲击着我的口腔,我像是被罐了一斤的铅水,但我现在啥也管不着了,吞下了那口滚烫的肉,喉咙一阵紧胀,我身体又恢复了一点力量,便踢腿一踹,正好在它爪子够到流浪汉脑皮之前踹中了他的脖子,它滚落在地转了两圈,又四肢支地地站起来,抬起头对着我这边呲开自己的满嘴獠牙,他的脸已经变成一只浣熊的脸了。
流浪汉赶紧连滚带爬窜到我身后,我撕下手里一块肉递给了他。
"你们吃了我儿子的肉,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它用熊吼声说。
"儿子的肉?"流浪汉愣了一下,要把肉往外吐,我一下摁住他的嘴。
"给我吞下去,这肉吃一点就能补充一大块体力。"
他强忍着把肉噎了下去。
我转过头厉声呵斥那只花脸熊:"是你自己卖的肉,关我屁事,你敢买我就敢吃。"
"哇。"浣熊痛哭起来,绿色的眼睛外流下两行泪。
从刚刚开始肉一离开烤炉,它的味道没有那么浓郁,反而有另一股奇怪的骚味逐渐浮上来,随着肉被我们分吃得越多,那股骚味越重。
"你个杀千刀的。"我指着那只花脸浣熊骂,"我们之所以会觉得这么饿是因为你发出的这味道吧,你可以啊用自己儿子的肉钓鱼。"
他冲我们吼了一声,声音绵长。
"我可不想这样做,我是爱他的,可我能怎么办?他很小就没了母亲,和他最亲的人也是我。可是马戏团没了,那个乌鸦头套又我们困在这里,除了猎杀那些放进来的人,我们啥选择都没有。"
说到这里,那只花脸浣熊哽咽了。
"我也想他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个看得到外面阳光的未来,可是,除非那个该死的乌鸦头套发善心,不然我们一辈子也出不去。"
他捂住自己泪如泉涌的眼,嘴巴不停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对他,我爱我的娃,不过那段时间我半个月都逮不到一个人,我们两个都快要饿死了,看到他脸色发白只会喘气快不会吸气的样子,我心一想,反正我的孩子以后也只会在杀人,饿肚子,再杀人之间循环,那我还不如亲自送他上路,让他早点解脱,所以我就...我就...呜呜呜。"
它趴在地上哽咽,已经泣不成声。
我啥都没管,扯着流浪汉要走毕竟能不打就不打,能不惹他我们就先不惹他。
一步步的,我们慢慢地挪过身位去,反正肉也吃了,不如就这样溜走。
趁那只花脸浣熊还在悲痛不已,我一手提起流浪汉甩到肩上,抱着他就沿着胡同往回冲。
"休想逃走!"它对着我们这边吼了一声,四足齐飞追着我俩。
我拍拍肩膀上那个流浪汉的屁股,"大哥,咱俩现在是树皮和树根,你活我就活,你死我快死,帮我看看后面那货的行动吧。"
"好咧,哇哇哇,这狗东西跑得贼快小心,它往你左边飞去了。"
我赶紧往右边扭身,乒乓一声,那只花脸浣熊撞到了左侧的墙上,几块红漆墙碎了下来。
我赶紧绕过眼前的拐角处走往另一条胡同。
"它怎么了?"我问流浪汉。
"不用怕,它还在拔自己的脑袋咧。"
"那好,咱们加速逃离吧。"
" 狼山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