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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生子

脂正浓,粉正香 半世青灯 11739 2021-04-0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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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儿有些怕,“既然看到了,那还请世子殿下出去,咱们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还请您自重。”

  “果然是在施染跟前呆久了的人,连说话的腔调也越来越像,实在是惹人厌恶的紧。”

  连枝儿听到他的话有些错愕,只赶紧道,“况且傅姑娘还在外面,若是误会了大人,岂不全是奴婢的罪过。”

  阮禄忽的挑了挑眉,“你莫非是吃味了?怎么满屋子的醋味?”

  连枝儿脸颊绯红,被身上那件凤冠霞帔衬的越发的娇艳无比。他讽刺人的工夫十分的厉害,简直用尖酸刻薄来形容都不够。

  “我没有。”她咬了咬牙,良久才咬牙才说了这句话。

  “谅你也不敢。”他自带嘲讽的扯了扯唇角,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慢慢的道,“这嫁衣是我母亲的,我只是想瞧瞧穿在你身上如何,看来真是让人失望,你半点也配不上这身衣衫。”

  连枝儿好似身上着了火似的,只想赶紧将这衣衫脱下来。

  阮禄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夹着无尽的怒气,“别动。”

  连枝儿只感觉他的手心如同烙铁一样滚烫。

  而他更炙热的目光却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脱下来罢,本世子实在不能看着你穿着这件衣衫嫁给旁人。”过了良久,他才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听说错愕的抬起眸子,却看见了阮禄满是复杂的眼睛。

  而他说完之后,便果然转过身子去,只等着她将嫁衣脱下来。

  连枝儿咬了咬牙。很快便换好了衣衫,然后又将那奢靡的嫁衣整整齐齐的叠好。

  因为太怕阮禄发现她腹中的孩子,一切都快的几乎惊人,却见他依旧背对着她,颀长的身子显得有些僵硬。

  然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只转身便出了屋子,好似身后有饿狼追着一般。

  她是阮禄是一前一后进来的,而施染和傅云凰已经等在外面来,四个人这样碰到一起,大家目光中皆是复杂。

  施染淡色的眸子从她的脸颊上划过。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嫁衣可改好了?”

  连枝儿有些心虚的道,“觉得不喜欢,只改日再选也不迟。”

  而就在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却听人们喊着,“马员外家里放烟花了,都快过去瞧。”

  连枝儿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只对施染道,“咱们也去瞧瞧罢,这还是我这四年来第一次瞧见人放这么多的烟花呢。”

  她的话说完,施染和阮禄不由得脸色都有些复杂,似乎都想到了什么。

  施染上来拉着冰冷的手,“走罢。”

  两个人的手都是那样的冷,冷到彼此的骨血中。

  他们出了店铺,走上了一座石桥,夹着暖意的风吹着他们的身上,旋即漫天的烟花在空中散开,路上的行人皆仰头望着,一时间不知谁谁踩了谁的裙子。谁撞了谁的篮子。

  连枝儿忽的转过脸去瞧,却见阮禄和傅云凰站在他们数丈之外。

  然而待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的时候,却看见了身边施染那张俊美无寿的脸,烟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而他的唇角竟有淡淡的笑意。

  连枝儿不由得看的痴迷了,而不知何时,施染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连枝儿只感觉自己的脸跟火烧一般的疼,因为身边太吵,连枝儿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大声的道,“大人,这烟花真美。”

  她的声音里满是欢快,明明不过是烟花,却好似得了天下的奇珍一般。

  他转过头去,却见她漆黑的眸子里如散着星辰,他的心口不由得一抽,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他又疑惑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施染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不过是一响而散之物罢了。”

  满心的火苗好似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连点火星子也没有留下,连枝儿竟真的半点也欢喜不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施染的唇猛地凑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周遭那样的热闹,而她几乎清晰的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他竟然主动吻了她。

  连枝儿透过施染乌黑如墨的发,遥遥的看见了阮禄和傅云凰,两个人也看向了他们,似乎乱他们也不曾想到,施染这样的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样孟浪的事情。

  连枝儿中感觉有一股火,蔓延到她的浑身上下。

  她透过他浅淡的眸子,清晰的看见了自己那张红的怪异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放来她。

  “是为了让阮禄他们相信吗?”连枝儿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双手局促的不知要放在哪里。

  他也皱着眉,似乎也被自己适才的举动给吓到了,“我好像知晓情爱了,只觉得心里很难受。”

  连枝儿的眸中满是狂喜,漫天的烟花好似只绽放着她漆黑的瞳仁中。

  阮禄遥遥的看着,手指紧紧的攥的,只“咯咯”作响,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然而他身边的傅云凰却是面无血色,一双眸子里却是藏不住的恨意和妒忌。

  “看来咱们不必过去告辞了。”阮禄的眼中好似蒙了一层的霜,“回上京罢。”

  “不,可我要去告别几句。”傅云凰笑着,“世子殿下先等一会。”

  说完便从容优雅的提起自己的裙摆,然后慢慢的走到了连枝儿和施染的面前。

  连枝儿脸颊酡红,见了傅云凰走了过来,却听她慢慢凑了过来,直凑到连枝儿的身边来,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慢慢的将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没想到你竟是北凉人。”她的的模样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你竟要嫁给你们北凉的仇人,可真是豁达的很。”

  施染站在她们的身边,见两个人亲昵的说着话,他终究是不好打扰。

  “什么?”连枝儿的眸中有一丝的不解。

  “当初北凉王和自己的嫡子在京中被诛杀,全是你身边的施大人出的主意,是他上书太后,说北凉人只会野蛮杀戮,绝不能放虎归山的。”她笑着,“他果然是个治国奇才,没想到北凉王那么勇猛无双的人竟死于他的计谋中。”

  连枝儿刹那间什么也听不见了。又好似有无数人在她的耳边尖叫着,嘶喊着,却还是死在了逃回北凉的路上。

  连枝儿绝望的样子大大的超出了傅云凰所预想的,她不由得满脸讥讽的道,“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然后你们北凉枉死的人都找你追魂索命。”

  刹那间她只觉天旋地转,好似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中。

  施染看着连枝儿好似梦魇了一般,忙上前来,“连儿,你怎么了?”

  “这是本世子妃给你们的第一份大礼,来日自然会更多的。”傅云凰笑着,然后转身走向了不远处停着的轿撵上。

  等上了轿撵,那抬轿子的人便已经起轿走了,很快又有一个人,将适才那个木匣子抱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送到了轿子里的人手里。

  灯火阑珊,那顶轿子却消失在了街道上,再没有了半点的留恋。

  施染看着连枝儿,很快便意识到她有些不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大人,是你算计了我的兄长和父王吗?”连枝儿抬眸看着他,眼中竟是惊恐,“若是冤枉你了,你尽管告诉我,只要你说我就信。”

  “连枝儿。”他的眉宇间竟也有了一丝的惶恐,但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谁也不信,我只信你。”

  他艰难的动了动嘴唇,终于慢慢的开口道,“是。”

  灯火阑珊。热闹的街上渐渐的人都散去了。他说的果然不错,一切都不过是一响而散的东西,不过是迷惑人呢眼睛的东西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一滴滴的泪从她的脸上划落。

  “你父王和兄长在京中杀了太多的人,不得不除。”他知道,若是在让他从新选一次,他绝对会不假思索的这样做,否则今日中原的江山便要成为那北凉人的天下了。

  “是你们求我父王带着我们北凉的铁骑进上京的,是你们的藩王造反,我父王进京是保护圣驾的。”连枝儿的声音里带着恨意和颤抖,“难道那些藩王杀的人比我父王杀的少吗?”

  施染眼中有一丝的复杂,“终究非我族人。”

  “是啊,我们都是蛮人,只有施大学士才是纤尘不染的人,才心安理得用我们北凉人的尸骨,护住你们的江山。”连枝儿退了几步,直到离着他很远。

  施染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你竟和阮禄是一样的人罢了。”连枝儿死死的盯着他,“一想到以前我那般的喜欢你,只觉得万般的恶心。”

  他看着她,“抱歉,我只是想尽一切的补偿你。”

  “难怪你会待我那样的好,原来施大学士也有心怀愧疚的时候啊。”她笑着,笑的万般的癫狂,“难怪你非要将我送到北凉去,是不是一见到我,便会想到当初自己做的龌龊不堪的事情?”

  “回去罢,天已经很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我对你只有恨。”连枝儿转身看着他,目光中如针一般。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他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只瞧着她孤寂萧索的背影,在孤零零的夜中,如同孤魂野鬼。

  ————

  连枝儿回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去过他的屋子里,甚至连端茶递水的也没有。

  她只等着他将自己打发出去,然而没有几日,却见小雯竟来到了院子里,只说她以后进来侍奉。

  小雯来找连枝儿的时候,却见她坐在窗边,她有些局促的站了一会子,见连枝儿失魂的模样,也不肯理会她,便只得有些局促的自己开了口。

  “连儿姐姐,施大人说你有了身孕,要我好生的照顾你。”

  连枝儿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掠过,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哦?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小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紧张的道,“放心,这件事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半句的。上次算计你的事情,也是他们逼我的,我实在没有法子了,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连枝儿看着她的手,却见那上面遍布伤疤,虽是旧日里留下的,但实在是触目惊心。

  “是他让你留下的,与我又有什么相干的?”连枝儿只慢慢的说了这一句,便又看向了窗外,却见窗外的梧桐叶子竟渐渐的泛黄了,只怕秋日便要到了。

  小雯见她心性大变,也不敢跟她多说话,只得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后将连枝儿的屋子也彻彻底底的收拾了一遍。

  掌灯的时候,施染却回来了。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却还是径直的来到了连枝儿的屋子,而她如同往日一般根本不理他,他也不恼,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以后不必担忧了,他不会再来找你了,明年春天他便要娶傅云凰了。”他声音很淡,“那时候北凉人也会进京,我会让他们来接你。”

  连枝儿的目光慢慢的放在他的身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忽的她感觉自己的喉咙的呛了一股冷风,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而他却慢慢的起身,端了一杯茶水给她。

  连枝儿并未去喝,只是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施染的眼神有一丝的暗淡,然后慢慢的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包药来,“这是安胎的药。我会让小雯每日给你煎着。”

  连枝儿并未说话。

  他站起身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的道,“那孩子我已经替你找好了人家了,是个城中的大户人家,他家没有子嗣,只想抱养一个孩子。”

  连枝儿的眼睛眨了眨,“他们可好?”

  “是出了名的善人,不会亏待你的孩子的。”他带着几分试探的问,“若是你想留下。我会让北凉人……”

  “不必。”连枝儿的声音极冷,“我绝不会将这个孽种带回到北凉去,绝不会。”

  施染皱了皱眉,“他终究是你的孩子,我怕你将来后悔。”

  ***

  连枝儿便是再瘦弱,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渐渐的凸显出来了,为了不让旁人发觉,连枝儿闭门不出,只是偶尔等天色暗沉下来之后,去外面瞧一瞧满地的落叶而已。

  施染偶尔也来瞧瞧她。两个人只有沉默,甚至一句话也没有。

  连枝儿也觉得自己无用,竟不能像恨阮禄一样恨他。

  这日从外面买完的东西的小雯兴冲冲的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块极好的布料,然后笑着道,“连儿姐姐,算着日子,应该给孩子做几件衣裳了,您瞧瞧这花漾字,可好?”

  连枝儿的目光落在那布上,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不必做了。”连枝儿压根就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

  “这怎么能行,这孩子生下来,必须得穿母亲做的衣衫才好,这样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否则那些鬼怪见了,只以为是没人疼的孩子,只得处处害他呢。”

  这些话不过是她信口雌黄罢了,只想着连枝儿这些时日沉闷的有些瘆人,能找到忙的事情也是好的。

  连枝儿不知中原人的事情,但她还是真的信了。

  小雯见她一直不肯动,便悻悻的将东西都放在了橱柜里,然而等她晚上进来送饭的时候,却见连枝儿正坐在灯下,裁剪着布。

  她果然极不擅长这些,大半的绸缎已经被她给剪坏了,但一个像样子的也没有。

  小雯以前也是个大家闺秀,虽不擅长做饭,甚至能将一个鹌鹑炸成石头,但女红之类的活计却是极好的。

  她只笑着替连枝儿裁剪出一件小衣来,然后笑着道,“小孩子的肌肤嫩的很,那针脚得细一些才好。”

  连枝儿还难得的跟她请教了几次,自己反倒做的像模像样了。

  晚上的时候施染才回来,她从连枝儿的窗前经过的时候,却见她并未睡下,正坐在忙什么东西。

  他的脚几乎不听使唤的走了进去,却见连枝儿正在灯下缝着一件小衫。

  “明日再忙罢,免得伤了眼睛。”他不知为何,竟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安慰的话。

  “无妨,反正我也不过是个睁眼的瞎子罢了。留着这两个眼珠子也是无用的。”她自嘲的笑了笑。

  施染慢慢的坐在了一张竹椅上,只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连枝儿放下了手里的针和线,只慢慢的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

  “对了,奴婢有一件东西一直忘了还给大人了。”说完她艰难的站起来,然后扶着屋内的桌椅,走到橱柜前,慢慢的从里面拿出那如灿霞一般的玉佩,送到了他的面前。

  “即是给你的,你便直接处置了罢,若是不喜欢了,直接扔了便是。”他的声音里竟掺杂着一丝的不悦,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来。

  “大人非要让奴婢亲自去扔吗?”连枝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施染沉默了一下,慢慢的道,“那日七夕佳节,我说我好似明白了情爱是什么,如果我说我愿意娶你为妻,你可答应留在我的身边?”

  连枝儿只感觉自己的耳中“嗡嗡”的作响,这是她曾经做梦都想听到的话,如今听到了却没有半点的欢喜。一切竟来的那样的迟。

  “那你告诉我,情爱究竟是什么?”她看着他。

  屋内的灯明明灭灭的,连他们的脸上也显得有些隐晦不明。

  “我不知,我只是想让你欢喜。”他只有这一句话,他不知情爱,甚至连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未曾落下半滴的眼泪。

  “你不过是觉得亏欠,怜悯罢了。”连枝儿忽然抬起头来,“你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自私的活在这世上。”

  “我……”他想说什么,却还是被她给打断了。

  “我要回家,除了北凉,我再也不会留在任何的地方。”她只有这么一句话。“但愿我这一生从未喜欢过你半分。”

  施染眼中的光泽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却还是慢慢的将连枝儿递过来的玉佩收好,那几乎灼人的温度,却暖不了他冰冷的手掌。

  ****

  连枝儿果然将那小衣的针脚缝的又细又密,竟是她这一辈子做的最认真的事情了。

  当她完工的时候,连小雯也忍不住的啧啧称奇。

  那天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掉了下来,空中隐隐的飘着雪霰子,寒鸦在树上不断的叫着,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声音。

  连枝儿只觉得这种声音十分的不祥,在北凉,乌鸦代表着凶煞,是极不好的。

  “连儿姐姐你的孩子生出来定会像极了你的,定是个极漂亮的人。”小雯这些时日比谁都期盼着连枝儿孩子的出身,她昔年在家里的时候,就极喜欢小孩子。

  连枝儿听了她的话,不由得竟有些黯然神伤。

  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想要站起身来竟已经不能够了。

  小雯在一旁瞧见了,只吓得有些六神无主,只急道,“是不是孩子要生出来了?不是大夫说要下个月吗?怎么这么早?”

  连枝儿连声音都弱的如同蚊子的叫声一般,“快,快去找施大人。”

  小雯正慌张的不知所措,听了这句话,才急匆匆的往施染的屋子里跑,有不敢惊动旁人,不敢大喊大叫的,只踉踉跄跄的一跑,竟不知一路上摔倒了多少次。

  连枝儿再也支撑不住,只慢慢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几乎被汗珠儿给浸湿了。

  连她的裙裾上也隐隐的有了血迹。

  而就在这时,她却感觉自己跌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依旧是那熟悉的木兰香,竟让她心里踏实了一些。

  连枝儿痛楚的嘶喊着,原来竟是这般的疼,疼的她几乎想要死。

  “我恨你,阮禄。”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毕竟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施染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只赶紧我那个外面走,听见她说出这句话之后,目光有些复杂,只轻声的安慰道,“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脂正浓,粉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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