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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他的手段

脂正浓,粉正香 半世青灯 9717 2021-04-0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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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凉人进京了,人们想起四年前那场杀戮却还是心有余悸,在京中百姓的心中,北凉人杀戮成性,如同豺狼虎豹。

  进京的乃是昔年北凉王的胞弟燕成王,他只领着一百铁骑,浩浩荡荡的来了京城。

  他独自一人进宫面见圣上和太后,却是从容不迫,自有气势。

  朝中大臣无不感叹,这燕成王虽不及他的兄长勇猛,但亦是个英雄气概的人物。

  他生的剑眉星眼,直鼻阔腮,只站在朝堂上,并未跪下。

  “多谢太后和皇帝将我兄长的侄子的尸骨归还,只是小王爷思念长姐,还请将郡主连枝儿一并交予我们。”

  他的话无异于一碗冷水泼在滚滚的油锅中之中,朝堂上一下子炸开了。

  帷帘后面的太后已经变了声调,只说道,“这是什么话,谁不知当初北凉郡主和王妃一起离开京城的?如今怎么反倒跟我们要起人来了?”

  燕成王似乎并不相信,“郡主并未回到北凉,甚至并未离开京城!”

  一时间众人皆是窃窃私语起来,终于施太傅站了出来,说道。“我们并未见过郡主况且那日血流成河,只怕郡主已经香消玉损了,否则为何四年来我们未曾听到她的半点风声?”

  燕成王也知中原人没有必要欺瞒这件事,况且一个弱女子消失了整整四年,定是要做最坏的打算的。

  “若是以后有了郡主的消息,还望太后娘娘归还,若是郡主能活着回到北凉,北凉愿奉上良驹万匹。”

  朝臣一听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天下人谁不知北凉铁骑之所以名震天下,亦不过是他们的马日行千里,每一匹皆是万金难求。

  如今北凉人竟舍得拿出这么多的马去换一个女子,朝臣们只恨不得将掘地三尺,也要将北凉的郡主给找出来。

  太后沉吟片刻,说道,“以后自是会差人寻找郡主的下落,还请王爷放心。”

  “王妃念女成疾,如今病入膏肓,还请太后娘娘念着她时日不多的份上,尽快将郡主找到。”

  但寻找一个消失了四年的人,岂是这样的简单,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已。

  很快朝中的人便将北凉王和连朔的棺椁挖出来,交予了北凉人。

  而北凉人只在京中呆了三日,便要回去了。

  如今中原与北凉可是有血海深仇,中原为了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有意拉拢北凉人,谁知燕成王进京之后却是闭门谢客,连太后派遣去的官员,也一并的坐了冷板凳。

  这日燕成王正要启程,却听侍卫来回禀,“施大学士求见。”

  当初他兄长与施染的恩恩怨怨他也是知道的些的,只冷笑道,“他还有胆子来?!只将他赶出去!”

  那侍卫低声道,“他说是因为郡主的事情前来求见。”

  听闻这话,燕成王只以为有了连枝儿的消息,不由得心下大喜,只得将施染请了进来。

  他才瞧了施染一眼,便觉心中一惊,却见一个如谪仙的男子,生的俊逸非凡,不见倨傲,却自有一股压人一等的气势。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当初自己跟着兄长进了京,见到这个男人的话,定要将他即刻诛杀,否则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而他的兄长却俨然没有这么看的长远,竟还想着将连枝儿嫁给他,才注定要殒命他乡。

  即便面对如此强势的燕成王,施染依旧显得从容不迫,“见过王爷。”

  燕成王问道,“连枝儿在哪里?”

  “四年前郡主未曾来得及离开京城,便被当做寻常的北凉女子流放到黄河边。”施染慢慢的道,“前几日黄河水患,她被卷入河底,已经尸骨无存了。”

  “什么?”燕成王顿变了脸色。

  “半年前我曾写过信送往北凉,王爷可曾收到了?”

  “不曾。”燕成王满脸的懊恼。

  施染慢慢的将一个包裹送了过去,“里面是郡主之前的衣物,还请王爷回去在北凉立一个衣冠冢。”

  “老夫还是来晚了,可怜的丫头,竟只差这些时日。”他慢慢的将包裹接过来,才一打开,连他这样的七尺男儿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却见连半点的钗环首饰也没有,只有几件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衫,想必这丫头定然是受了很多的苦楚的。

  燕成王虽心中伤痛,却没有在施染面前显露半分,只冷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三年前便死了,如今竟连尸骨也寻不见了。即便在你们眼中,我们北凉人都是罪恶滔天的人,但连枝儿却是手上从未沾染过半点血腥的,没想到她第一次离开北凉,便再也回不去了。”

  施染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的暗淡。“还请王爷让我去祭拜一下北凉王。”

  “不必。”燕成王直接拒绝道,“想必兄长也不愿瞧见你了。”

  施染却并不恼怒,甚至一点不悦的神色也没有,“那便让我送郡主出京城罢。”

  燕成王不成想他会说这样的话,但毕竟连枝儿的消息也是他告知的,衣物也是她送来的,碍于情面,总不好再拒绝人家的。

  ————

  春雨绵绵,万花凋零,落在淤泥之中,或是碾成尘。

  连枝儿站在城墙上,细绵的雨如针一样往她的身上扎。

  遥遥的,她看见了北凉人的兵马,以及旌旗上绣着的图腾,离着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个棺椁如同被绑在了马车上,而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她已经认出来了,那是她的叔父。

  而叔父身边的人,却是施染。

  不过十几日未见,他竟比往日显得单薄了些,他并未撑伞,绵绵的细雨落在他的发鬓间。

  他一定一直在找她,她留了玉佩给他。他是知道她还活着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一行人,她再也控制不住,顺着台阶便要往下跑。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北凉了,这时四年来她第一次瞧见自己的至亲之人。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本世子吗?可真是无情至极的女人。”他的声音里顿现寒彻,一把扯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答应过我,要放我离开的。”连枝儿看着他,瘦弱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你不能言而无信。”

  “本世子是说过要放了你,可本世子现在却后悔了。”他将唇凑到她的耳边来,慢慢的道,“带你过来,只不过是想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他的话如同最利的刀刃,割断了她所有的希冀,留下的却是无尽的绝望。

  她张口想要呼喊,但阮禄却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冰冷刺骨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她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此时北凉的马已经到了城下了,侍卫们看了通行的文牒,然后北凉的人慢慢的穿过了甬道,直奔着城外而去。

  城楼上站着的连枝儿,几乎能清楚的看见叔父脸上的表情,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她死死的咬住他的手心。舌尖很快便尝到了那鲜血的气息。

  他就那样用冰冷的眼光看着她,即便手心上已经鲜血淋淋,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城外的施染却勒紧的缰绳停了下来,只遥遥的看着北凉人的车马,直到那两具棺椁消失在管道上,他才牵马入城。

  连枝儿绝望的哭了起来,她站在城墙之上,好似依旧能听见北凉马儿身上的银铃声,响彻在耳边。

  阮禄终于放开了她,却见他的手心手背上全是血,淋漓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指尖落到城墙的砖石上。

  她跌坐在冰冷的城墙上,哭的歇斯底里,夹着春雨的风灌进她的喉咙里,冷的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着。

  “为何,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她嘶吼着,“为什么?”

  他将她从冰冷的砖石上拽起来。然后拉进自己的怀里,将她死死的禁锢着,“本世子会替你找个好地方,等你想明白了自己一辈子要跟着谁,便差人来找本世子。”

  她用力的推着他的肩膀,用满是恨意的声音说,“不,不可能是你。”

  ————

  京中的青石路被雨水给润湿了,而岁景侯府内却是一片的肃穆,连屋外的雨水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傅云凰给爹娘行了礼,然后又说了一会子的话,便叫屋内侍奉着的丫鬟们都出去了。

  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但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岁景侯夫妇自然是满脸不悦的,只觉阮禄也实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了。

  关于连枝儿的事情,他们夫妇也早已知晓了,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也没有回头路了。

  傅云凰的母亲卫夫人端着茶水慢慢的饮了一杯,眼底更多的是怒气。

  “好端端的大婚夜,竟有女人找上门来,竟还有了个孩子。”她将茶碗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个孩子即便在你的名下,也绝不能留着。”岁景侯摸着花白的胡子,眼中却尽是恶毒之色。“连那个女人也绝不能留。”

  卫夫人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毕竟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谁知道将来是什么豺狼虎豹的东西,得早些生下自己的孩子才是。”

  傅云凰黛眉紧锁,阮禄有多么不待见她,她是一清二楚的,从成亲开始,两个人说的话也没有几句。但更多的却是冷嘲热讽。

  “是。”她慢慢的点了点头。

  “长公主最厌恶的便是妾室,不必你出手,想必那女人也是活不成了的。”岁景侯此时已经起身了,“这会子该入京了,如今太后娘娘正在命老夫彻查北凉郡主失踪的事情,这样大海捞针的事情,也亏她能想得出来。”

  傅云凰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便忙向父亲打听这件事。

  岁景侯便将那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傅云凰只觉得有些不对,但实在想不出哪里错了。

  连饭也未用,傅云凰便差人打点东西,便要回长公主府了。

  谁知在路上,隔着纱幔,却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走在长长的街道上,身上未穿斗笠,任由风雨落在身上。

  此时的他,竟显得有些落寞和哀伤。

  她只让人落了轿子,然后走到了施染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施染停下了脚步,连同着身后的马也停了下来。

  “何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淡漠和冰凉。

  “大人适才去了哪里?这般的伤心?”她看着他,言语中带着几分的讥讽。。

  “去送了北凉人。”他声音很冷,带着疏远,“告辞。”

  “北凉人?不知大人为何要跟他们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走的这般的近?难道是投敌叛国可不成?”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还忘了,您当初还费尽心思的往北凉送信,难道还惦记着那北凉的郡主不成?你那个连儿……”

  她正要说出连枝儿的事情,却不料被施染此时的目光给吓到了。

  “是你当初拿走了那封信?”他的声音里夹着怒意。

  “是又如何?”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他拔出身上的匕首,已经对准了她的喉咙。

  “你要做什么?”她惶恐的叫着,此时的施染眼中已经满是杀意了,“我可是世子妃!你敢杀了我不成?”

  施染的眸中怒意越来越盛,若不是她当初拦下了书信,北凉人早就进京将她带走了,而她自然也不会香消玉损,尸骨无存。

  此时傅云凰的贴身丫鬟翠云早已跑了过来,哀求道,“大人,您放过我家夫人罢。”

  施染是个极为能忍的人。当初在北凉人的手底下亦是忍辱负重,最后将北凉往算计死了,而不成想今日竟这般的失控了。

  他终于收敛起眼底的怒色,只转身牵着马走了,知道那孤冷的声音消失在细雨朦胧中,傅云凰这才惊觉自己竟是一身的冷汗。

  “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一定要你失去一切。”她眼底却是无尽的刻毒,“还有那个贱人。”

  ****

  长公主府内,施染垂首站在长公主的面前。而刚刚回府的傅云凰也站在他的身边,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

  而长公主脸色十分的难看,一旁的众人更是屏气凝神的,连咳嗽正也没有。

  “还请母亲做主,儿子要娶她为妾。”阮禄的声音里带着凝重。

  “看来你是得了失心疯了。”长公主冷哼一声,“你究竟将人送到哪里去了?连我都找不到,看来你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怕我杀了她?”

  长公主在外面做的什么事情。阮禄是最清楚的,那些被送出府邸的女人,哪一个会有好下场的,若不是他将连枝儿扔到那种地方去,只怕她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

  “她毕竟给儿子生下了子嗣,难道要这孩子将来长大了,知道自己的母亲死的这般的不明不白吗?”阮禄看着自己的母亲。

  “谁是他的母亲,你身边站着的才是你的发妻。”长公主冷笑起来,“你可喜欢那女人?”

  “儿子对她更是厌恶至极,但曾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名分,难道母亲要看着儿子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吗?”阮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听见儿子不喜连枝儿,长公主的脸色才好了些,“好,那便让她进府,但你更得善待发妻,若是对那女人有半点的偏私,那别怨我狠心无情了。”

  袖口底下的手紧紧的攥了攥,阮禄的脸上却依旧是漫不经心,“放心,云凰是我一心求来的,哪里有不喜欢的道理。”

  “这几日你一直在那个女人身边,自成亲之后尚未同房,今日便在一起罢。”长公主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你该庆幸自己有了贤惠大度的发妻,以后莫要亏待他半分。”

  阮禄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满脸宠溺的捏了捏傅云凰的脸,任由身边还有还有很多的丫鬟仆妇,半点的忌讳也没有。

  “难道是怨我冷落了你不成?可是你在母亲面前告我的状了?”

  傅云凰不由得面红耳赤,却羞答答的道,“妾身不敢。”

  “行了,别在这里腻歪着了,有什么话回去说就是了。”长公主晃了晃手,让两个人离开,“将那个女人接回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丫头。”

  ————

  连枝儿从未想过,阮禄会将她送进大牢里,她的周围关着的都是秋后问斩的死囚,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不怀好意的看着连枝儿。

  他们隔着栅栏,嘴里说着下流的话。

  连枝儿绝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只呆了半日便已经将人给逼疯了。

  他告诉过她,只要她一日没有想明白,便要关上一日,只怕将来要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很快便有侍卫来给她送饭了,依旧是硬的如同砖头的馒头,然后冷冰冰的看着她,问道,“你可想的明白了?”

  连枝儿咬了咬牙,虚弱的摇了摇头。

  “姑娘这样弱的人,坚持不住几日便会病死在这里的。”那侍卫冷笑着,“我们也不见得会发现。” 脂正浓,粉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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