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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没有他活不成

脂正浓,粉正香 半世青灯 10165 2021-04-06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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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员外见了施染,也不起身,却搂着身边的美人,“施大人,您要借钱的书信我已经收到了,您瞧瞧我就这么点家当,朝廷何故又搜刮我们。”

  他一个朝中重臣被这样的对待,施染却没有半点的怒意,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这倒是让周员外有些不知如何为难他。

  连枝儿却见不得施染受半点的委屈,只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而就在这时,见内屋里走出来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来,皆是妖娆打扮。

  “老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其中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连枝儿,“您这是又要买妾室啊?如今我们已经有十六个了,您怎么这么狠心,十六妹妹才入府几日啊。”

  “老爷真是薄情。”

  “老爷……”

  连枝儿只感觉无数只麻雀在自己的耳边乱叫,脑袋嗡嗡的直响。

  周员外并不曾理会施染身边的连枝儿,此时一瞧,却见连枝儿越瞧越有动人之处,与他满屋子千娇百媚,搔首弄姿的女人相比,竟毫不逊色。

  偏巧连枝儿今日并未穿北凉的衣衫,只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瞧着倒与中原的女子无异。

  “这位姑娘是施大人的人?不如卖给我,保证多给些银子。”

  “放肆。”施染的眸中顿现怒意。

  连枝儿却站起来,笑吟吟的道。“我是施大人的奴婢,您能给我多少银子?五千两如何?”

  “你居然要五千两?我进府才花了四千两。”其中生的最美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道,“凭什么。”

  “少给点也行。”连枝儿笑着道,“不过我不喜欢跟旁的女子共侍一夫,你得把她们都赶出府邸去。”

  那些飞扬跋扈的女人都气的脸色发紫,只上来便要揪打连枝儿。

  连枝儿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甚是机敏灵活,这些满头钗环,身着锦衣绣袍的女子哪里又能捉得住她。一时间满屋子是鸡飞狗跳。

  而就在这时,却见施染一下子拽住她的衣衫,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别闹了。”

  连枝儿果然乖乖的听话,只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女人恶狠狠的要上来捉拿她。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见府邸的小厮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口中疾呼道,“老爷,北凉人来了,我们实在不敢拦着啊。”

  周员外吓得险些昏过去,只拼命的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无奈实在是太胖,竟半晌还在晃动着胳膊。

  那些姬妾们也都吓坏了,但想躲也来不及躲了。

  连枝儿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施染只是亲自倒了杯茶给她,看着她咕咚咕咚的一口饮尽。

  “郡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属下真是一顿好找。”阿曾长长的叹了口气。“京中不知藏了多少包藏祸心的人,若是您有什么好歹,您让属下如何向王爷交代?”

  周员外和那些姬妾皆是吓得不轻,尤其是那刚从椅子上坐起来的周员外,只跌倒在地上,而半晌才有人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你是北凉郡主?”那周员外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连枝儿笑吟吟的看着惊呆了的众人,只慢慢的道,“果然这京中有包藏祸心的人,适才这些女人欲要打本郡主,不知该如何处置?”

  阿曾滚圆的眼睛一瞪,声音洪亮,“自然是关进牢中,毒打五十大板。”

  这些娇滴滴的女子都吓的魂飞魄散,一窝蜂似的跑向了周员外,“老爷救救妾身们啊。”

  “老爷……”

  他们这些女人,要是挨上几棍子,只怕小命都没有了。

  连枝儿看了一眼身边的施染,“放过你们也行,只得拿着银子来赎人,就按当初买她们的价钱,如何?”

  那周员外如被摘了心肝去了一般,可架不住身边的那些姬妾们苦命的哀求,咬了咬牙道,“好,我给。”

  连枝儿依旧笑盈盈的,“放心,这时朝廷跟你们借的,以后会还的。”

  那周员外果然是富得流油,竟借了朝廷两万两银子,等施染清点清楚了,便差人送去户部了。

  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外面的月色皎洁,城中的各家已经点燃了门前的灯笼。

  连枝儿跟他并肩从府邸里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施大人饿了罢,咱们去街上吃些东西,如何?”

  虽然这些话是对他说的,但她自己的肚子反倒先“咕咕”的叫了起来。

  施染伸手替她拂了拂耳边的发,“好,你想吃什么?”

  连枝儿只想着吃一顿大鱼大肉,只往自己的身上搜,还是脸半个铜板也没有带着。

  “真是的,我在北凉的时候出门都是不带着钱的,都是随便吃喝的,如今倒成了习惯了。”

  施染讶然,“没有钱财如何吃饭?”

  连枝儿笑的得意,“他们都知道我是郡主,岂敢要我的钱,只恨不得多塞给我一些呢,更怕哄的我不高兴了。”

  施染皱眉,“以后不可这般。”

  连枝儿悄悄的叹了口气,只怕在他的眼中,只怕自己跟土匪是一路的货色了罢。

  她便忙笑道。“大人身上可有钱?”

  施染良久才从身上摸出几个铜板来,想来他也是没有什么银子了,便不由得想起周员外家里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来,只恨自己适才偷偷的藏一些。

  “没事,够吃一碗汤饼了。”连枝儿将铜板从他的手中一枚一枚的拿了起来,然后反反复复的数了两三遍。

  两个人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面馆子,连枝儿见那掌柜的正在屋子里可瞌睡,便大声道,“劳烦给我们两份汤饼,多放些肉。”

  那掌柜的瞥了一眼施染,“你是施大学士?”

  连枝儿只笑着道,“既然认出来了还不快些!”

  那掌柜的却冷笑道,“便是今日给我一百两黄金,我也不许你们在这里吃面,省的脏了我们的地方。”

  连枝儿心中恼怒,“你说什么?”

  掌柜的冷哼道,“谁不知施染巴结北凉人,还带人去到处搜刮百姓的银子,跟那投敌叛国的阮禄是一丘之貉。。”

  施染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似乎旁人的辱骂跟他毫无干系一般。

  连枝儿却气的要撸起袖子要打人,却被施染给拦下了。

  “走罢,去别家。”

  连枝儿却知道一路上走过来,只有他们一家开门了,这会子又这么晚了,只怕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她只得忍着怒火,将仅有的十个铜板扔在了桌子上,“给我们两碗。我们不在你们屋子里吃如何?”

  那掌柜的冷哼,“碗一两一个,你们有吗?”

  连枝儿伸手将自己衣扣上坠着的一颗珍珠拽下来,然后扔了过去,“这可值?”

  那掌柜的这才收好,转身吩咐人去做面去了。

  只等了半柱香得到工夫,果然有伙计送了两碗汤面过来。

  连枝儿撸起袖子,将两只碗全端在了手里,因为太烫,她的手指烫的通红。

  她实在不敢想象施染这样的人端着碗在街上走的样子,只笑道,“我知道一个极好的地方,咱们一起去罢。”

  连枝儿说的极好的地方就是城内的桥洞下面,原本还有几个睡得正熟的叫花子,却被连枝儿拿着棍子给轰走了。

  她让施染端着两碗面,然后捡起一块叫花子丢下的几捆稻草,然后铺在地上,招呼着施染一起坐下。

  施染皱了皱眉,然后看了一眼自己干净的未染半点尘埃的衣衫,却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

  连枝儿只接过面来,说道,“快吃罢,一会子面该凉了。”

  她一边接过面,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竟忘了拿筷子了。”

  施染也皱了皱眉。旋即慢慢的叹了口气,“罢了,回去罢。”

  连枝儿澄澈的眸子褶褶生光,隐约带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明日我便要离开京城了,没想到连最后一顿饭也吃不成了。”

  连枝儿原本想着等最后再离开的,这样也可以在中原多呆几日,但兰姨着急让她回去,只差遣了人过来送信,只说明日便要她回北凉。

  施染眸色有些暗淡,却慢慢的伸出手将她手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然后又将自己的一同拔了下来,然后拿着帕子擦干净,“这样不可以了吗?”

  连枝儿吃了一顿怪异的饭,但更让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施染这样的人竟真的拿着簪子吃完了一碗面。

  待吃好之后,连枝儿看着远处盈盈水光的河上,似乎停了两艘小船。

  她便拉着他过去,那船虽然用铁索连着。但连枝儿和他还是上去了。

  连枝儿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又听着水声,然后笑着道,“真美,不过还是不如北凉的。”

  施染慢慢的抬起脸头,清冷的秋月照在他皎洁的脸颊上,找出了他极力隐藏的悲凉之感。

  一滴滴的泪顺着连枝儿的脸颊落下,她终于慢慢的道,“等今日过后,施大人便忘了我罢,亦忘了北凉,我祝你以后夫妻和顺,儿女承欢。”

  施染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却发觉自己的手指比她的脸颊还要冰冷。

  “好,我会忘了你的。”他慢慢的道,“你也要忘了中原,亦要忘了我。”

  施染知道自己做不到,而她亦是如此。

  良久连枝儿站起身来,似乎伸手要去抓漫天的星辰,但却永远的离着她那样的远,“施染,求你了,明日千万不要去送我。”

  远处的河边,隐隐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双冷彻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虽然听不见他们的话,但他们亲昵的模样他瞧得一清二楚。

  良久,阮禄才慢慢的转身。往城门处走了。

  冰冷的月色落在他一袭黑衫上,直到了城门处,北凉的守卫拿着灯笼照见了他冰冷的眼睛,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

  “什么人?”北凉的侍卫冷声道,“城门已关。”

  阮禄伸手将怀疑的铁牌拿了出来,“我要出城。”

  北凉人一见到那牌子顿时变了脸色,伸手接了过来,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其中一个人狐疑道,“他为何会有这个?莫非有假的不成?”

  “试一试便知。这东西可做不了假。”其中一个侍卫将铁牌扔在了地上,然后猛地举起了手里的砍刀。

  阮禄的手不由得摸向了藏在身后的佩刀。

  然而却听“啪”的一声,那一指厚的刀竟然段成两截,而那铁牌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些北凉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赶忙跪在地上道,“属下这就给大人开门。”

  阮禄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狐疑之色,却冷然道,“去被我找一匹最快的马,以及一套铠甲来。”

  侍卫们不敢耽搁。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找来了。

  北凉的马皆是千里名驹,日行千里的。

  阮禄穿上铠甲,然后飞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的。

  但这些北凉人如何能放心,只得匆忙的去回禀燕成王,只说有人拿着王室的令牌出城去了。

  燕成王听完之后便已经猜到是再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连枝儿还是做了傻事,这无异于给北凉留下了心腹大患。

  但阮禄骑走的可是北凉的马,他们去追的话也不见得能追上,更何况是梁话手底下的那些废物们。

  他正从院子里出来,却见连枝儿正满脸恍惚的回府。

  燕成王问道,“枝儿,你将那铁牌给谁了?”

  连枝儿咬了咬牙,跪在了地上,却不发一言。

  一旁的阿曾之人皆想求情,但燕成王向来是极为严厉的人,他们都只能着急的站在一旁。

  连枝儿没有隐瞒,只慢慢的道,“我是给阮禄了,还请叔父尽管处置我。”

  燕成王叹了口气,“你可只阮禄适才已经出城去了,这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连枝儿依旧沉默不言,一副待宰的羔羊。

  阿曾终于忍不住了,壮着胆子道,“王爷,毕竟郡主和阮禄有个孩子在,其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还请您莫要处置郡主。”

  连枝儿却抬眸道,“叔父莫要为难,您怎么处置我都认。”

  燕成王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却还是慢慢的将连枝儿给扶了起来,说道,“燕成王会惩罚你,可你的叔父不会,一会子你回去好生的收拾东西,明日便回北凉。叔父会派人保护你的。”

  连枝儿听他的话,顿时满脸的泪痕,“叔父。”

  “你父亲和哥哥不在了,这世上叔父便是你最亲的人,最应该保护你的人。”燕成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罢,莫要想了,既然做了,以后的事情便听天由命罢了。”

  *****

  连枝儿整整一夜未眠,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血色,脸上也满是疲惫之色。

  阿曾早已将车备好了,见她如此模样也知道她是舍不得施染,便笑道,“听闻今日施大人又去城外给凑钱去了,是回不来的,不见了也好,省的伤心。”

  连枝儿心中压着的石头好似越发的沉重了,只打点好一切。便抱着阿空上了车架。

  等车架到了城外的时候,连枝儿依旧撩着帘子往外面瞧,他们走的是北边的城门,却瞧见那棵菩提树已经枯黄了,树枝也似乎干了,只怕明年连叶子也长不出来了。

  此时车辇已经穿过长长的甬道,出了城门去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遥遥的传来马蹄声,隐隐的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骑马追了过来。

  即便隔着很远,即便她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但她还是知道是他来了。

  连枝儿却还是在这最后一刻心内恐惧不已,一滴滴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落在怀里的阿空脸上。

  阿空一双小手想去抚摸连枝儿脸上的泪,却只是茫然的伸着小手,什么也抓不到。

  她还是放下了帘子,对马车便的阿曾道,“你告诉他,我不见他。”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没说一个字便日针扎一般的疼痛难忍,几乎有血要溢出来一般。

  阿曾明白她的心思,果然停下了马车,然后走到了施染的跟前,似乎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连枝儿隐隐的听见了施染的声音,但她清不清楚是什么,离着她那么远,那么远。

  过了好一会子,却见阿曾回来了,他一把迈进了马车里,然后吩咐马车继续走。

  “他……他可说了什么没有?”她哽咽着,“可生气我不见他?”

  阿曾见她如此伤心至极的模样,终究是于心不忍,只是慢慢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玉佩来,那玉佩灿若朝霞,褶褶生辉。

  “他说要您保重,在没有别的了。”阿曾的眼中有一丝的复杂,似乎施染的话他想瞒住她。

  她慢慢的将玉佩接过来,死死的攥在了手里,一滴滴的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我真的不敢见他,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阿曾将她和孩子一起搂在怀里,如同一个安慰着妹妹的兄长。

  “忘了他罢,燕成王绝不会容许他去北凉的,你们这一生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你不知,我究竟有多爱他。”连枝儿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我活不成了。” 脂正浓,粉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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