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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碧瑶听到燕宁萝在唤自己时,急忙起身,掌灯去看。岂料看到眼前情形,竟令她大惊失色!
“娘娘,你……你……”
燕宁萝只觉得整个人都处在晕眩之中,腹部的疼痛令她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她自然看不到自己此时是怎样的模样,也没有余力去看了。
那张原本美丽无双的脸颊上,竟泛起一层青黑之气,与那双因疼痛而扭曲的痛苦双眼合在一起,竟是那般的狰狞。
碧瑶飞一般地跑出寝殿,大叫着:“传太医,太医啊!”
……
从暖色烟罗罩后面透出柔和的灯光,映在燕宁萝的脸上,却是苍白的。她还在睡着,秀气的眉头微微地蹙着,在梦里也不得安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宛若受了惊的羽蝶在无声地翩跹。
年老的太医放下燕宁萝的手腕,起身出去。碧瑶替燕宁萝掖好了被角,紧跟着太医到了外间,急急开口问道:“何如?娘娘是不是中了毒?皇子……皇子该没有什么事吧?”
太医沉思半晌,捋着花白胡子,慢吞吞地道:“看起来并非中毒,娘娘与胎儿也无甚大碍。”
碧瑶大惑不解,“那……那娘娘那是……”
太医缓慢地摇了摇头,“病因尚且不清,需继续观察研究才可得出。”
碧瑶急得快哭出来,“可娘娘那个样子该怎么办啊……”
太医叹了口气,也是无可奈何,随之便告退去开方子配药了。
碧瑶擦了擦眼角,返身回到里间。
掀开透明的锦缎纱帐,却见燕宁萝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原来早就醒了。幽幽的烛光里,如水的愁思流过燕宁萝的眼睛,嘴唇上染着胭脂的灰,苍白而柔弱。碧瑶的心尖颤了一下,慢慢地跪在床边,低低唤了声“娘娘……”
燕宁萝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力的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碧瑶将太医的话说与她听了,她倒也没显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碧瑶垂下眼去,神色间似有隐言。
燕宁萝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向我隐瞒。”
碧瑶咬着下唇,只顾摇头。
燕宁萝直觉不对劲,强撑着要坐起身,竟吓得碧瑶跪伏了下去,只低低喊着:“娘娘……娘娘……”
“说!”
碧瑶哭了起来,呜咽着道:“娘娘,您……您的脸……”说到这里,却是再说不下去了。
“我的脸?”燕宁萝疑惑万分,下意识地抬起手,抚向自己的脸颊。
碧瑶也不抬头,只是趴伏在地上,呜咽着。
燕宁萝眯缝起双眼,嘶哑着声音道:“拿镜子来。”
“娘娘……”
“聋了吗?!我让你拿镜子来!”
碧瑶忙不迭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往妆台前拿了一面铜镜,然后跪在窗前,双手缓缓举起了铜镜。
当看到镜子里的那张容颜时,燕宁萝倏然瞪大了眼。
“这……”
只见那原本肤如凝脂的脸颊上,从额头至嘴唇竟泛着一层灰色,而嘴唇之下则保留着原有的凝白肌肤。
真真丑陋如鬼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燕宁萝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脸,一边低声喃喃,“不……不会的,不会的……”
“娘娘……”碧瑶抬起脸,想要收回铜镜。
而燕宁萝一把将镜子夺了过去,双手颤抖着,一双眼紧紧盯着镜子中的容颜,那样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世间最为惊恐的东西!
“不!!”燕宁萝蓦地尖叫出声,一挥手,铜镜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碧瑶吓得战栗不已。
燕宁萝如同失了魂魄一般,睁大着一双眼,踉跄着就要下床去,可谁知一个不稳,竟径直从床上掉了下去。
“娘娘!”碧瑶大惊失色,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燕宁萝颤抖着嘴唇,嘶声道:“去……去叫大夫……太医!!”
碧瑶哭着道:“娘娘,娘娘,太医已经来过了,他去抓药了,娘娘,您冷静点……”
“冷静?”燕宁萝咧着嘴笑了起来,却又忽而尖声大叫:“你叫我如何冷静!你说!你说!是不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燕宁萝扣住碧瑶的脖子,咬牙切齿地紧紧掐着。碧瑶奋力挣扎,却已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就在碧瑶以为自己就要被这样掐死的时候,忽然觉得脖间一松,窒息的感觉也瞬间消散。
燕宁萝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碧瑶也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生死一线间,生为何?死为何?
……
京都,相府。
“啥?燕宁萝毁容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元晴正咬了一口糕点,惊得他张大了嘴,口中的糕点也跟着掉了出来。
不知是他,在场的其他几人也都惊讶不已。
元晴啧啧两声,道:“那个女人向来以自己的面容骄傲不已,这一次可比要了她的命都严重哟。”
沈玉青皱着眉头,道:“我在想,会是谁在害她。”
元晴切了一声,“你替她想那么多干啥,她乃是恶有恶报。”
沈玉青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风炎陌道:“此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有说是后宫相争,也有说是皇子争权所为。”
沈玉青问道:“宫中谁最恨她?”
风炎陌淡淡道:“恨她的人很多。但若是有头脑的,不会做出那样明显的陷害举动。”
沈玉青仔细思索了片刻,忽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你是说,是那个……”
她话尚未说出口,风炎陌便点了点头,道:“我是这样想的。”
元晴则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不过他对此不是太感兴趣,说了声“我去找吟雪和圆子了”,又拿了两块糕点,便出了房去。
风炎陌与沈玉青又谈了片刻,宫中来了人,将风炎陌宣入宫了。
此时的皇宫,真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德帝病情不见好转,朝廷上下对立储之事议论纷纷,各执一词,而曾备受皇上宠爱的琳琅妃竟然被毁了容貌……
也就在这样多事之秋的时候,有朝臣上奏礼部侍郎傅东卿结党营私,奏请云德帝着人调查的事也传了开来。
因为云德帝卧床不起的缘故,这几日朝政皆有朝中几位重臣集体于上书房商议解决,并由风炎陌负责定夺,并上奏云德帝。
“傅东卿那个人看起来不是挺正直的么,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伪君子?”其中一位朝臣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大人正在看奏折,闻言抬起眼,道:“这件事尚未查清,还未有定论,尔等休要胡乱议论。”
御史大夫陈大人德高望重,说上两句话也是有一定力度的。故而这一日也再无人说起有关傅东卿的事了。
倒是在今日政事暂时处理完毕,几个大臣准备离开时,有人又说道:“说来倒也奇怪,傅侍郎本也是要来议政的,可这几日竟都抱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病了。”
另一人笑了一声,道:“要不,今日咱们去探望探望?”
“也好。”
两人约定了时间,又来询问风炎陌和陈大人,被婉拒了。
待几人各自离开后,一个公公小跑着过了来,躬身道:“奴才见过风丞相,二皇子殿下请丞相前去暮景殿,有事相商。”
风炎陌想了想,答应了。
二皇子皇甫晔看起来是个很温润的人,眉目温和,面上也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与大皇子相比,少了几分威严与气势。
很多人对他的评价皆是:缺少帝王之气,但性格温和有礼,若为常人,乃谦谦君子。
此时,皇甫晔正站在殿门外等候着风炎陌。
风炎陌朝他施了一礼,皇甫晔忙将他引进了殿中。
“风丞相公务繁忙,今日冒昧相邀,还望丞相勿怪。”皇甫晔态度格外恭谦。
风炎陌接过宫人递上来的茶,顺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直言道:“殿下不必如此客套,想来殿下此次传臣下前来,也并非只是说这些客气话罢。”
皇甫晔面色一僵,随即笑了起来,他边笑着边道:“既如此,那我也便直接说了。”他眸光一转,原本温润的双目透出几分凌厉之色,“父皇病重,朝中立储之事议论纷纷,我几个兄弟明争暗斗,尤其是大皇兄,恐怕已经开始动手了吧。”
风炎陌略一点头,“殿下也发觉了,琳琅妃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皇甫晔双眼微眯,缓缓道:“大皇兄也不知是找了个什么人做帮手,竟去找那么个人做导火索,手段也不过如此。”
风炎陌不慌不忙地道:“傅东卿乃是他幕下得力干将。”
“傅东卿?”皇甫晔转过脸,似笑非笑地道:“就是那个出身寒微,却忽然平步青云的吏部侍郎么?呵呵,想来有些本事,但还不够。”
“殿下可否听臣下一言?”风炎陌忽而如此问道。
皇甫晔怔了怔,随即点头,“愿听风丞相赐教。”
“近日有人奏报皇上,傅东卿结党营私。臣以为,此事可先不予以追究。”风炎陌道。 相府第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