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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月冷笑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爷这么冷血的。”
张承前眉头一蹙,不解她的嘲讽。
李思月整了整发髻,“我哥哥听说我在这里,定不会放心,一定会来看看我的。”
张承前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茶,压下了喉中的酸苦,他倒是想有亲情,可和他有血亲之人,各有各的利益,别说亲情,他们兄弟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之间也不会勾心斗角地互相算计,也不会残害彼此。
他放下茶盏,月儿,你终究是不懂。唉!”
张承前最后那一声长叹凄凉地让李思月心口发疼,她本不想多问,但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张承前,我不懂什么?”
张承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有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又怕让她觉得自己矫情,她终究是不明白他受过的那些苦。“你不懂不是我冷血,是我不得不冷血,不得不精于算计,我其实,其实,”
“笃笃。”有人敲门,张承前的话也就就此打住了。
门一打开,李思月就站了起来,碍于邱瑀在场,她不敢扑到哥哥的怀里。
“王爷,王妃你们慢聊,我得去前厅招待一下。”邱瑀替他们关好门,他嘴角撇出一丝冷笑,除掉了王家,这储君之位,哼!他心里冷哼了一声,眼前,除掉王家才是大事。
“哥哥,”李思月蹦跳着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月儿,”他笑着轻揉她的发顶。“你坐着吃点心,我有话和王爷说。”
李思月乖巧地坐到了桌子前,她夹起一块点心,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张承前瞥了一眼李思月,心口一酸。
李思朗淡淡地看着张承前,“爹说萧贵妃去请了圣旨,要你要和月儿去东姜?”
张承前点点头,李思朗看着吃得香甜的李思月。
“你只是提醒你,请了圣旨,王后自然也会知晓,定会百般阻拦,路途凶险,你可有十足的把握让月儿陪你去冒险?”
李思月只顾着吃点心,根本没留心两人说些什么?她在哥哥面前依然是个小女孩,不用操心任何事情,不用带着面具做人,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我当然有把握。”张承前的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恼怒,他不想当着李思月的面,被李思朗质疑自己的能力。
他不觉间拔高的声音让李思月颇为不快,她放下手里的点心,不满意地看着张承前。
“我哥哥只是说出自己的担心,你急什么?”
张承前冷哼了一声,他狠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碟骤然蹦跳了一下,又落回到了桌子上。
张承前冷冷地扫了一眼李思朗,而后又看了一眼李思月。
他铁青着脸,“本王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更改。你们眼里要是还有父皇这个主子,就别再多嘴。”
李思朗虽然不满意,但他搬出了张明远,明面上,他不好再说什么。
李思月冷笑了一声,“王爷好大的排场,我承受不起,王爷一个人去就好,何必牵扯到我。我对朝堂上的事情原本也没什么兴趣。”
张承前心口骤然一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你,本王出去看看,失陪了。”
李思月一点也不客气,“请便。”
李思朗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冷意,他拍拍李思月的手背。
“别气,月儿。”
“哥哥,他真是可恶,摆什么架子吗?”
李思朗沉吟了一瞬,“我们不说这个了。你这几日要辛苦了。”
“不辛苦。”
张承前曾经悄悄地刺探过萧府,他知道萧府后山上有一处荒芜之地,他见四下无人经过,月黑风高,众人皆在前院忙活,无人留心他。
他快步穿过后院。他随意地躺在枯黄的草地上,阴冷的风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中,冰冷冷的心,他觉得周遭也是冰冷一片。凭什么?她那么维护李思朗,李思朗又何尝不是满肚子心机,一肚子的算计?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被忽略,被无视,旁人的忽略和冷漠伤不到他,可,李思月对他有不同的意义,她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且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他容忍不了她的忽视和冷落。
张承前的耳朵动了动,他觉察出不远处有异样的响动。
他敛声静气,悄无声息地纵身一跃,躲在了一处石壁后面。
“乐清,这个贱人居然敢跟本王金蝉脱壳的游戏。”
是邱瑀微带胆怯的声音,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个外甥女也是个不争气的。”他是乐清的表舅舅,说是舅舅,乐清和他早就出了五服了,不过是隔了几代的远亲。
乐清的父亲为了攀附权贵,把才十五岁的乐清嫁了好几户人家,乐清倒是个奇女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为自己标出了价码,把自己个买了。
邱瑀见乐清有了价值,也就和乐清的父亲攀了亲戚,乐清嫁进安王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安王和邱瑀利用她做了手法极为相似的仙人跳,安王的所作所为在朝中一直是笑谈。
安王先让乐清去勾引些京城世家的公子哥,然后安王当场捉奸,以此为要挟勒索些银两,亦或是要挟他们的父亲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们暗地里干的那些敛财的事情做些掩护。
萧贵妃母子是难登大雅之堂的,相比之下,成王比他强了太多了,这萧贵妃的父亲是一个知府,比起王家三代辅国重臣,萧家也算不上什么。父皇看重她,怕也是看重她的出身不高,一旦提升萧家,萧家会感恩戴德的,但他没想到这萧家的人人品差,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张承前记得这乐清在集市见过李思朗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她逃走前,本王府内的医师诊断出她有了喜脉。”
邱瑀吃惊地问道:“我那妹夫把她送进宫的时候,可是喂她喝下了红花汤,竟会有孕。”
“别提你那个没用的妹夫了,要不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本王连你也得收拾了。”
张承前心下纳罕,看那天在集市上的情形,李思朗和乐清极为熟悉。
“那孩子是不是李思朗的?”
张承前心下微微一动,安王顿了一会才道:“极有可能,她临失踪前,一直和李思朗在一起,本王还要了他三万两白银。”
“臣下会尽力找到乐清的,咱们手上就有了要挟李思朗的筹码。让他多捐出些银子,也好助咱们收拢人才之用。”##### 傻子王爷聪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