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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
玉和他们从东南方向往河流下游走,他们原定的计划也是往下游一路找霍禹的踪迹。
霍禹没死,肯定是从河里逃走了,而河水汹涌,冲到下游的可能性极大。
不过秘境太广,到了下游处也不知道究竟是冲到了哪儿,有了周世给的地图,的确方便了许多。
廉清摊开地图用手指比对了下,猜测道:“下游这一处,地处偏低又荒凉,没有树木阻碍,霍禹多半会被冲在泥丘地里。”
“这么多日过去了,霍禹会不会有事?”玉和不放心道。
“会没事的。”廉清安抚,“我们尽量在泥丘地这一片找。”
季玄在一旁摆弄着新得来的乾坤阵盘,心情还不错,他附和道:“我们要找就尽快找,现在没事,以他的能力在秘境里随处自由走动,还是很危险的。”
好在从东南方绕到下游并不远,几人在秘境里走了一天便到了。
小树苗和重耳重归玉和意识里,开始好好休整,顺便打理灵福宝地里高级药草、灵植,才分隔了没一会儿,大家仿佛感觉许久没见似的,闹个不停。
玉和同样有这样感觉,明明只和廉清分别了才一个多时辰,可感觉已经过了许久。
面对廉清时冒出的委屈是真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廉清平静温和的目光,有那么想哭出声,感觉像是怕再也见不着,又像是在控诉:“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跑哪去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玉和是有很多话要和廉清说的,只是比一万支蜡烛还要亮的季玄一直在她和廉清之间,她再多的话、再多的委屈,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啊,她好气啊,可偏偏还要装出微笑的样子。
许久,季玄总算从玉和哀怨的眼神里读懂了,他似笑非笑的站起身,随口道了句:“今晚上月色不错,我出去转转,看这附近有什么宝贝。”
玉和弯着眼角看着季玄走远,立刻转过头悄悄观察着廉清。
廉清被玉和频频的小动作惹得无奈了,淡淡抬眼撇过来:“你有话要说?”
“你呢?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玉和幽怨的回道。
廉清放下手里的地图,就着中心的火光,对视上玉和湿漉漉的双眼,心里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眼眸跟着有了水光,抬手朝空气中一挥,一道黄符祭出,在两人身边设下一道结界。
远处开外的季玄,一脚踹在树上:“靠!这都被发现了!!”
“你怎么了?”廉清出声道,嗓音低低的。
玉和酝酿的小情绪,根本不用刺激,直接在听见廉清的一句话就全部出来了,她起身坐靠在廉清身侧,哽咽道:“我……我委屈……”
“啪嗒”廉清手里的地图册子掉落在了地上,他僵直着身子,低垂着眉眼轻轻推开玉和。
玉和揉着眼睛,把回望镜送自己回到幼年时代发生的事情说了。这件事在她心里承载了多年的阴影,重回过去就等于重温噩梦,当时孤立无援之际,她最想念的人是廉清,是廉清让她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也让她努力破除旧时的障碍。
她终于回到了现实,最想看见、靠近的人,自然是廉清。
玉和泪如雨下,不再是为博取同情式的假哭,廉清指尖幽幽伸出,不听使唤的放在玉和腮边接住一滴温热的泪,晶莹的泪珠,不禁让他回想起玉和曾诉起往事时流露出的艰涩和泪光。
她用装疯卖傻保护自己,没心没肺掩藏自己,只因受了比别人要多的苦,其实她也并没有错。
玉和愣神地感受着脸下方廉清微凉的手指,她用力睁开眼,一双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从朦胧的水光里看见愣神明显不在状态的廉清,不禁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地低头,张口直接咬了一口廉清放在脸下方的手指。
“嘶!”廉清微微吸气,手指下意识一曲,却正勾出了玉和的舌头,他受惊了般,赶紧把手指抽回。
玉和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不高兴的鼓着脸颊道:“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孤零零一人,多害怕你知道吗?我哭的这么难受,你还走神!”
“抱歉。”廉清出声,还残留玉和牙印的手指曲了曲,做贼似的藏在了袖子里,平稳着嗓音淡淡道,“别难过了。你能从过去走出来,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你应该高兴才是。”
玉和听了廉清的话,一张眉垂拉着囧了满脸,为什么廉清的安慰一点也不让人感动?干巴巴的,就像是说教一样。
廉清此时心绪混乱,指尖淡淡的疼痛就像是烙印一样束缚在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提醒着他不该出现的心思,他抿着唇瓣,又何尝能沉下心来好生安抚玉和,恐怕连他自己说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廉清,其实我……我在那里,我很想念……”玉和抿着嘴,想开口适时的表明下心迹。
廉清忽然起身,垂首轻声道:“我出去找找季玄,我……”他不知该不该说谎,一番犹疑,只好断了话头。
玉和跟着起来,“你找季玄做什么?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我、我有点事。”廉清艰难的找了个由头,足下生风的散开结界走了。
玉和呆呆站在原地,神色愕然之外,还带着点点挫败,“这臭牛鼻子做什么跑了?我这还没把话说完呢!”
“你们说什么了?”季玄守着点,赶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季玄一笑:“刚才,你和廉清说什么了,怎么廉清走得这么快?”
“我哪说了什么,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玉和还觉得奇怪呢,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那你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季玄守在外面,本来打算来个默默偷窥,看看玉和想做什么,不料被廉清发现了,可最后廉清逃似的走了,这可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没有做。”玉和无辜的回答道,她倒是想来得及做点什么。
季玄上上下下扫了一圈玉和,玉和除了脸上泪痕犹在,身上衣物干净,头发整洁。的确如她所言,没什么不对的。 仙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