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袁天罡的拜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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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激烈的程度远远超乎了杨广的想象,宇文述率军连续取得七次小规模的胜利,尽管对于高句丽主力的打击有限,却大大振奋了军心士气,各军统帅也看准时机给杨广谏言拍宇文述的马屁。
甚至有一些歌功颂德的帖子都送到了胡十三那里,想要卖他一个人情,让他借花献佛递交上去,胡十三打开那个统帅送来的贺贴,上面洋溢着赞誉之情,什么宇文大人实乃国之栋梁,七番破贼已经让贼人望风而逃之类的。
可是胡十三却知道,这七次小规模的胜利乃是让隋军疲惫的战术,日夜奔袭之下,军中辎重跟不上,只得携带部分粮草而去。坐镇后方的胡十三知道,这是大忌。闪电战在短期内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迅速打击可以达到效果,可是现在对于辽东城久围而不下,高句丽早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胡十三不想再坐以待毙,看着无数冤魂骸骨埋骨他乡。他携带着奏疏前往杨广的中军大帐之中,想要陈述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刚迈进大帐之中,就看到杨广在跟一个将领交谈。
“李渊,此番宇文述统领大军斩获七连胜,你们关陇子弟又功不可没啊。”
“陛下,天下的子民都是大隋的子民,没有大隋何来的关陇子弟。”李渊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胡十三在外面听的清楚,心里暗道,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你不就推翻了大隋朝创立了关陇集团的大唐吗,没有隋朝还有唐朝,你们关陇世家的影响力可谓是根深蒂固。
“当年魏孝武帝封你们为柱国,就是认为你们是国家的顶梁柱,今天看来果然不同凡响,你们在军中的地位真的比我这个皇帝还有威信力。”
如此敲山震虎,让李渊整个人为之一振,难道杨广忌惮关陇在军中地位,想要着手铲除,想到这里他慌忙跪在地上道:“臣惶恐,陛下赋予臣等在军中的权力,我们都是替陛下办事,手底下的兵也都是陛下的兵。”
“知道就好,此番战事差不多到尾声了,你去一趟怀远镇,给朕督促一下粮草,大军不可一日断粮,若是打下了高句丽,这么大的地盘还需要一段时日的经营整顿,更需要粮草的补充。”
“臣遵旨。”
看到李渊离去以后,胡十三才在外面走了进来,杨广抬头看到胡十三笑道:“你也不让人通禀一声,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啊。”
“我想说一下宇文述破敌的事情……”
杨广摆摆手道:“歌功颂德的话就不要讲了,我们就不用这么外道了,你直接说看法就可以了。”
胡十三沉吟了一下苦笑道:“这一次还真不是来歌功颂德的,宇文述这一次急功冒进怕是已经着了别人的道,不出十天必败无疑。”
闻言,杨广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胡十三这个人说话耿直,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拐弯。他自然知道辽东城不下以后,宇文述又放走了乙支文德,此番孤军进入敌军腹地,必然危险重重。
只是宇文述也是八柱国之后,若是他死了,那么关陇势力势必遭到打击……
如今辽东不下,何谈攻下高句丽,想到这里杨广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想起了那个自诩活了三百年,要替朕炼丹药的潘诞,当时朕给他建了一座嵩阳观,观内有华丽的房屋几百间,配给童男童女各一百二十人供潘诞使用,潘诞的地位相当于三品官员。他经常役使几千人,花费的钱财巨万。潘诞说炼金丹得用石胆、石髓,于是就征发石工开凿嵩高山的大石头,凿石深达百尺,共开凿了几十处,前后用了六年时间,金丹没有炼成。”
胡十三闻言道:“早在最初的时候我就谏言过,丹药对于长生无有裨益,多是水银等金属炼制而成,吃了反而会损伤身体。”
“是啊,在得知他在诓骗于我的时候,就把他押到涿郡处斩了。”杨广自语道,“不过后来听闻他说我没有这个福气,想起这一次从涿郡起兵,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不知道是否也印证了当初他临死的话。”
离开杨广的中军大帐,胡十三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看到皇权遭到门阀世家的掣肘,让这个周边蛮夷认可的天可汗也犯了难,没有哪个帝王天生迷信鬼神之说,只有当他们感到无力之时才会寄托于虚幻。
想到自己也一直苦于没办法突破维度限制,而逗留在庙堂之间,至于左慈口中的那个可以解开地球秘密的人,到底在哪里呢。
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九州鼎,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前路究竟要如何去走,不知道继续逗留在庙堂之上,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世人都说终南山是一处隐居避世的好去处,胡十三再次萌生了退意,远离尘世的喧哗躲到深山老林之中,等待着那个可以解开地球秘辛的人出现,戴着那个答案去拯救几千年后的地球,完成对罗思涵的承诺。
只是何时能完成对于自己的承诺呢,突破维度限制不知道在他有限的生命之内,能否完成这个看似难以逾越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决定不要等待着宇文述兵败而归了,还是早点收拾行李去往终南山隐居去了。
正在他忙着收拾包裹的时候,李渊却突然前来造访。
“国师这是要收拾包裹去哪里啊?”李渊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波澜,言语之间都透露着杀气。
胡十三笑道:“唐公要去怀远镇督促粮草,我也要去属于我的地方,若干年后,你若是老的走不动路的时候,想起我就派你的二儿子来终南山寻我。”
说着仰天大笑离开了行军大帐,留下李渊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许久。
没过一周,宇文述的败军就撤退回来了,高句丽人一路的追杀下,只剩下千余骑逃了回来,三十万军队只剩下千余人,可谓是惨败。
这是属于宇文述的惨败,更是让大隋伤筋动骨的败仗,若不是忌惮关陇门阀的势力,杨广恨不得砍了他以谢天下,不过最终还是只是贬于平民。
想起胡十三的话,杨广痛心疾首,对外人只道国师仙去,暗地里却派人四下寻找,未果。杨玄感起兵叛乱,忙于平叛的杨广渐渐就把寻找胡十三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胡十三在终南山开辟了一小块荒地,每天锄豆南山下,生活过的逍遥自在。
直到有一天,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来到终南山拜谒,此人自报家门乃是白鹤山天宫院袁天罡,听闻终南山有一个活神仙,于是好奇前来拜谒,看到胡十三以后,他拂了拂胡须笑道:“你的面相在卦书上可不多见,你非此地之人。”
闻言胡十三心中一惊,莫不是等了几百年就是要等此人。
“敢问先生可否算的我寿命几何,又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胡十三紧张的看着袁天罡。
袁天罡倒是一点斗不慌神,看着周围的山川草木,笑而对曰:“你寿命非在此间,不属于六道轮回之管辖,犹如这山川草木,江河湖海滔滔不尽也。”
“那可否赐教大地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说着胡十三不由得激动的放下了水桶,双眼期许的看着袁天罡。
“这是自然,万物都有道,你看不透是没有领悟大道。”袁天罡说着舀起一瓢水问道,“你在这瓢水里看到了什么?” 南极冰川消失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