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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一具身穿铠甲、体格魁梧的身躯挡住我的退路,正是那具没了头颅的尸身!我后背钻进它的怀里,它顺势搂草打兔子似的向我抱来。
我利用身材的优势,一猫腰从也肋下穿过,它的行动较为笨拙,两只套着铁甲的胳膊扑个空,重重撞在一起。我心想又逃过一劫,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低头瞅到那两只胳膊竟迅速的环抱在我身上。
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啊!它们几秒钟之前才刚撞在一起,怎么转眼便抱在我身上?只见那具无头尸仍是背对着我,这两只胳膊竟然从它身上脱离,反抱着我。再仔细一看,胳膊与尸身断开的地方,也是被那种蛇状的物体连接着,不仅胳膊,连腿脚亦是如此。
司马错的尸体俨然成了提线木偶,被那些怪东西操纵着。
我用力的蹭着身子想逃开,无奈那尸体胳膊犹如铁闸,纹丝不动。此时,那颗死人头卷动回身,又把脸与我贴近,满是黑液的眼睛快速流动,似乎是在打量我。
我无计可施,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冲那死人头冷笑道:“看什么看?老子叫无妄,有能耐给个痛快的,好让老子到下面遇见你,留你半条狗命!”
这时,死人头身后的墙壁上却悄然跳出个人影,正是哑铃铛!
看到救星来了,我张嘴便要求教,可他急忙冲我做个噤声的手势,把匕首噙在嘴间,悄悄往司马错尸体所坐的椅子潜去。我旋即明白他要我陪着过来的目的:就是让我吸引司马错的注意,他好去办正事。
当下,我想起之前对付墓魈的法子,赶紧把舌尖咬破,咬出口血吐到死人头上,故意吸引它道:“来啊,老子今天不用手,咱俩比划比划,谁他娘的要是吐不过对方,就是婊子养的!”
那死人头被我吐口血痰,脸上一阵抽搐。说出也怪,我的血之前不知为何失去了效力,眼下对付它倒是有点作用。只见血痰在它脸上蚀起一层白烟,将黄脓烧开个口子,里面露出点东西。
定睛一瞧,我不禁目瞪口呆,露出来的竟是块白嫩白嫩的肌肤,像婴儿般光滑!但旋即又从上面滑下一块脓水,遮盖在上面。操,难道传说是真的?这司马错在自己尸体里返老还童了?
露出真实面目的尸体,更加死命的抱着我,渐渐的,我的脚尖已经离开地面,内脏被箍得炸裂,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可这时我却瞥见死人头的后面,悄然冒出一支蛇状物,悄悄的向我对面趴去。而正蹲在尸椅上搜索的哑铃铛全然不知危险已近。
“铃铛,快他娘的跑!”
这一声,惊起了哑铃铛,他刚一回头,那支蛇状物体已骤然跃起,直往他面门扎去!
电光火石之羊,哑铃铛蹲在椅子上,身子急往下缩,跟着双唇一动,噙在其间的匕首便正好掉进手里。那蛇状物攻势极猛,扑空之后,一头撞破椅背。哑铃铛趁机将手中匕首力切过去。
谁知那蛇状物反应极快,刀刃刚没入它体内寸余,又是一股猛力抽身回来,力道颇大,哑铃铛跟着一个趔趄,身子横飞出来。只见他急忙把左脚往椅子扶手处勾去,那尸椅似乎固定在地面上,帮他稳住身形,没有被蛇状物带走。
哑铃铛不等它停下,半空里用另一只手握住刀尖,两手齐握将刀身倾斜,身子往回一弓,只听“刺啦”一声,那刀刃斜插在蛇状物体内一直割到底部,削下它半片身子。
蛇状物当即从半空里摔到地上,伤口处流出和死尸一样的脓水,过电般的抽搐着。
我从伤口处看到蛇状物的内部好像植物一样,当即猜测到控制尸身的会不会是附着在“生魂幡”上的某种藤蔓,依稀记得四爷讲过世上有些植物是会吃人的,可又不敢确定。正自思虑,忽然腹部剧痛袭来,蛇状藤蔓控制着死尸胳膊又紧了两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赶紧咬着牙,向铃铛呼救。他看了眼尸椅,颇为无奈的提刀冲着死人头砍去,将它逼走,跟着在我身边唰唰两刀,连接死人胳膊的蛇蔓应声断开。可我刚摔坐在地,只见死人头已带着风声从暗地里往哑铃铛后心撞去。
我心知这玩意儿虽然是肉家伙,可脸上那层黄脓却像护甲,这要撞到他身上,非死即伤。于是只好看准死人头脑后蛇蔓的位置,待它行到身前,虎扑而上,用四肢紧紧的环抱住。这样一来,蛇蔓攻击速度顿减,正好给了哑铃铛应付的时间,只见他先是飞起一脚,踹飞那具只剩两条腿的死尸,回身手中寒光连现,匕首尽数扎在死人头的蛇蔓之上。
每一刀落下,都喷射出大量的黄脓,蛇蔓痛苦的扭曲一阵,重重摔在地上。哑铃铛提刀又补了两下,顺手把蛇蔓砍断,死人头骨碌着滚到墙角。
“那死人头里好像还藏了颗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我捂着还在犯疼的肚子向哑铃铛如实讲道,便要去墙角仔细查看。
可哑铃铛却拦下我,劝道:“你不能去看,会后悔的。”我心中纳闷,这有何后悔?无非见得少而已。但想到一路上怪事太多,只好把心头的好奇强压下来,和他一同去查看尸椅。
我之前以为尸椅是被人固定在地上的,走近一瞧,才看清根本就是把树身的一部分就地掏成了椅子,造型也不过是普通的将军椅,雕兽画纹,形制大气,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可哑铃铛却固执的上前仔细摸找,似乎另有文章。
椅子腿与地面的树身长在一起,拿匕首砍了几下,才吃进去不到一公分的深度,看来想把它翻个身是不可能了。我俩围着椅子转了半天都无从下手,忽然我看到墙边倒扣的金箩筐,想起下面还藏着只怪手呢,说不定把那家伙收拾了能有所发现。
我们重新把箩筐挪开,只见怪手还藏在深处蠢蠢欲动。哑铃铛紧握匕首蹲在我对面,“引蛇出洞”的差事自然就归我了。我肯定不能直接伸手去掏,想了良久,终于想出个自认完美的计划:我把司马错尸体上切掉的胳膊捡来一只,把它的手掌放在洞口晃悠。
果然只见怪手似乎察觉到有东西靠近,悄悄把指头探出洞口寸许。我紧闭着呼吸,小心的把胳膊抬高,想如钓鱼般引它出来。岂料那怪手十分狡猾,和我耐着性子玩了半天,才露出半个手掌。
我悄悄向哑铃铛使个眼色,只见他左手匕首做好准备,右手便如鹰爪般迅疾而出,牢牢扣在怪手之上。怪手当即要往洞内缩去,力道甚猛,只听哑铃铛闷哼一声,半拉身子已跟着歪向洞口。
我见状不妙,把死尸胳膊甩开,赶紧上前抱着他的手腕倒拔萝卜。怪手是拼了命的要往洞内撤,再加上它沾满滑腻的液体,拉扯间几欲脱手。幸好哑铃铛抓得极牢,与它死死相持。
从哑铃铛的头上开始滚落豆大的汗珠,甚至能听到他胳膊上关节格格响动,我暗想:这样蛮干不是办法,用不了多久,怪手肯定会把我俩的力气耗光,那时再想引它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了。于是我只好把心一横,腾出只手猛地往洞内掏去。
怪手下面如我所料果然有蛇蔓相连,我摸索着抓到它藤上,用指甲狠掐起来。略显坚硬的表皮顶得我指尖发疼,好不容易刺破表皮,一股脓液便喷了出来。蛇蔓吃了疼,在洞里扭动得十分厉害,似乎是想通过与墙壁的摩擦把我的手弄下来。
但它扭动的越劲大,往回抽的劲道便弱了许多。哑铃铛趁势低吼一声,脸上、胳膊上青筋暴涨,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怪手从洞里扯出一米多高,他向我急道:“快压住他。”我连忙把金箩筐挪过来,压在蛇曼的藤上。
只见怪手还想缩回洞里,可手腕处正好卡在箩筐上,我怕有闪失,一屁股坐上去,彻底断了它的退路。
经过一阵较量,哑铃铛又虚脱的坐到我身边。利用休息之机,我抱怨道:“咱们九死一生的进到墓里,倒是见到司马错的尸体了,可它已经被‘生魂幡’变成这鸟样了,还有什么好研究的?再说他那些所谓的秘密藏了几千年了,还有屁价值。”
哑铃铛不屑道:“你在安马陈家长大,这些事他们最清楚不过。看来,陈家人对你仍有戒备。”
“为什么会对我有戒备?陈家每个人都对我特别好,虽然……”想到自己的身世,我不免有些失落,“虽然我是捡来的,可他们从来没有拿我当过外人,四爷和他两位兄长都是把我当亲生孩子养,何来戒备?”
“陈家人藏的秘密……哼,陈家四位兄弟,为何你们却只提三位?你可想过?” 盗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