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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何去何从

盗浪淘沙 陈家老四 4358 2021-04-06 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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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他娘的给我去死吧!”方刚朝着四爷嘶吼着,手指已经扣动了扳机!此时为了救我和狗子,众人离他较远,已经无法相救了。我大吼着:“四爷!”

  说时迟那时快,暗地里“嗖”的一声破空厉响后,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枪声。我的眼睛被枪口的火光闪得一阵发白,心中想到四爷可能被杀了,也顾不了太多,在狗子的帮助下,强挣扎着要去找方刚拼命。

  却看到方刚手中的步枪冒着黑烟,枪口歪在了一边,那一枪打在四爷倒地之处半米远的地上。而枪身的下面,有个东西正兀自在那打转。我仔细一看,那东西竟是我们在石室里找到的锈镐头。

  大家无不惊愕,方刚更是满脸的惊恐,要知道这个镐头如果往上打的话,正好可以把他脑袋给敲个粉碎。方刚喝问道:“谁他娘的敢用暗器阴老子?是好汉的站出来!”

  人群里没人应声,但有一人悄然站了出来,径直走到四爷身边,将他扶到一旁。那人竟是郑为国!想不到这个平常老实巴交的中年大叔,竟然有这能耐。方刚拿着枪比划道:“你……你,谁让你坏老子好事的?”

  郑为国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大家各有所求,方队长你达到自己目的就行了,何必再取他的性命?何况是你先伤了他孙儿,血浓于水,他打你几拳解恨而已。再说了,方队长,我看他这拳头力道并不算大啊。”

  说来也怪,四爷身上的功夫,我和狗子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年镇上几个小痞子半夜围着四爷要抢他钱,结果反被四爷一拳一个尽数撂倒。后来听说医院一检查,那几个小痞子凡是身上挨拳的地方,骨头尽断。而刚才四爷骑方刚身上打了少说几十拳,换普通人恐怕早就骨头碎完,一命呜呼了,为什么方刚竟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站起身来?郑为国最后这句话难不成还藏着别的意思?

  方刚倒也没有再上前,摸摸沾着血迹的下巴,舌头在嘴里鼓捣了一会,才又吐出一颗碎牙,瞪着郑为国道:“我劝你不要趟这浑水,你的事我也了解。今天他的命就先存在你身上,事后再算。不过,我这两颗牙可不能白掉。”说完,他让一名保安队员上前,耳语几句。

  只见那名保安队员便站到人群前面,拿着手电闭眼转起了圈。大家不明所以,一脸的茫然。狗子低声骂道:“这孙子指不定憋什么坏水,咱们可要小心了。”说音未落,只见灯光从我俩身上扫过,落在人群里。

  灯光下,大个子孙书学显得格外扎眼和紧张,茫然无措的看看两边,张嘴怯生生的问道:“你们想……”

  突然,大家眼前“砰”的闪过一道白光,孙书学惨叫一声,旋即身子缓缓瘫了下去。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枪响,正打到他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已经受伤的大个子顺势又向后倒去。明珠见状忙扑上前,用力按着他汩汩冒血的伤口,但已无济于事,她伤心的摇摇了头。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那保安的举动,是在随机为方刚物色活靶子。灯光落处、子弹到处!方刚得意的吹吹尚在冒烟的枪口,得意道:“老子两颗牙换两颗子弹,还他娘吃亏呢。”

  “畜生!”郑为国骂道,手上已紧握着锈铁锤要砸了过去。谁知方刚两手插腰,不闪不躲,更加得意的说道:“你且慢,周教授有话说。”

  果然周教授从人群里扑出来,扯住郑为国,言语里满是央求之意:“老郑!你别杀他,我求你别杀他。”郑为国怒吼道:“为什么?这种畜生留着有什么用?咱们迟早要全部死他手里!”

  周教授竟然扑通跪在他面前,老泪纵横的求道:“老郑,你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上饶了他吧!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哎,老郑,我求你了,大不了出去后,我替他死!”

  郑为国悲叹一声,用力把铁锤甩到地上,扶起周教授无奈的说道:“你这是何苦?为了这畜生,值吗?”周教授擦着眼泪,哭道:“老头子不为他,老头子是为了自己啊!老郑,你的大恩大德,老头子改日相报。”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周教授是为了队员们的安危,纵容着飞扬跋扈的方刚,但万没料到他竟然替这个已经杀了两个人的杀人犯求情,甚至不惜下跪,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眼前杀人为乐的方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至少现在这场因我而起的悲剧结束了。狗子搀着我,其他人架起四爷,让我们躺到石室的石台上休息。四爷的意识还没有清醒过来,无神的眼睛看看我和狗子,发现我俩没事后,他才合眼休息。

  我心中无尽的悲痛,恨不得自己虫毒发作马上就死,长痛不如短痛,好歹让四爷不至于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突然发觉胳膊竟然完全没有痛感了。又想起哑铃铛救自己时,给自己怀里塞了件东西,悄悄掏出来,竟是那只“流云玉蚕”!

  我估莫着四爷痛打方刚时,这玩意儿掉到地上被哑铃铛捡到,放在我身上的。可为什么他把玉蚕放到我身上后,原本让我痛苦万分的虫毒就不发作了?这难道是巧合?

  我也再细想,看到那两条红蓝血脉已经完全爬过手臂,沿着胸口往心脏的位置蔓延,心里难免担心一旦虫毒进入心脏后,我又会怎么样?不由得的叹了口气。

  正在给四爷喂水的明珠听到后,转身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四爷怎么样了?头上挨那两下不会有大碍吧?”

  “四爷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你真没事了?刚才看你痛苦的样子,可真是吓死人了。”明珠面带余悸的说道。

  我有些尴尬的笑道:“我这人天生命贱,从小没少吃苦。但那实在疼得太厉害了,真丢人。”明珠低头一笑,道:“你没哭就不错了。四爷对你可真好,舍了命的要教训方刚。看四爷的年纪不过三十岁左右,不像是你亲爷爷啊。”

  我不好意思的道:“我这贱命,修几辈子的福才能当他亲的。不瞒你,四爷是从山里把我捡回来的。他说他上山打猎,听到雪堆里有哭声,走近一看,那时才几个月大的我,冻得浑身发紫,眼看着就没气了。他赶紧用棉衣裹着我带回到家里。后来为了给我找口吃的,他每天带着我跑到村子里能奶孩子的人家,让我蹭几口奶水喝。等我长大了点,他索性把我送到镇上学校里,隔三差五看我一次。我和狗子就是那时认识的。我一直想喊他声爸,但他说自己五行犯亲,不能娶妻生子,索性就让我随着狗子喊他四爷了。所以说,他不是我血亲,但胜似亲人啊!”

  明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佩服道:“我虽然与四爷接触不久,但他那为人作派,好的很。现在听你这一讲,果然是个大义之士。”

  “四爷对我恩情,恐怕我这辈子都报不完了。眼下又害他被方刚暗算。这个仇,我迟早要报。”我狠狠的说道:“只是可惜我一身本事不及四爷一成。对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天天进坟下墓的,不怕吗?还有周教授到底怎么了,竟然那么庇护方刚?”

  明珠嘟起小嘴,不解地道:“其实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墓哩!我听小张说,最近有个地方发现了一处十分具有科考意义的遗迹,上面所里的人都几乎被调去准备发掘工作了。本来周教授也要去的,但他执意要来安马山,所里人手紧张,就让他自己找人。我和健硕、周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愁没有工作呢,便报名参加了。临时组建的队伍,大家都不熟悉。希望这次平安出去后,我们还能继续一起工作。”

  我如梦初醒,原来整支队伍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啊!怪不得白舒畅出事的时候,他们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看看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周教授,满脸的愁容,他原本老态的脸上显得更加苍老,好像一位无助的老人,不知何去何从。

  大概休息了十几分钟,四爷渐渐清醒过来,他揉着后脑勺坐起身来,用力的晃晃头,郁闷的说道:“真他娘的头疼!让你俩看笑话啦。”明珠扑哧一笑,递瓶水过去:“四爷刚才可真威风,打得真解气。”四爷做个承让的手势,看看四周,勉强的笑道:“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对了,怎么就你们几个?那孙子呢?”

  明珠指指隔壁的石室,悄声道:“他们在那边。四爷,他们刚才把大孙哥给杀了!”四爷听了,挣扎着又要冲过去:“他们没王法了?不行,我得再去找他算帐。”我忙拽住他,让他别冲动。

  这边正在拉扯着,之前恢复了神智的小张突然走到我们面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着不敢说话。 盗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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