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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云楚玉的做法,辛欣也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半分犹疑地立刻去办了,留下月兰和云楚玉两人还在镂空窗扇后面门前的动静。
今天徐大人已经带着衙役前来,说不准就已经看到了郝掌柜进府的事情;而且也是进了云府大门之后,才提到来意,没有直接在正门前叫嚷着要拿人,已经是给了云府脸面,不让云府成为全城百姓的谈资;最后来说,如果有一个人看到了郝掌柜被带进云府,保不准就还有别的人看到过,与其让其留在云府做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如抛出去,将云府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
郝掌柜被两个下人扛着肩膀带了过来,云楚玉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雾面玻璃瓶,拔出小瓶塞后,在郝掌柜的鼻子下晃了几下。
就见到还昏迷着的郝掌柜吸了吸鼻子,竟然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之前在林中,武平已经给郝掌柜下了效果很强劲的蒙汗药、哑药还有泄劲散,没有解药是绝对不会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好容易适应了亮光,郝掌柜就感觉到自己被人压着,浑身用不上力气,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两个姑娘,口里呜呜呜的想要说什么。
云楚玉冷冷地斜睨着他,声音里不含感情的说道:“你偷盗云府的朝廷赏赐之物随意贩卖,已经是犯了砍头的大罪。更别说你私自与别人家里的女眷有些不清不楚的牵扯,更是为世人所不齿!
郝掌柜,我知道你家中有一个老母,虽然不是你生身母亲,只是一个路边捡来的老妇,但你却对她及其爱护!甚至为了她,还将一幅绝世珍品送给大夫。
现在,我们云府的人,已经在往你那城南的家里赶去了,如果你此刻还惦念着这位母亲,想要她平安,那你以后见到了官府的人、到了公堂上,都要乖乖的闭上你那张嘴,不要乱说话!”
郝掌柜又惊惧又担心地呜呜叫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可是他中了武平的药后,全身无力,在挣扎也只是徒劳罢了。
“你省些力气吧,你今天是逃不了了。”云楚玉有些厌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忽然,双眼一直看着云楚玉的郝掌柜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云楚玉的脸,脸上再次被更深一层的惊惧所笼罩。
知道郝掌柜这反应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云楚玉也不需要再跟他多说什么,便让下人将他带到一旁候着。
刚刚离开的辛欣再次折回,对着云楚玉耳语了什么,云楚玉便留下月兰一人看着,和辛欣离开了。
可是在月兰将注意力,放到正在客气周旋的云世关还有陈大人身上时,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郝掌柜,正盯着不远处花墙后面的一个地方发呆……
***
辛欣转了几道弯后,就进到了李氏的院落。
虽然昨天李氏是在装病,但其实最近气温变化无常,她的本身身体就有了些病态。
云楚玉看到李氏面色发白,觉得有些愧疚:“是女儿不好,竟然让母亲做装病这等不吉利的事情。”
笑着拉过云楚玉的手,将女儿拉近自己,李氏疼爱地抚摸着女儿的粉面娇妍:“不要这样自责。母亲知道你是为了你我母女的将来,况且自从你回来,见到玉儿你如此聪敏、懂事,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苛责?”
虽然李氏说着自己不过是小问题罢了,可是云楚玉却无法放心,她让李氏伸手给自己,亲自给李氏诊脉。
的确是中气不足、血亏的症状,但,也正像薛掌柜曾经说的,李氏的确有种过那种寒烈的药物的迹象。
云楚玉在长宁寺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跟着薛神医学习医术,回到云府后一直没有间断的巩固,也会经常的与薛神医书信往来,将自己在研读医术时的问题全部记录下来,由薛神医解答之后,再对照着继续学习。
所以虽然这段时间都是自己摸索,医术却是在一直进步。
云楚玉将李氏的衣袖放下来,扶着李氏慢慢躺下。
“母亲,你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你以前忧思过虑,伤了身体本源,需要好好静养着,再配合着吃些药,也就好了。”宽慰着李氏的心,云楚玉在屋里的小几上坐下来,提笔写下一个方子,让路妈妈派人出去抓药。
辛欣帮云楚玉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姑娘,月兰姐姐在外面,说郝掌柜已经由徐大人带回去。咱们老爷没有和徐大人有什么撕破脸的举动。”
了然地点点头,云楚玉此刻的心也再次提了起来。
虽然自己已经用家人为威胁警告过了郝掌柜,但人本身就是个不定因素,更何况是这种为了钱财会不惜犯法的恶人。
这种紧张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日落之后。
彼时的云楚玉正端了一盅虫草花乌鸡汤慢慢的品着。
这是辛欣执意让厨房给云楚玉专门炖制了一个时辰的。
先将乌鸡剁块焯水,用冷水冲净后,再将虫草花和乌鸡都事先被用处理干净的纱布包住,装进汤煲中慢慢的炖。最后出来的汤水清澈无杂质,撒上一些细盐,最是滋补不过。
喝下了小半盅汤,就听到耳边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
不是敲门声,而是从窗边传来。
辛欣立刻放下手里的针线簸箩,小步跑到窗边,将窗户向外推开,然后闪到窗边避开。
一个黑色的影子瞬间从开窗的地方,闪进了屋内。
等那人站定了,正是武平。
“姑娘,属下回来晚了。”带着寒意的男人单膝跪地,拱手对云楚玉说道。
辛欣早已经自顾自的关了窗户,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下了云楚玉与武平二人。
将跪着的人扶起云楚玉道:“是我总要劳烦你为我操劳。”
说完也不顾武平受宠若惊的推辞,亲自为武平也盛了一碗汤,劝武平全喝了,云楚玉才开口道:“府衙里是什么情况?” 深闺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