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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还残留着上次掌掴后的痕迹，两手依然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尽心地养了这么久，可是还没有完全康复。
看到她这副模样，云世关好像有气也发不出似得，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家里事务也繁重，现在夫人身体越发好转，又有玉儿在旁辅佐，以后家里的事，你就无需再操心，安心养病就好。”
被这话惊到，月姨娘不顾两个孩子的搀扶，连连向前几步，声音哽咽又急促：“什么！老爷！妾身……妾身没事……”
一时间太过激动，话还没有说完，月姨娘就咳嗽不止，痛苦得连五官都紧皱在了一起。
她身边的云楚昕与云楚轩，立刻拍抚着她的前心后背，帮她顺气。
云世关皱着眉头，脚步移动，好像想要上前看看，只是云升却在这时轻咳了一声。
被这声咳打断，云世关还是站住没动只冷眼看着，等月姨娘停了咳嗽之后，他才又说道：“月儿，你将家里的库房账本等，都差人送到夫人房里。以后，安心养病！”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月姨娘的心上！
她表情略显呆滞，难以相信这个宠爱她十几年的男人，瞬间就剥夺走了她掌控十几年的权利！
“老爷……咳……”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美丽的容颜没有因为苍白而被遮掩半分，反而越发显得需要人疼爱，可是这一次，这种美丽却没有能将云世关挽留。
月姨娘看着云世关大步离开这所院子，一口气冲上来，咳得更加厉害。
不再看月姨娘怎样，云楚玉挽着李氏的手臂也想要随后离开，却被云楚昕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云！楚！玉！”恨恨地瞪着云楚玉，云楚昕一字一咬牙地恨道。
“四妹妹这是跟长姐说话的态度么？之前父亲跟四妹妹说过的长幼尊卑，四妹妹全都不记得了？”
云楚玉语气淡淡得，一口一个四妹妹，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让云楚昕更加气恼。
她云楚昕原本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儿，她云楚玉算是什么东西！
从一出现，就搞得她家里鸡犬不宁！
她一步逼近云楚玉，眼里气得仿佛要喷出火来：“云楚玉，你别以为你背地里做的手脚，我们不知道！总有一天，父亲也会看清楚你的嘴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别太得意！”
“楚昕！”李氏威严的开口了。
“你姨娘这次做的事，老爷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没有公开，下人们不知道，可是你应该清楚！犯这样的大罪，就算今天不被查出来，将来哪天要是真的被查出来了，就是云家灭门的那一天！你白长了年岁，连这点轻重都不知道？！简直胡闹！”
“呵，母亲打地好漂亮的一番官腔！少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了，谁的手里又比谁干净多少？”云楚昕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满脸得鄙夷。
李氏皱眉，明显对云楚昕的话十分地生气：“你姨娘这次做的事，老爷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没有公开，下人们不知道，可是你应该清楚！”
“母亲这话说的太重了，不论是女儿我还是我姨娘，都承担不了。”云楚昕带着不满，驳斥着李氏的话。
“四妹妹，父亲要给你们脸面，母亲也同样顾念着，可是你要再是强词夺理，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云楚玉的声音比刚才抬了几度，散落在四周围的下人们听到后，都有些好奇得看过来。
也许是做贼心虚，月姨娘上前来拉了拉云楚昕的衣袖，悄声说了句：“不要再生事端。”
虽然不再顶嘴，可是云楚昕梗着脖子，依然不服气得样子。
她们母子三人匆匆行了礼，就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离开了。
***
与母亲一起走在雪后的花园里，云楚玉拢了拢滚了一圈兔毛的披风。
“玉儿，你父亲他……”
李氏欲言又止……
云楚玉了然得笑了笑：“父亲他对月姨娘余情未了，这次监守自盗的事情，想来父亲此刻已经气消得差不多了。”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李氏说，“你父亲渐渐气消，也是因为已经将所有失物寻回。可是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李氏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与李氏的不甘相反，云楚玉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父亲本身就疼爱月姨娘多年，又不是个冷血的男子，现在事情解决了，也惩罚过月姨娘了，也自然会消气。况且……”
停了一停，云楚玉眼前出现刚才月姨娘那副楚楚可怜得模样，云楚玉脸上现出一丝冷：“刚才看到月姨娘那令人怜惜得模样，父亲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路妈妈，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
辛欣与秋儿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随后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反倒是李氏有些些吃惊地扭头，看向云楚玉道：“你早就猜到了？”
“是。母亲也许不知道，前几日晚上，父亲已经去过月姨娘那里了。”
想了想，云楚玉还是说出了隐情。
云世关深夜去看望月姨娘的事情，在云世关前脚进了月姨娘的院子后，后脚云楚玉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对于云世关与月姨娘的事情，云楚玉本也没有指望会这一次就彻底解决。
看着李氏还残留着病容的面孔，身为人女的云楚玉，心里替李氏泛起了一些苦涩。
***
当天晚上，风雪就停了。
白雪反映着月光，夜晚反而不那么黑暗了。
云楚玉站在房门前，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暖着手，静静的望着天上的白月。
“姑娘……”一个低低的声音从台阶下得黑暗里传来。
随后，一个妇人走出黑暗：“姑娘，月姨娘滑胎了。”
站在云楚玉身后不远得秋儿，立刻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她竟然真的这么做！” 深闺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