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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种犯楞持续的时间也并不是很长。
无论是陈烈还是李承乾，都朝后退了几步，他们的心里面很清楚，眼下的境况对于他们是非常的不妙，而方文卓一个侧身之间，已经完完全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看得出来，就连跌倒的位置，都是经过了事先巧妙的安排，杜老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这样侧躺的时间太长，让他的身子有些不太灵活。
他走到还带着一缕惊恐神色的陈烈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师弟，好久不见，当师兄的可是十分的想念你们啊，你这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就来告诉你！”
这话稍微顿了顿，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李承乾。
那种直瞪瞪的眼神，就像是在验证着什么一般：“你这般做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将这个杀害燕国公主的罪名安插到魏国的头上，这样一来，那还有什么和平的局面，燕魏两国还不得大大的出手，到时候，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来关心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而被你留下的我们这些人，不正好可以出来做个证明嘛，你们那背后的主子，用的这一招叫一石头，什么鸟来着？”
“一石二鸟！”
林婉婷急忙的补充道，感觉像是配合得极为默契。
当然，这两个人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其中一个是在装，而另一个呢，是真糊涂，在杜老头的眼里瞧来，陈烈和李承乾两个人的反应，似乎也在这一刻有了很大的区别。
陈烈脸上的惶恐感，明显要重一些，甚至都可以用害怕来形容，而李承乾呢，则像是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下的这一幕在他的眼中瞧来，就和在算计之中没有任何的区别。
或许这样的人，才是可怕的！
“一石二鸟，对，就是这个词，我老头子怎么一下子就给忘了呢，这还要多谢林姑娘你的提点啊，否则老头子可真就是丢了大面子了！”
看得出来，演戏这种东西，还真有几分让人上瘾的味道。
至少此刻，杜老头还有些乐在其中，李承乾心中早已经明白对方是谁了，难怪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觉得这般的熟悉，可叹的是，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些，他恭敬的朝着杜老头抱了抱拳：“还请师兄赐教才是！”
“哟，感情你是想起我这个师兄来了，也罢，既然师弟是诚心的请教，那老头子就露个丑，这里面要是有什么说得不对，说得不好的地方，还望师弟点评修正一二才是！”
两个人的话语，可谓是越发的有艺术了起来。
有的时候，谦虚这种东西，只是出于场面的需要，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却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境界，有些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敬意，而有的，只是象征彼此关系的陌生，若是二十年前，这番对话还能被当做前者，那么眼下，恐怕还是让陌生二字，变得更贴切了些。
“岂敢！”
李承乾这般恭敬的态度，或许只是出于他的一种本能，这一点，就从他那句君臣之礼不可废看得出来，很传统的一个男人，但在陈烈的眼里瞧来，却只会觉得他这般做作了些。
他心里面虽然害怕，但是作为杀手的人，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完全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渐渐的，反倒有些坦然了。
杜老头的目光，又在两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其一，我们这一行人现在处于魏国国都边上，距离其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魏国都是注定逃脱不了关系的，你之所以刻意的留下我们，目的呢，就是让我们给你做个见证，这也是为什么要让小师弟装扮成驿使的原因，这样一来，燕魏之间和平之谈恐怕就此作废，说不定还会是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开始，这点，我可说错？”
“师兄说得有理！”
这一点，或许正是他李承乾的小算盘，但也有那么一丝的小差异。
他不愿杀这些人，倒真有几分认为他们是无辜的，反正只要燕公主一死，有没有所谓的证人，其实都差不多。
当然，现在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也懒得去在乎了。
这样的反应来得太过于平淡，平淡到杜老头都有点儿不知所措，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往下说道：“这第二嘛，燕公主作为王位最为合适的继承人，一旦离世，那么这燕国王室直系就再无合适的选项，到时候，同宗的藩王诸侯，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是当的人选，而你们背后的这位主子，也是其中之一吧？”
“师兄分析得果然精辟，句句在理，只是不知道你还清楚些什么，能否一并提点师弟？”
李承乾的脸上突然之间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似乎这样的处境对于他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不但如此，他好像还有几分轻蔑的味道在。
杜老头也不想再去多做啰嗦，他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二十年前，燕国进攻秦国的那场战争应该不是偶然吧，你不妨老实交代，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想不到师兄为人一向是淡泊名利，怎么如今却也做了公主殿下的护卫，管起这等不相干的闲事来？”
李承乾这反问来得，很突然。
杜老头压根没有料到，心里面自然有些尴尬，的确，这世间上有太多的事，又和他有什么关联？反倒是那浊酒一杯，更加的让人痛快几分，眼下只要过了这片雪松林，也是到了该要分别的时候了，从开始就不是同路人，也自然不会一直同路的走下去。
话是没有急着去回答的。
毕竟此时此刻，杜老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相反，他缓缓的转了身，顺着桌面上的空酒杯，将腰间的葫芦取了下来，斟了三杯，他的动作显得十分的缓慢，似乎手腕之间还有些轻微的颤抖，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子此刻又老了几分。 一剑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