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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见底的河流,小鱼在游来游去,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河的对面是茂密的森林,在森林里阴暗潮湿,而且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到处是沼泽,在里面有很多鳄鱼浮在沼泽上,用泥掩饰着自己,只露着那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四周。月含羞很好奇,捂住鼻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她踏着沼泽上的树杆往前走。那些伪装的鳄鱼慢慢地悄悄地游了过去,对面河的狼群不安地乱叫了起来。月含羞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前面,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她的脚刚刚离开沼泽。鳄鱼的大嘴巴就咬了上去,扑了一个空。鳄鱼们不甘心,扑了上去。奇怪的是,在月含羞的身后居然有一双眼睛一般,半身的青龙从她的后背钻了出来,张牙五爪地对着那些饥不择食的鳄鱼大吼。鳄鱼们惊愕地支着牙。一个反身“扑通,钻回到了沼泽里。半身青龙仿佛成了月含羞的守护神,它钻回到月含羞的身体里,而月含羞居然还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她沿着山路向前走,来到一个漆黑的山洞口,确定了声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往洞里张望,什么也看不见。
对岸的狼群各个害怕地看着月含羞在那个洞口张望,咪咪跟嘟嘟在树上嬉笑打闹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月含羞。咪咪惊愕地尖叫了起来,把嘟嘟吓坏了。咪咪对嘟嘟说,如果它想去救那个人类,立即去找人面狮——英雄。嘟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只好跟在咪咪的后面去寻找人面狮!
漆黑的洞里什么也看不到,月含羞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深深的洞穴里有喘息的声音。她朝漆黑的洞里走了进去……
月含羞轻声地问道:“对不起,打扰你唱歌了。请问……”
漆黑的洞里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道:“你是谁?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大概是迷路了。你是谁?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洞里的声音道:“我被一个人面狮身的妖怪困在这里,你能帮助我吗?”
“我怎样才能帮助你?”
“我被他绑在这里了。他要我唱歌,用歌声吸引人来。然后他就吃了那些人,他太可怕了。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他就会吃了我。”
“人面狮?难怪!”
“你见过他了?他……他……跟你都说了什么?”一种十分可怜的口吻问道。
“他不让我过河,说这里有一个吃人的妖怪。”
“他曾经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当我相信他的时候,他就……呜……好心的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呜……”
“真可怜。放心。我这就进来救你。”
“别点灯,我怕火。”
“为什么?”
“因为我被关在黑暗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一会还不太适应光线。”
“没关系,我能找到你,因为我曾经是个瞎子。黑对我来说并不可怕。”月含羞走了进去,踩到了什么摔了下去。月含羞问道:“这地上怎么有那么多的树枝?”
忽然一个庞大的身形拦在月含羞的前面,月含羞看到两只发绿的眼珠。“那不是树枝,是人骨!哈……”诡异的奸笑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那妖怪吃了这么多人?”月含羞突然叫了起来,道:“为什么抓住我?”
一个贪婪的声音道:“你的手好滑。你的皮肤做一件外衣一定不错。”
“你……你……你的手怎么毛茸茸的?”
“哈……!我没有人的手,只有四只爪子,会剥人皮的爪子。”
“啊——”
血腥味散发出来。那只黑暗中的野兽将沾有血的手指放在嘴中吮吸,笑道:“多么与众不同的血,不像是人,甜甜的。有点儿像……”
一个粗大的声音道:“当然不像人血,因为你吮吸的是我的血!”
洞里突然一亮,月含羞大惊失色,原来那个会唱歌的不是人,而是满身是毛的大家伙。她虽然拥有女人的脸,但身子却像大猩猩,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山鬼。
屈原曾经在他的《九歌》中提到山鬼,“又宜笑”、“善窈窕”是“多技而媚人”。古籍上屡次有关于类似山鬼的记载。战国时成书的《山海经》记载说:“果阳国,在北胞之西(今广西郁水流域)。其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山鬼出没的地方,是古代的楚地。楚地就在今湖北一带,原始森林区神龙架附近。神龙架地区上高林深。滕蔓交错,人迹罕至。多少年来,那里就盛传着野人的传说。
言归正传,且说山鬼,强烈的的火光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利爪一挥,将英雄手里的火把甩出了洞外。她咬牙切齿地道:“怎么是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处处跟我作对?”
英雄冲着山鬼大吼一声,一把将月含羞抢了过来,道:“她是我喜欢的狼人,不许你碰她。”月含羞眼睛不由一亮,这多么像当年醉傲峰对她说的:“不许碰我的女人!”
山鬼怪声大笑起来。道:“你也要像你的父亲一样与人结合?也生下一个见不得人的怪物?哈……别笑死人了。我们的寿命是三百年,而人的寿命几乎不到一百年,你别傻得像一头猪!”
英雄道:“山鬼,你是动物白痴还是动物盲?我像狮子不像猪!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更何况猪的头脑相当的敏捷。”
山鬼真是被他气得四脚朝天!
英雄对月含羞毫不客气地道:“我警告过你,你偏不听。她是只吃人的丑八怪!”
“不许把她带走!”山鬼扑了过去。拦住洞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显然她为了“丑八怪”这三个字而生气。
“你想做什么?”英雄一副冷漠的口吻,月含羞一直注视着他,因为英雄冷漠的模样十分像她记忆中的醉哥哥。
“把她留下来。她是我今天的美餐。”
“喂喂喂,你没有长耳朵吗?我说过她是我喜欢的狼人,不许你碰她。”
“你疯了是不是?她是人,而你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个妖怪。她不可能喜欢你,还是留下她让我吃了。”
“英雄救美是人的佳话。英雄配美女,这也是人的佳话。你这么丑,算哪门子的第三者。”
山鬼又被英雄突然甩出的这句话而四脚朝天,真是被这只平时懒洋洋的公狮怪给气疯了!“我要吃了她,什么第三者,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做第三者为什么拦住我跟她的路?”
“谁稀罕!”山鬼生气地把身体转开。
“那就让开。走!咱们走。”英雄搂着月含羞的腰。
“站住!差点儿被你气糊涂了。把她留下!否则……”
“到我们这一代已经只剩下你和我。我不想伤你,别逼我。”
“少废话,我忍你很久了。每次都是你坏我的好事,今天非要作一个了断不可。”
月含羞感到气氛越来越紧张,直到现在,她还不相信世界上有另一种在人与兽之间的生物。这是在做梦吗?除了做梦,无法再解释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事。就在月含羞发呆的时候,山鬼就朝英雄发起了进攻。英雄与山鬼互相撕咬,两只怪物一边打一边吼叫,声音又刺耳又难听。两只怪兽在一起厮打,前爪相互搏击,爪子与牙齿都派上了用场。血肉横飞,激烈厮咬。山鬼很狡猾,她朝月含羞扑了过去,英雄又要保护月含羞又要进行自卫,相当地被动。英雄在山鬼的地盘上搏斗,有利的当然是山鬼,她熟悉黑暗的光线,熟悉自己所生活的环境,哪有石头,哪有刺脚的石子,她一清二楚。山鬼故意弄灭了火,在黑暗中与英雄搏杀,这次的争斗绝对不是平常的打闹那样简单。突然,月含羞听到英雄被甩到岩石上的声音。
山鬼奸笑地道:“是你逼我杀你的。从此以后,没有谁再阻止我吃人了,哈……”山鬼一阵怪笑,伸出锋利的爪子刺向英雄的咽喉。 千古奇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