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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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纤水走到客厅时,王源的母亲正走出来在客厅里收拾餐具。叶纤水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听见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准备给你们弄些水果,纤水想要吃什么?”
“啊……苹果吧。”叶纤水想了想,“其实什么都可以的。”
女人笑了一下,转过身走进厨房里,接着传来水流的声音,夹杂着柔和的女声:“那就苹果吧。”
母亲记得,以前那个平常来家里的女孩,也是最喜欢吃苹果的。仇珏熙第一次到王源家里时,她端上的是橙子,是早上在超市刚买的。然而那一次女孩看着那盘水果的目光有点抗拒,伸手拿了一个,回给她的笑容很甜美,但是吃起来却慢吞吞的,好想难以下咽一样。
“怎么,是不喜欢吃吗?”
“我不太喜欢……酸酸的东西。”仇珏熙抿了抿嘴,说话也不遮掩,就这么直接回答了。或许她最讨喜的地方就是这样的性格吧。
“那你喜欢吃什么?阿姨下次给你买。”
“苹果。”
王源转着笔在旁边插了句话:“苹果有什么好吃的,硬硬的,味道也淡。”
“你这么重口味吗?”
“可是苹果的味道太淡了吧!”
两个人一下因为苹果而闹了起来,当然也不是什么争吵,叫着叫着也不知怎么的就都啊哈哈大笑起来。而母亲只是在旁边看着,陪他们一起笑。
她记得,后来发现王源似乎渐渐也喜欢吃苹果了那般。家里没了苹果他就会自己去买一袋子回来,每天饭后吃一个,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怎么突然间喜欢苹果了?不是又硬味道又淡吗?”
“我……突然间发现苹果还是可以的。”少年别过头的时候,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若隐若现的,却像是在说明着什么。
“是因为那个女生吗?”
“……才不是呢!”
作为母亲的她在那时只是端着手里的盘子,看着那个口是心非嚼着苹果的王源,嘴角有浅浅的笑。她从那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了喜欢的女生。
有喜欢的女生有什么不好呢?况且那个女孩子她也挺喜欢的,学习成绩也好,长得也漂亮。
她确实具有让王源喜欢上的能力。她身上仿佛是有一个大磁铁,能够吸引着周围的人。
世界上喜欢吃苹果的人多的去了,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巧合。可是眉宇之间的那种相似,让王源母亲实在是忍不住去怀疑。
“阿姨,我来帮你吧。”叶纤水放下水杯走进厨房,伸手拿过一个苹果,“刀在哪里?”
“那里,用那把小的。”
“好。”
厨房一下子安静下来,王源的母亲在叶纤水旁边削着苹果皮。无意之间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面是一阵吃惊,但是比起先前几次这早已经不再是什么了。
不是叶纤水每一次都可以给她带来惊艳,而是每一次她的行为都跟王源母亲记忆中的那个女生那么相似。
可是又那么不同。
她记得仇珏熙第一次跟到她旁边来帮忙的时候,脸上有着略为尴尬的笑容,拿起水果刀一点一点削皮的时候,是纵向的。那个时候那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总能给人一种很阳光很轻松的感觉。
“是……我有什么做不对吗?”叶纤水停下手里的工作,有些尴尬地看向旁边的女人——她对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感到很是不自在。
“啊,没什么。”女人摇摇头,“只是觉得你纵向削皮有些特殊,让我想起了以前一个女孩子。”
叶纤水垂下眼帘。如今太多太多的家务活她都能够做得得心应手,是过去在乡下劳作的积累。
张开手,掌心还有一个浅浅的痕,也不记得是以前手握什么东西握的太久,似乎早已经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女人只是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削苹果,又偶尔忍不住往旁边看一下。
“这双手真是一双细腻的手呢,好像是千金小姐一样。”她当初曾这么捧着女孩的双手夸赞过,女孩只是淡淡一笑,不做回答。
那是一个神秘的女生,王源也只曾向她提及仇珏熙家中比较有钱。
而如今,时过境迁,这几年的时间里,到底是要怎样才能够使一双接近完美的手变得如此伤痕累累呢?
“纤水。”
“嗯?”
“其实……你是仇珏熙吧?”
恰巧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使得女人的声音立刻变得模糊了起来。叶纤水洗了一下水果刀,关掉水龙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女人看到叶纤水的反应时愣了一下,随即又把话重复了一次,不过这一次是陈述句了:“你是仇珏熙吧。”
少女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住,叶纤水沉默地放下手里的苹果。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作为母亲的,很想告诉你,王源他真的很……”
“我知道了。”叶纤水很粗暴地打断了女人的话。而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甚至是冷漠。
“熙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纤水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个嘴角,让自己看起来有些邪魅:“人都是会变的。”
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掩饰罢了。她自己真的是仇珏熙吗?大概吧?她自己都不清楚。如果是这样,那梦里的女生也就是自己吧。
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洗完苹果,叶纤水躲进了洗手间里。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玻璃另一头的女生,她也在看着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双眸之中尽是茫然和悲伤。
“你是谁?”
她张开口问了一句话,对面的人也问了她一句话。
只是看着看着,不知道眼睛为什么湿了,不知道从哪里留下来的滚烫的液体,在少女的脸上流淌,灼伤了她白皙的脸。
这辈子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周围死了什么人,不是失去了什么,不是家破人亡。
而是你身在此处,却不知道自己是谁。 TFboys之久居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