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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说完不看皇帝,只轻轻扫了一眼宋昭,再不说话,取了苏嬷嬷捧来的热茶喝起来。
殿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太皇太后茶盏相碰的轻轻响起,屋外宫人们轻轻走路的声音偶尔传进来。大殿里焚着宁神静气的焚香,烟雾缭绕中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宽敞的大殿里气氛有些沉闷。宫女太监们低着头恭身立着,这么多人,却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阳绮也吓的不敢再哭,只红着眼睛在地上绞着帕子,偷眼看着皇帝。
宋昭知道这是太皇太后叫她拿主意,她不想管这些,本来天天看着宫里的一群女人争来争去就够烦了,现在玄烨又在,她不知道玄烨是把阳绮放在心里哪个位置的,莫名的心中难过,便赌了气不说话。
玄烨看宋昭面上一脸冷漠,事不关已的样子,眼神一暗,心中更是来气,也赌气说道:“后宫本来是皇后的职责所在,皇后看着该怎么办吧。”
宋昭瞪着眼睛看他,心说你一个皇帝,这么踢皮球真的好吗?却见他眼里一丝怒气,心里就打了个转,难道玄烨不想罚阳绮,却不好在太皇太后面前袒护她,这才让她这个皇后出头吗?
宋昭觉得心好累,几个人都盯着她,她只好说:“前些日子本宫已经罚了阳绮,皇上若觉得不够,不如抽空去看下宁常在,她受了雨淋,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宋昭说完挑眉看了玄烨一眼,太皇太后让她做个好皇后,现在这样够好了吧?眼里带着一丝丝冷笑,挑衅的看着玄烨,这后宫里这么多女人都是你的,既然你心疼,那就心疼一下最可怜的吧。
玄烨听她说完,脸都黑了。什么叫安慰一下宁常在,难道堂堂一个皇帝,在她眼里就是在女人堆里混的人吗?真正心疼的是她,她居然不懂!
“朕正有此意,有空自会去看望。宁常在身子弱,皇后有空也要多照应一下。”玄烨冷冷的话脱口而出,宋昭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看她这样,玄烨又有些后悔,可话已出口,又拉不下脸来收回。只得转了脸去和太皇太后说话。
"皇祖母,孙儿看就罚阳绮回宫禁闭吧。"不等太皇太后说话,他又看向阳绮说:“此事本就是你错在先,皇后统领后宫,罚你也不为过,今日又闹起来,朕就罚你回宫禁闭,你可愿意?”
阳绮本来以为宋昭会借此发落自己,没想到皇上一来就只是回宫禁闭,虽然几日不见皇帝,但总错是不痛不痒的就可以过去了,心里便放下来。还是装作一脸委屈地低低泣道:“臣妾知错领罚。”她生的美艳,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宋昭看了心道,真是好演技啊,我见犹怜。她转头去看玄烨,却见他正侧头望着自己,一怔忙转开了头。
玄烨却嘴角带了一丝不易查觉的笑,突然觉得宋昭这样小鹿一样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很可爱,心情也顿时好起来,挥了挥手道:“阳绮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就不必出来了。”
阳绮虽然不甘,但现在也只能先退出去,便告了礼起身,红玉忙进来扶了她,往钟粹宫去了。
见她们走了,太皇太后这才靠在迎枕上淡淡地说:“你们最近可是有什么事?”
宋昭一惊,难道太皇太后知道他们最近闹别扭了?她忙回道:“皇祖母怎么这么问?臣妾和皇上都很好。”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瞪玄烨,想叫他顺着她的话说。
玄烨觉得好笑,脸上也风清云淡地说:“让皇祖母操心了,皇后同孙儿夫妻同心,好的很。”
宋昭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又不由腹悱,什么叫好的很,是和阳绮好的很吧?几天不见人影子了,还说什么好的很。
玄烨却觉得她这个样子倒比方才一脸淡漠生动多了,心里开心,就伸手拉过她的手,看她小小纤瘦的手指节分明,放在手心里莫名安心。
太皇太后看这个情形,知道他们年少有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和对方相处,慈祥地笑着,心里又叹气,毕竟是宫里的女人,能得帝王的真心固然很好,可帝王哪能只顾自己的情爱,还有家国社稷呢,想平前朝,先要把后宫摆平,那付出真心必然是会有难过的。
此时一处偏远的宫院里,宁常在正在小夏的搀扶下喝药,她贴近宁常在轻声说:“奴婢听说今日慈宁宫那边闹起来了,好在咱们没过去,不然难免被连累。”
宁常在只皱了眉头喝药,半晌才说:“她娘家势力大,咱们在她眼里不过蝼蚁一般,今日是躲过了,往后呢?”
小夏却笑着说:“主子,奴婢觉得皇后娘娘人很好呢,那日若不是皇后娘娘及时赶去,还不知道怎么被那位磋磨呢。您看康贵人她们,往常和咱们也走的过,可那日半句也不敢替咱们说话。”
宁常在却苦笑,皇上宠爱谁,谁风就往谁那里吹,阳绮那里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谁会为了自己一个不得宠的小常在得罪她。
“她们也是不得已,往后别说这个话了,小心被人听了去又生事端。”
“奴婢知道,断不敢出去乱说。”小夏忙应了,放下药碗,又取了蜜饯来给宁常吃了。
"说起来,那日钟粹宫里没人敢说话,你又是怎么跑出去的,咱们平日也没有和皇后娘娘走的近,怎么会去坤宁宫求她?"正当小夏以为宁常在要休息时,又听她低声询问道。
“奴婢那日见主子支撑不住只知道哭了,还是慎娘娘叫奴婢去找皇后娘娘来做主。”小夏忙回道。
慎贵人……她家里是钮祜禄如玥家的包衣奴才。为什么如玥会帮自己?这真的是帮忙吗?还是有心要拉皇后娘娘下水?想到这里宁常在一惊,忙摇摇头。这后宫可是吃人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就给人悄无声息的带进漩涡了,她打定主意,往后更加小心。 清穿之皇后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