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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看到苏睦庭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也是心灰意冷,咬咬牙,眼底发红,“还请侯爷为小女主持公道。只要侯爷答应小女的要求,小女一定守口如瓶。”
“谁管你守不守!”李氏勃然大怒。
她的儿子可是苏家独子,莫说是她一个风尘女子,就是京官的女儿她也不见能看得入眼。想嫁给她儿子?做梦!
“拿了钱走人,我们苏家权当这事没发生。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氏转过身傲然立着,满目鄙夷之色。
秋月低声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夫人一定要赶秋月走是吗?”
“哼!”李氏斜下眼看她,不屑地拂袖转身
秋月见状也抬起头来,扫了扫长裙上的灰尘,开口说,“既然如此,那秋月就只好回去了,继续在我的醉仙楼陪陪酒,跳跳舞,顺便也唱一唱豪门里的荒唐事。”
“哼!不知廉耻。”李氏笑她自不量力。调戏一下舞女就要娶?哪的规矩,真如此,醉仙楼岂不早成了姑娘们的龙门了。
苏伯文却是笑不出来,只恨恨地咬牙,腮上肌肉鼓动,“这门亲事,我替我儿应下了。”
“你说什么啊?”李氏禾苏睦庭一同诧异出声。
苏睦庭更是怪叫着站起来,“她可是醉仙楼的!”
“醉仙楼的怎么了!”苏伯文呵斥说,“那不也是你带回来的!”
“老爷,”李氏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真想让庭儿娶一个风尘女子过门?”
苏伯文闭上眼,额上跳起青筋,沉默着点了头。
“我不娶!”苏睦庭一下子暴怒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赤着脖子跑指着秋月喊道,“她就是,她就是一个妓子!我才不回娶她回家!”
“混账!”苏伯文骂道,“你还敢跟我提意见!”
“老爷!”李氏也喊起来,“娶一个这种人回家,你要庭儿他以后怎么在旁人面前抬起头来!”
苏毓勾唇浅笑,这个场景才是她想看到的,只是还差一把火。
苏毓走到秋月身边,惋惜地摇摇头,“实在对不起,秋月。既然我母亲不想让你进苏家的门,恐怕你真的没办法嫁进来了,要不,你换一个条件?”
李氏听了这话恨得攥紧了拳头,指节青白。这丫头这话看似是替她说话,话里却无不在暗示这个家是她李氏做主,苏伯文本事再大也还得听她李氏的。
果然苏伯文脸色也难堪起来,端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严厉了口吻对李氏喝道,“你给我让开!来人,把少爷按到板凳上去!”
苏睦庭急得跳起来,余光扫到了崔禧,前后一联系,立刻拍手喊起来,“啊!都是你,是你设的局!”
李氏闻言也如醍醐灌顶,之前眼看就要达成和解,这死丫头凑过去不知道和那个舞女说了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苏毓却是一脸委屈,“弟弟你怎么能这样诬陷好人!”
“就是你!”
苏睦庭狰狞着脸,额上暴起青筋,“肯定是她,不然怎么她这么会去祠堂?她若不带老祖宗过去,老祖宗也不会发现我和秋月在里面!”
“你住口!”苏伯文忙出口打断他的话。
然而,下面众人却还是有听见的,“哎?怎么说是在祠堂里面了?”
“老爷不是说少爷是在祠堂外调戏人家了吗?怎么跑里面去了?”
“就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苏伯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大吼道,“还不来人,把他给我按住!”
几个护院立刻奔上前把苏睦庭按在了板凳上。
苏伯文高举了紫杖重重砸下去,“还不给我住口!”
苏睦庭却发疯一般恼怒地喊道,“就是她害我!昨天我姐打了你一巴掌,你含恨在心,就跑来陷害我对不对!!”
“闭嘴!”苏伯文又是一杖落下,直打得苏睦庭惨叫声也断了一半在嘴里。
李氏赶紧跑上前,惊慌地扑在苏睦庭身上护着,“别打了老爷!”
“你躲开!”苏伯文一把把她掀开在一旁。
李氏又扑上来,尖着嗓子扭头对着苏伯文喊道,“你打吧,你打吧!要打他,先把我打死!”
“你让开!”苏伯文喝骂说,“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你在列祖列宗眼前做这等丑事,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他,怎么给老祖宗一个交代!”“
“好哇!你要祖宗就不要儿子了是嘛!”李氏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苏睦庭,抬头瞪着苏伯文目眦尽裂,完全是一副护犊的母狼模样。
苏伯文也怒发冲冠,拿着手里的家法棍咆哮着威胁,“你让不让开?再不让,我连你也一起打!”
“你打吧,打死我!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碰我儿子!”
苏伯文盛怒一下,瞄准了空出又一杖落下。
李氏尖叫一声,忙扑过去挡住,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记。
她原本就要精神崩溃,又一向娇生惯养,哪受的住这个,当场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祠堂这边的亲情戏码叫围观的丫鬟小厮们好几个都流下了泪,连翠幕也略带哭腔地小声说道,“银霜姐,我也有点想我娘了。”
银霜却轻叹一声,“她总能记得要对自己的孩子好,却不曾想过,别的孩子也是别人娘亲的心头肉。”
苏伯文也没料到她居然这么拼命,愣了愣神,也冷静下来收了手。
苏睦庭已经被打得气若游丝,仍抬手指着指着苏毓,“都是你,你陷害我......”
苏伯文眉头一压,也有些怀疑地看过来。
只看到苏毓眼泪打着转,泫然欲泣的模样,受了莫大委屈一般细声辩解,“你胡说什么......我要是想报复,早就找父亲告状,告诉他我脸上的伤是你姐打的,让父亲替我收拾你们去了。哪还用费心设计你。”
苏伯文心里暗自点头,记得自己之前还主动问过苏毓脸上的伤来着。而苏毓非但没有趁机告状,反而替他们隐瞒下来。苏伯文对苏毓的宽容与大度赞赏有加。
“你少信口胡说,你大姐她没你这么小心眼。”
苏睦庭脑袋晃了晃,也昏死过去。
这一次李氏一房可谓元气大伤。
李氏还好,次日便醒转过来了,甚至还拖着带伤的身子去找老祖宗,企图卖惨博同情,老祖宗把真相一讲,直把李氏说的哑口无言,只得许诺以后会严加管教儿女便悻悻走了。
苏睦庭更是躺到床上去了,少说也要三四十天才能见好。
剩下一个苏轻颜也忧心老祖宗会怪罪她打了苏毓,整日里提心吊胆。
没了他们来找茬,苏家院子总算是有了片刻安宁。
苏毓也得空认真研读母亲留下来的医书。
哪怕不为治病救人,先学会点养生的法子调养调养自己的身子也好。
这具身子哪哪都好,就是太孱弱了些,跳支舞都会累得腰酸背痛。
于是苏毓便先从自己入手,去药房买些药材来好好养养身子,如果效果好,也给老祖宗送去一些。
然而,正当她在济世堂买药的时候,脑袋一偏,却在对面的烟雨楼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容渊。
他在这儿做什么?苏毓好奇地踮着脚从半掩的窗口往里看,可惜窗户把对面座位挡得严实,什么也望不见。
苏毓好奇心大盛,丢下正在给她挑药的药童偷偷溜进了烟雨楼。到了慕容渊所在的房间便悄悄戳开了一个洞,仔细观察。
果然,慕容渊这次出宫确实是约了人。
坐在他对面是个男子,一身白衣看着华贵清冷,脸上却诡异地戴着一张凶神恶煞的天王面具。
是他,血薇楼的老大。 阁老夫人驭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