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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不知道,当年女儿的失踪一直是我这些年的心结,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儿,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否还活着,我想一定是我这些年做孽太多,所以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他在女儿一开始丢失的时候曾经抱有很大的信心,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希望在他的心里变的越来越渺茫。虽然不想也不愿意承认,但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都可能再也找不到女儿了。
“不会的,我一直觉得上帝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就像我一样,失去了钟阳,却遇到了一个更爱我的玄子墨。你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妻子,所以上帝不会再让你失去女儿。她一定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定会很幸福的活着,在等你找到她。”夏飞儿轻声的安慰着他。
“嗯,她一定很幸福……”司徒夜感激的点点头。
“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你给她起的名字。”
“她叫婉儿,司徒婉儿。”
“司徒婉儿,名字真好听。”
“这个名字是她母亲起的,思雅说婉这个字有和顺和美好的意思,她希望我们的女儿以后的人生里可以和顺平安。一生都很美好。不要像我一样每天都打打杀杀。可谁也没想到她才一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司徒夜的喉咙哽咽,女儿的失踪总是让他无颜面对妻子的墓碑。
“那你带婉儿回过阿姨的老家吗?”
“在她出生六个月的时候,我跟思雅带她回去过。”司徒夜酸楚的摇摇头,眼睛里满是悲伤和痛楚。
“那今天我就是司徒婉儿了。”夏飞儿冲着伤心的司徒夜笑笑,接着有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问:“你不会觉得我不够资格吧?”
这样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力所能及的让他开心一下。
“真的?”司徒夜不相信的反问。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夏飞儿笑着反问。
“可是……我之前对你无礼过……”司徒夜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不是说了那天你被人下药了吗?我相信你在正常的情况下肯定不会那样对我的,对不对?”夏飞儿灿烂一笑。
“你就那么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很可信,有时候这种可信程度甚至超过了子墨。”
“飞儿,真的谢谢你!”司徒夜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现在开始是你的女儿喽,所以别再跟我说感谢的话,我会生气的。”夏飞儿嗔怪的嘻嘻一笑。
“嗯,婉儿……”司徒夜也开心的笑起来。
车子大约驶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开始慢慢向一个山坡上驶去。夏飞儿看着马路的两侧是高低不平的金黄色麦田,一些村民正在用小型收割机在麦田里不停的忙碌着。或者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或者坐在田埂上,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正拿着水杯大口大口的灌着凉水。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收获的笑容。几个放了暑假的孩子则在空荡的麦田里,开心的来回奔跑着,那欢快的笑声在金黄色的麦田上空飘向远方。
马路的尽头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村庄,一条国道由南至北贯穿了整个村庄向着两个方向无限的伸展。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不断的伸向远方,湛蓝的天空下飘着几朵柔软的白云。缓缓的按下车窗,便能闻到一股夹着麦香的清新空气慢慢的浸入鼻息。让人瞬间心旷神怡。现在已是快近中午时分,绿树掩映下的村庄里已经慢慢的升起袅袅炊烟,有几个孩子还在外面快乐的奔跑,村子里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
因为害怕惊扰了村民,两个人便在村头下了车,夏飞儿跟在司徒夜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变得越来越好。
“这些年你回来过吗?”夏飞儿开心的看着村子里高低错落的房屋,转头问司徒夜。
“自从思雅去世以后,我每年都会来一次。这里的民风淳朴,待人热情,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思雅在这里有一个大家庭,她的父母都还健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每次来,都会被叫到每个家中盛情款待,他们会拿出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来给你吃,毫不吝啬。”司徒夜一边跟夏飞儿说着,偶尔会跟走过的村民点头打下招呼。
“你好像跟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熟悉呀。”夏飞儿惊讶于只要是有村民走过两人的身边,都会跟司徒夜说上几句话。
“呵呵,来的多了,肯定会熟悉的。”司徒夜淡然一笑。
两个人绕过村里的几条小路,最终在一户红色油漆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像是早就得知了司徒夜的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大门口。焦急的看着两个人来的方向,当看到司徒夜时,他的面上瞬间一喜,急走几步的迎上前来。
“要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渴了吧?快进屋喝茶!”当他看到身边的夏飞儿时,整个人微微一怔,他盯着夏飞儿看了几遍,眼眶微微一红,这才看着司徒夜问:“她不会是……婉儿吧?”
“大舅您好。我是婉儿。”两个人在来的路上,夏飞儿已经知道,这些年因为害怕吴思雅的家人伤心,司徒夜隐瞒了女儿丢失的事情,只是告诉他们她现在不在国内。
“哦,好!好!回来就好!”吴国栋激动的看着夏飞儿不停的点头:“外面太热了,快进屋吧。”
两个人走进了院子里,就发现正屋的门口站了两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像是听说了自己的外孙女来了,早就站在门口向大门的方向张望着。
“婉儿,那是外公外婆。”司徒夜很自然的为夏飞儿解释着。
夏飞儿会意的一笑,接着几步走到两位老人的面前。清脆的喊了一声:“外公,外婆,婉儿来看你们了。”
“嗯,嗯。婉儿,外婆这次可看到你了……”外婆拉着夏飞儿的手,泛黄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嗯,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外公看着夏飞儿不停的点着头,脸上浮现出开心激动的笑容。
“哎哟,真是婉儿来了呀!听说跟思雅长的一样,快让我看看。”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夏飞儿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领着一个几岁的小男孩边说边走进来。
“婉儿,这是舅妈。”司徒夜在一边介绍着。
“舅妈您好!”夏飞儿冲舅妈微微一笑。
“哎哟,这闺女长的跟她妈妈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呀,快进屋吧。”舅妈热情的拉着夏飞儿的手边说边跟在两位老人的身后进了屋。
“婉儿呀,你从出生就来过一次,你不知道外公外婆这些年一直念叨你,你这一来呀,可了了他们一桩心事。”舅妈是个热情的人,一进屋就忙着给夏飞儿和司徒夜倒水喝。边忙碌边不停的唠起了家常。
夏飞儿微笑的坐在司徒夜的身边,看着一屋子的人对她的到来,都是满脸的高兴与激动。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自己原本就是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虽然离开的时间长,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疏远。
司徒夜在这里的知名度似乎很高,两个人坐下没多长时间。周围的邻居便有人听说了,非要赶过来看一眼。就连村支书竟然也从麦田里赶了回来。屋子里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
夏飞儿从这些人的交谈中听出,原来这个村里的公路和小学竟然全都是司徒夜出资建造的。也正是因此,司徒夜在这个村庄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着别人不停的说着感激地话,夏飞儿对身边这个男人第一次产生了崇敬之心。
午饭吃的很丰盛,这里虽然比不上城市里的菜品齐全,却也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虽然夏飞儿一再的表示自己吃不了这么多,但不一会儿的时间,眼前的小碟子里还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二点多的时间,两个人拒绝了大家热情的挽留,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出了村庄,再坐进车子里。车子发动起来,缓慢的离开了这个热情洋溢的小村庄。
回头看着村子在视线里渐行渐远,司徒夜看着身边的夏飞儿感激地一笑:“飞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今天如果不是夏飞儿的出现,两位老人和那一大家人可能永远都无法了却这个心愿。这份感激他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你又跟我客气了,不是说好了不要这样吗?我今天其实很开心,这里的人全都这么热情,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司徒婉儿了呢。要说谢谢也是我谢谢你,我的养父母家亲戚很少,所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的感觉是这么幸福。”夏飞儿由衷地感叹。
“婉儿的外公外婆一直盼着能见到她的这一天,我每次来的时候都害怕他们问起我,外公外婆年龄大了,经不起打击,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外孙女,所以我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司徒夜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一定会找到她的。”看着司徒夜伤感的样子,夏飞儿伸出手去轻轻握了握司徒夜的手安慰。
“嗯。”司徒夜感激的点了点头。 老婆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