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终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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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家出来,已经将近中午了,日头毒辣的仿佛要把人活活烤了,苗招娣摸了摸自己有些饿的肚子,感慨还好自己没有在王家留饭,不然她是不是也得配合撒点眼泪,才算不冷血?
苗招娣暗暗失笑,准备寻一家馆子自己吃点儿,然后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只是,刚出门,就瞧见王家门口一棵古槐树下,顾羡渊白袍而立,神色清冷。清隽如画的容颜,只一眼,便让人心旌摇曳。
苗招娣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朝他奔去,心情也莫名的轻快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
“顾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苗招娣语气里透着说不出来的兴奋。
顾羡渊早就瞧见她了,说来他早上本是要问问她是否解决了钱家的问题,又听得她和王知县又扯上了关系。想也没想,便忍不住过来瞧瞧她。
明知道这样有失分寸,更是不合规矩。可是,心中却还是惦念着,怕她在权贵之下,受了委屈。
倒是有些疯魔了。
“我来等你。”顾羡渊温和道,唇角淡笑。
苗招娣没来由的脸上有些热,顾羡渊是特意来等自己的?
“恰好办了些事,听说你去了知县府上,便来等等。”顾羡渊似是觉得不妥,又解释了一番。
只是,苗招娣却又生起几分失落来。
哦,原来只是路过啊。
“昨日……”
“昨日……”
二人异口同声,都明白对方说的是落水一事,想到自己身上换的干衣服,苗招娣顿时脸色有些涨红。
顾羡渊看着面前的人儿忽然脸色通红,有些不解,还以为她担心那李家的人找麻烦,便安慰:“你救了人,不必担心那李家找你麻烦。”
苗招娣忙摇了摇头:“事儿都过去了,我没放心上。”
“那就好,可是饿了?”
苗招娣赶紧点点头,她都快饿死了!
二人便寻了一处馆子吃饭,苗招娣又问起忆安怎么办,顾羡渊便直言忆安交给苗迎娣照顾了。
苗招娣汗颜,他吩咐起自己姐姐,倒是半点不含糊啊?
“王家公子的病,你打算怎么治?”
饭罢,顾羡渊终于谈及此事。
苗招娣本来也没想瞒着顾羡渊,她在手术前,还想和顾羡渊商量下,让他帮忙猎几只兔子,提前练练手,想个更好的方案呢。
因此,苗招娣把手术的一些想法和细节,同他说了个清楚明白。
半晌,顾羡渊没有说话,只是微拧的眉头,表明他不太赞同这样的法子。
“顾大哥,这法子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诞,但是这是我目前想的最简便的法子。”
苗招娣嗫嚅了一番,心口有些沉重。不知道为何,顾羡渊这样的神态,让她竟然有种压迫感。
顾羡渊看出来她的紧张,却并没有安慰她:“办法听起来像是很合理,只是这其中的艰辛和危险,恐怕不如你话中那么轻松。对吧?”
苗招娣脖子缩了缩,点了点头。
“那,你可是想过,若是失败,你会背负怎么样的后果。”顾羡渊又问。
苗招娣咬了咬唇,期期艾艾道:“或许……或许会被抓进大牢。”
顾羡渊眸子微眯,一瞬间,他的周身,似乎凝聚起一股冰冷的气息。
“只是大牢?嗯?”
“那,那还会怎样呢?”苗招娣有些心虚,顾羡渊看起来比王知县还要有威严!
“王知县身为一方父母官,掌握的可是汇丰镇百姓的生杀大权!你若是不慎将王公子治死了,你以为你只是简单的牢狱之灾?恐怕,到时候你们苗家的人,都得跟着陪葬!”顾羡渊语气里带着几分恼火,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了!
苗招娣忙从身上抠搜出生死状,解释道:“不会的,我有九成把握,而且王大人爱民如子,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了……”
“荒谬!”
顾羡渊重重的打断了苗招娣,脸上尽是无奈:“你自己说,王念的病,是否初始便如此严重,需要手术?”
苗招娣摇摇头:“不,不是。若是起初他控制的好,那病也不会拖成这样。”
“那依你之见,济生堂的大夫医术如何?”
苗招娣老实回答:“医术精湛。”
“既然如此,你以为为何王大人遍访名医,却收效甚微,以至于拖成这样?!”
顾羡渊连环问下来,苗招娣已经恍然大悟。
自然是因为没人敢治!
苗招娣心里转了几个弯,脸色有些发白。开始只是出于为病人考虑,后来她又想着尽早将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让苗家都过上好日子,却忽略了急功近利的下场,可能是家破人亡!
只是,决定错了吗?
“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顾羡渊见她埋头不语,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傻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原本以为她想法怪诞,屡治奇症,是个聪明的,却竟然如此胆大,还同王知县签下这什么生死状!简直荒谬!
沉吟片刻,苗招娣却冲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来:“顾大哥说的都对。只是,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王念是个好孩子,他不该被这慢性病拖累了一辈子。我既然有法子,能够救他于火海,为何要瞻前顾后?若是如此,我与其他大夫又有何区别?”
这次,轮到顾羡渊沉默了。
早知她倔强,却没想到她竟然执念如此。
也是,若非她心善,悬壶济世有自己的原则,他也不会对她的安危,如此在乎。
这样的人,才适合留在忆安的身边。
顾羡渊盯着她脸上的坚决,忽的失笑:“你说得对,你终究是不同的。”
终究是不同的。
苗招娣瞧着他脸上那有些宠溺的笑容,心里咀嚼着那句“不同”,莫名的有些脸热。
他的不同,究竟是什么不同?
不行不行,苗招娣你在想什么?顾羡渊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你忘了自己和大姐发了什么誓么!
可是,他真的让人没有抵抗力啊!
苗招娣懊恼的偷偷觑着顾羡渊,这张脸,每看一次,她便想起曾看的一句诗: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的确,皎如玉树啊。 农门喜事:神医娘子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