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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元的一番教诲,初泽恭有些羞愧。看他低头黯然的样子方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那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就是说出来忽悠人的。
“行了,我也明白你的担心,就当是出来散散步,我陪你去看看。你说要来花园,你是见到他们在花园里?”
听到方元这么说初泽恭打起了些精神:“我刚才看见他们往花园那边去了。”
两个人便往刚刚初泽恭看到的方向缓缓走去,一边闲谈一边看看风景。现在的气候还算舒适,之前的花都已经落光了,书上全是今年新长的叶子,现在刚刚是初夏,风吹过还有一丝清凉,等再过些日子吹的风就全部都是热风了。两个人沿着石板小路一路走,并没有见到那两个人的踪影。
“他们去哪了?”初泽恭自言自语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方元一边用眼睛四处观察一边放开了感知,想要找找那两人曾经来过的痕迹。不过他现在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心里也有了些准备,想来作为一个顶级职业杀手应该并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就察觉到其所在。
“算了,就当是纯散步了。”初泽恭自己开解自己。
他们一路走到花园中凉亭,这处是整个院子里赏月最好的地方,月亮正好从群山的缝隙之间显露出来,照耀其上。不过今日并非月圆之夜,天上只有一道弯弯的牙,方元抬起头来朝天上看去,却不曾想竟无意间找到了那抹淡红的身影,正应了那句老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初泽恭见他在赏月也仰头向天上看去——
“啊!什么人!”
方元对他过激的反应感到有些丢人:“是安澜兄啊,你今日不才刚刚见过?”
“啊……啊,是安澜哥哥,真对不起刚刚吓到您了吧。”初泽恭连忙弯腰行礼以此掩盖尴尬,“我没想到您会坐在这亭子上,我太莽撞了。”
“不会不会,是我吓到你们了吧。”史安澜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有些开心,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从亭子上跃下轻巧落地,他长得有些矮小,才到初泽恭胸口的高度。
“私自爬到这亭子上还被主人家看见了,是我们太失礼了。”又有一个人影从他们刚刚看不到的阴影里落下,正是与史安澜形影不离的臧叶。
“这种良辰美景我们就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了。”方元跟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过了一天,如今到了晚上也实在是累了,疲于应对。
“方兄说的是,我们刚刚在这院子里闲逛,发现这处是个赏月的好地方。你们也是来赏月的?”
“是啊,睡前出来散散步。你们在这坐了多久了?晚上山里的风可凉,小心别染了风寒。”
“我们在这里……大概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吧。”
一炷香的时间……方元在心里暗暗算了算,从初泽恭看到他们二人走进园子再到刚刚,确实应该是这个时间。如果真像史安澜所说的他们一直坐在这亭子上,而刚刚方元他自己放开感知都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存在,是他们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史安澜如果是坠露的话自然是做得到的,但臧叶也做得到吗?这一番小小的探查下来方元更觉得这两人深不可测身上谜团重重,但现在显然不是探究这种事情的合适时机。
四人坐在亭下聊了一会,臧叶首先提出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四人这才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史安澜与臧叶被安排在了一处套房内,臧叶睡在里间,史安澜住在外间。
“既然你想让他们放心,刚才又何必故意吓他们。”两个人熄了灯在床上躺下,臧叶在里间问他。
“就是觉得初泽良他弟弟很可爱,想要吓上一吓,果然很有趣。”史安澜现在回想起初泽恭的惊叫都觉得好笑,想着想着又笑出了声。刚刚他们两个坐在亭子上,远远地就发现了方元和初泽恭在向这边走来,史安澜又屏气凝神“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知道对方对自己还是不够信任。但同时他又故意叫臧叶和他一起坐在亭子上保持安静,明知对方感应不到他们,非要坐在那里吓他们一下。
“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臧叶有时候也对史安澜的脾气感到很无奈,也许是因为一直很厉害不需要担心遇到危险吧,史安澜总是喜欢故意做一些会让别人产生怀疑的事情,尤其是在对方对他们产生误解,之后对方发现是自己理解错了然后向他们道歉的时候,史安澜最开心了。虽然他不知道史安澜今年究竟年方几何——史安澜说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史安澜如今肯定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再做这种事情着实让人感到幼稚。
“好了,你就别说我了,快睡吧。你不睡着我也没有办法睡。”
一夜安稳,到了第二天清晨臧叶先醒了,在他睁开眼的同时史安澜也醒了。他们两人结为伴生之后有一点十分不方便,那就是他们之间会有一些事情被迫同步,比如睡觉便是同睡同醒,谁也比谁多睡不了。
他们二人在初家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地住了几天,便带上初泽良和方元为他们准备好的道具出发了。一般来说,神树所在的地方自成一片世界,被称为神树境,神树并不固定呆在某个地方,所以常人也无从得知神树境的位置。但这只是常人做不到而已,初家可是有一位好盟友,这位盟友平时被人称为“神木苏家”。族中后代被神树选择神木使已有百年,虽然神树从不和包括神木使在内的任何人类亲自接触,但聪慧的人类总是能想出方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一次神树境的准确位置便是由苏家本家提供的。
既然又提到了苏家,那么不如先将史安澜和臧叶枯燥的赶路过程放一放,来看一看苏家这边更精彩的家族内斗。苏家的本家和分家僵持了这许久,终于要有结果出来了。
话说上次在商会中,祝理与那位苏执事大吵了一架,苏老头对祝理一番嘲讽,让苏平凡都听不下去忍不住站出来给祝理出头帮他骂回去。但毕竟苏平凡与对方之间隔着好多层关系,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伤害性,对方根本不把他的话往耳朵里听,只是一味地针对祝理,从最开始的嘲讽到最后几乎衍变为辱骂,说话十分难听。这种局面自然不是苏平凡想看见的,他只是想给祝理与主家之间制造一些矛盾,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狠狠伤害到了祝理。苏平凡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而更令苏平凡没想到的是,那天祝理带着满心的伤痕回到客栈,转天醒来之后再见到他,他竟已经完全恢复甚至再次振奋起来,还是那副朝气蓬勃的样子。从那个时候苏平凡心中就对祝理完全改观了,他终于意识到祝理是一个多么坚强的人。一个能在其他人都以为要放弃的时候却仍然能够站起来,继续向前,在生命中留下更多足迹的人,必然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人。他开始分配一些真正的任务给祝理,真切地希望对方能够留下为他效力。
但另一方面,在祝理看来,苏平凡对他却是更加苛刻了,不仅安排一些困难的任务给他,还时不时地出言嘲讽泼他冷水。要不是跟在苏平凡身边他能学到东西,祝理早就自己悄悄跑了。
但是,天地良心!苏平凡自认对祝理没有半点不好,甚至十分照顾他,比如说有些时候,有人提议将一些杂活交给祝理来做,那些杂活又累又费时间,还学不到什么东西,苏平凡心疼人,不想让他干,就找理由给他拦下来。但是这其中的缘由祝理并不知情,他所看到的只是苏平凡嫌弃他,不信任他的能力,所以拒绝让他干活。证据就是苏平凡说的那些话——
“让他来干还不如我自己弄,他又弄不明白怪麻烦的。”
“他笨着呢,不会弄这些。”
“别让他干,看不上他干活。”
“也没什么大事就让他多休息会,来了也没什么用。”
“……”
“……”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
如果苏平凡知道祝理心中原来是这么想的,怕是要委屈个好几天哭都哭不出来。
昨日忽然传来消息,说主家终于要派出一队人马,到分家来进行最后的正式谈判。最后的谈判结果双方自然心知肚明,是主家与分家就此彻底决裂再无瓜葛。但其中还有些具体内容要谈,毕竟谁都想在这次分家当中多分得一些,这才使得他们僵持如此长的时间。
主家的人终于要来了,祝理未来何去何从也即将揭晓。因为苏平凡平日里和祝理的深入交谈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玩笑话,所以苏平凡并不了解祝理心中具体是如何想的,他不确定祝理一定会如他所期望地那样留下来。
苏平凡觉得自己是时候找祝理谈谈了。
于是他请了祝理今日来一起喝酒。 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