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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手电筒,就看到我爸站在我的面前。
“爸……爸。”
我失声叫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尽管是看到我爸那副熟悉的面容,我的内心依旧有些动摇。
“臭小子,见到爸爸不开心吗?”
我爸张开双手,似乎是想要和我拥抱一个,但是我却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郑叔曾对我说过,他观过星象,也给我爸占卜过,我爸的确是过世了。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又是什么呢。
“你……是人是鬼?”
我屏住呼吸,时刻盯着“爸爸”的一举一动。我晃着手电筒,看鬼先看影子,果不其然,好家伙,果然没有影子!
“老子是鬼你就不认老子了吗?”
“爸爸”吹胡子瞪眼的,一个拳头就想要敲在我脑门上,但是我没有打算乖乖地承受这一击,像鱼一样溜到门口。
高于估计还在为打开门锁而烦恼着,隔着片门我都能感受到高于破门的振动。看来高于是一时半会是进不来了,现在房间里只有我和“爸爸”。
但是我并不信任他。
“爸……你是怎么过世的你还记得吗?”
我双手背对着“爸爸”,以拉扯门锁作为掩护,实际将散魂碑握在手心中。石碑带着我的体温,却并不温热,反而带着令人醒神的凉意。
“小兔崽子,外面的道士想要进来,还得看我同不同意!金子,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老子说的吗?”
“爸爸”一副猫逗老鼠的样子,双手环抱着,戏谑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笑了一声。
“你的演技太差了,我爸从来就不自称自己为‘老子’!”
“爸爸”脸色骤然一变,然后整个身躯都颤栗起来,我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左边走了一步,将门的位置给高于让了出来。
“破”最后一声大喊,一阵盘旋的的气流骤然向上,门被硬生生的地打开了,跟随着门进来的还有几张黄色的符纸,直直地贴在了“爸爸”的额头上!
“爸爸”面容像是遇见强碱强酸一般,像水一般融了下来,然后躯体猛地向外膨胀了几分,一只黑影就破开了躯体钻了出来。
“金子趁现在!”
高于对着我大喊一声,没有高于提醒我也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我将怀里的散魂碑给扔了出来,散魂碑遇见黑影带出的气流时候,就发出了湛蓝色的光芒,悬挂在半空中!
骤然,散魂碑的光芒大盛,黑影像是被这光芒灼伤一般,本来膨胀起来的身躯开始冒着烟雾,竟一点点地缩小下去。
那黑影支吾着,似乎疼得发抖。散魂碑的光最后还再乍现一下,那黑影就“嗷呜”一声,被蒸发殆尽,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一张人型的纸人随着风缓缓落地,散魂碑也像是没有了支撑,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我过去将散魂碑捡了起来,上面有条清晰可见的裂缝。
又是纸人,之前好像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只是,这散魂碑,倒是头一回破裂。
高于走过去,刚想要将纸人捡起来看看,但是还没等高于伸出手,那纸人便燃起了绿色的火焰,最终化为了一滩灰烬,散了空气当中。
“这不是普通的纸人,它会用术。”
高于走到房间中间,将几张符纸拿在手中,低头不知道念了一句什么,四张符纸就开始冒着金光,盘旋在他的周围。
“去!”高于抬起头来,打了一个手势,四张符纸便飞到了房间的四个角落,连成了一个立体的四方形。
我抚摸着手中的散魂碑,上面的裂缝搁着我的手心有些疼。高于做完法术后,让我把散魂碑拿给他看。
“金子,你最近要小心一点,这种纸人是利用厉鬼的怨气驱动的。来人将纸人幻化成你父亲的模样,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
“是鬼王吗?”我问道。
高于皱着眉头思考,“如果是鬼王,那么就代表着鬼王与高深的道术师合作了,这对你很不利。”
我不自觉的摸着我自己的胸口,就在不久之前,我还被隐藏得很深的人种了蛊。这些事情,会不会是有联系的?
我的脑袋有些疼,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父亲去世的突然,除了鬼王这个毒瘤意外,我感觉我好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中间,周围都是隐藏行踪的猎人。
我是他们的猎物。
我依靠在桌子上,不小心拉扯到什么东西,桌子上的纸张全部散落了下来,其中一张飘到了高于的脚下,高于将纸捡了起来,然后把它递给了我。
这是那张画着“锁魄碑”纸张。我在画图的时候,好像有人窥探着我内心,操控着我的身体将它别扭地画了出来。
“早点歇息吧,明早那个妇人不是还要来?”
高于将我手中图纸抽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点了点头,看着高于离去的背影,我也关了灯沉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窗外面不知道什么在干什么,十分的吵杂。我打着哈欠下楼把店铺的铁门向上打,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吉普停在我的店铺门前,昨日那个妇人正在跟老刘吵架,也不知道在理论些什么。
老刘见我已经开门了了,便推着单车过来找我理论。老刘的单车上有被车撞到的痕迹,看样子,是妇人的车剐蹭到了老刘的单车。
“金子……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她刮了我的车,说是我的车挡到她了,你说这有理吗?”
我一头雾水,那妇人就靠在她的吉普车旁,她身后还有几个穿着衬衫的年轻小伙,来势汹汹的样子。
可能是真的剐蹭了老刘的单车,妇人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只是靠着车,有时候抬起头来瞪了一下老刘。
“刘叔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急忙将老刘拉在身旁,低声问着。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总觉的那妇人听得见我的说话的声音,虽然眼睛没有往我这个方向瞥,但是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金子,你也知道的嘛,我是岁数大了,我不就是将单车停在树下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那车就停在我的车旁边,我的单车也倒了,车上的油漆都掉了一大块!”
老刘气的直吹胡子:“我也不讹人,但是你好歹跟我说声抱歉啊,或者什么的,这事就过去了,但是她不听,然后车上就下来几个小伙子就抓住我,一直推搡着我!”
听老刘这么一说,我也来了气,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直直的上去就找那个妇人理论。
“我说,阿姨,您不能这样欺负人吧。老刘看起来虽不显老,但是也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你们怎么随便欺负人呢!”
妇人懒懒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欺负他,都是他自己作的。”
听这妇人的语气,我顿时也火了:“阿姨,如果今天这事儿不在这里解决了,我就不做你生意了!”
妇人听闻,抬起头,眼神异常的犀利。她盯了我一会,然后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她身后的几个年轻小伙子看见了,就马上围了上来。
我看着架势,这是完全的一多欺少啊!看他们的人,一个个都生得比我壮实,我除了会刻碑,其他什么功夫都不会,难道我要拿石碑去砸他们吗?
我向外挣扎着,老刘见我的也被他们的人欺负了,在原地一直跺着脚,看了我几眼后,竟然脚底抹了油,跑了!
老刘这个人精!我暗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你老刘,我用得着淌这个浑水吗!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
见状不对,我就只能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我的连脚步都没有动一下,一个小伙子便已经到了我的身后,直接将我推搡进了吉普车里。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别动手动脚的!”
在推搡的过程中,我隐约还听到妇人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这就是金家人?”
我整个人像是被塞麻袋一样塞进了吉普车里面。吉普车被改装过,里面十分的宽敞,两边同时上来个人,把我夹在位置中间,这些我是怎么跑都跑不掉了。
妇人也上了车,看到我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啧了一声,便调出了车载记录仪,直接扔在我的手上。
我回瞪了她一样,然后拿起了行车记录仪,上面的时间显示刚好是一个小时以前,大概也就是两方起了摩擦的时候。
车载记录仪没有声音。我看着画面,画面的内容里有一辆单车,只是,那单车上并没有人,但那单车的踏板竟是运动着的。
我整个人就愣了。妇人一把将记录仪拿了回去,然后再我面前晃了晃,脸上还挂着嘲讽的笑意:“这下看明白了吧。”
我呆呆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明白什么?”
妇人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我就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金文斌的儿子了,那个老头不是人,是鬼!” 刻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