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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尖叫起来。
前面两个人听到我惨叫的声音后,一脸奇怪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怎么了。
我是怎么回事?我的不断地剧烈喘息着,心脏还在我的胸腔里面一个劲的跳动着,像是打鼓一样。我伸出手,摸摸了我的身体,好像有哪里很不对劲,但是我又看不出倪端来。
“金子,你怎么啦,做噩梦?”王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反过来趴在椅子上担忧地看着我。
噩梦?这一切都是噩梦吗?
我环顾了一下我所处的环境。我现在应该是在王帆的车子上,王帆穿着我印象中那件显年轻的连帽卫衣,正在看着前方开车。而王莉就趴在副驾驶的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我。
“莉莉,坐好。给我重新绑上安全带!”王帆瞥了一眼过来,呵斥道。
王莉扁扁嘴,然后不情愿地转过身去,重新系好安全带。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怎么出来的?
我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疑问,每一件事件都不能够按照逻辑串联在一起。我紧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然后灵光一闪,我急忙睁开眼睛弯下腰将我的袜子拉了下去。
我的脚一片光滑,并没有预料中爬满青紫色的线条,也没有任何类似中毒了的痕迹。我不可置信地摸了摸我的小腿肚,上面一点伤痕都没有。
反倒是我背后的伤口在隐隐作痛着。我反过手,摸着我的背部。可能是牵扯到伤口附近的肌肉和皮肤,这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气。
疼痛归疼痛,这样反而让我的头脑更加清晰了一下。我皱着眉头看着王帆和王莉的后脑勺,感觉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三人与庞大海告别后,便打算乘坐医院的电梯到地下停车库里取车,但是期间电梯发生了意外,我们进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楼层中。
王帆还说过,这个不存在的楼层布局与医院的旧楼十分的相似,在探秘的期间,我还不经意地得到了阴阳眼,与王莉一起合作烧过鬼。
但是后面呢?我的后脑勺隐隐发疼,然后我就不自觉地看向了王帆那双正在抓着方向盘的手。
王帆的手形十分的好看,用长辈的话来说,就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他的手指十分纤长,而且骨骼分明,可能是作为一名医生的缘故,他的手常年带着塑胶手套,经常见不到太阳,所以双手异常的白皙。
记忆中,王帆在电梯失灵的时候为了拉住了我,有一只手是被刮得鲜血淋漓,但是王帆的手就搭在方向盘上,十分的自然,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我就这样盯着王帆的手发呆着,王帆可能是察觉到我一直盯着他,便出声问道:“金子我的手有什么事情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摇着头:“什么都没有,很好看。”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实在是太羞耻了,我急得都想要抽我一巴掌了。
“不是……我……真的很好看……不是……”
我干脆就不说话了,王莉听到我说的话后,已经笑得倒在副驾驶上,看她还时不时地抹着眼角,看样子是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谢谢你。”
王帆的脸上依旧挂着沐浴春风的笑容,只是嘴角有些僵硬,看样子也是被我的话给雷得不少,那张温和的脸都被雷都有些绷不住了。
“不客气。”我的嘴角抽搐着,因为我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真心感谢的意思,不过能够让温雅如玉的王帆僵硬了面孔,我内心有一些暗暗窃喜地成就感。
王莉依旧倒在副驾驶上哈哈大笑着,在被王帆无言地扫了几次后,才捂着肚子缓缓做好起来,然后还饶有兴质地转过头:“大哥可是外科医生,他可是十分的爱惜他那双手的。我之前还看到他在擦……”
“王莉!”王帆终于出声打断了王莉的话,附带着警示意味一扫,王莉就像是感知了危险的小动物一样,立马就转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我摸了摸头发,想要减少一些尴尬,但是内心的疑问越来越重,难道电梯事故也只是我的噩梦中发生的事情吗?
在电梯事故中,王帆的手为了拉住我,被电梯的横杠刮得鲜血淋漓,如果电梯事件是真的,那么王帆右手手掌心肯定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王帆,”我想了想,还是想要把事情给弄清楚,“你的手有受伤过吗?”
王帆接着透视镜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怎么这么问?”
看来是没有了。我对我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如果王帆的右手受伤了,那么他现在的右手手掌上就应该是绑着白色的绷带,而不是像是这样没事人亲自开着车。
我低下头,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的时候,我却没有料到王帆重新开了口。
“我的右手手掌曾经被钢板划过,手掌的经络被切开来,险些接不回来过。”
诶!我没有想到王帆竟然将他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说过我听。但是王莉的反应比我更大,若不是王莉身上系着安全带,难保她不会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很久以前了,在处理一下‘事情’的时候。”王帆意味深长地加重了“事情”两个字,听闻这两个字后,王莉竟然反常地安静了下来。
如果我再这样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那就显得有些失礼了。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想要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
但是王帆像是跟我杠上了一样:“金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看得出来的啊!难道我要跟你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吗?
我的眼神游移着,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什么东西糊弄过去。
王帆缓缓地减慢了车行的速度,我看了一下窗外,我们现在正在排队出收费站,王帆踩着刹车,然后举起了他的右手给我看。
“是看出来我不怎么使用右手了吗?虽然我是右撇子,但是右手受伤后,我就在训练着我的左手,虽然没有到那些左撇子熟练的程度,我都会下意识使用左手。”
王帆的右手手掌心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可能是与掌心的纹理重合在一起,所以看起来并没有十分的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这样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一开始只是想要确定,电梯事故是不是只是我潜意识中的一个噩梦一般的场景,但是现在反而却问出了些陈年秘史。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无论是在电梯的里,还是在不存在的楼层里,还最后被关在停尸间中,这一切都是断开来的,无法用逻辑将这些事情完整的串联起来。
更不用说什么开了阴阳眼之类的事情,可能在我的潜意识中,有想过开阴阳眼的事情,所以在梦境中我将我拥有阴阳眼的事情给合理化了。
这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
我不自觉地一手搭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我的胸腔的跳动的幅度。因为那个噩梦实在是太过的真实了,所以整的我现在头脑有些不太清楚。
王莉悄悄的转过头来,然后偷偷瞥了一眼王帆。在确定王帆不会说呵斥她后,王莉在小声问道:“金子,你没有事吧?是伤口裂开了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一只手还搭在我胸口前的绷带上,看样子像是伤口裂开正在捂着伤口缓解疼痛的样子。
“啊……没有没有……我没事……”我连忙放在手,有些尴尬地对着王莉笑着。
“是吗……刚刚听见你惨叫一声,还以为是你伤口又裂开了……如果真的是一定要跟大哥说哦……”王莉担忧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着,等到王莉确定我真的没有事情后,她才转过身去。
我缓缓地突出一口气,然后看向窗外的景色。现在我们应该是开到了高速公路的样子,周围的景色郁郁葱葱,偶尔还能够看到耕田的水牛。
我躺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想要养一下神。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上车后居然做了一个这么荒诞的梦境。
可能是之前睡得太熟了,现在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反而大脑却异常的清晰。我睁开眼睛,就这样看着窗外发呆着。
“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我的伤口像是重新裂开来一样。”
王帆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猛地从我的头顶下浇了下来,顿时我后背就有一股冷意沿着脊椎爬了上来。
明明话题都已经过去了,王帆为什么还要将问题翻出来?
王帆是想要试探我才跟我说这些东西的吗?还是只是我太过的紧绷,这不过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谈?
王帆见我没有回答他:“这种感觉我不想要再重新经历过一次,实在是太过无力了。”
他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与我有相同疑问的王莉可能也发觉自己的大哥有些不大对劲,便歪着脑袋,一脸担忧地看着王帆。
“大哥,你没事吧?”
王帆笑了笑,并没有作答。 刻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