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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放下手中的笔。
护士长皱着眉头,拒了绝我:“因为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除了家属还有特别允许外,其他人都不能见他。”
“特别允许?”我下意识问了一句,“警方的特别允许吗?”
那个护士长听到我提起“警方”这两个字,顿时神情警惕了许多。
“是的,我不管你是不是记者还是哪家媒体的,想要进去,就得拿到警察那边的证明。”
看来老何被送到精神科后,倒是很多记者和媒体想要从这里下手挖到一些独家的信息,但是医院这里安保和身份检查非常的严格,护士长看起来也是经常处理过这些事情。
我在护士长面前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将电话递给了护士长,护士长先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接过了电话。
也不知道庞大海给护士长讲了些什么,护士长将电话还给我后,便带着我进入了病房的区域内部。
护士长拿出钥匙开了一间房间给我,然后对着我说:“因为这个病人的精神状况很差,十分的不稳定,半个小时后我们会有人过来进行检查,所以你只有半个钟的时间。”
我谢过了护士长,然后走进了房间。
房间十分白,周围的四周都是白色的油漆,所以整间屋子看起来十分的透亮,没有一点阴暗的地方。
房间里面的除了有一个医院专用的床,其他类似于桌子啊椅子这种家具都是不存在的。
就连床的四个角上都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布料和胶纸,像是害怕病人会在病房内自残一样。
就在我观察这个房间的时候,这个房间的另外一扇被打开来了,几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像是合力要将什么东西给搬进来,我定眼看了一下,一个类似矩形的物体。
但是等那玩意被完全推了进来以后,护士们合力将那个矩形的玩意掉了一个圈,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拘束床之类的东西,有一个面容枯槁的人被严严实实地绑在了这个床上,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带牢牢地固定在床板上。
而他的身躯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用来固定他的肢体动作,连他的嘴巴也被塞进了些什么东西,阻挡着他口舌,让他无法说话。
那个绑在床上的人瞧见我后,一双突出的眼睛一直转悠着,也不在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个护士姐姐们也没有手下留情,就直接将绑在拘束椅上的人径直地推向了房间中间唯一的床边,然后把他嘴巴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
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其中一个护士姐姐还在帮之余,跟我解释道:“这个病人遇见黑暗或者于他有刺激性的东西的时候,情绪波动会很大,曾经将我们几个护工打伤还有自残地先例。”
“所以为了安全,我们一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这样绑着他的。然后你现在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这个房间有装监控摄像头,如果发生什么状况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我跟护工们说了声谢谢,然后她们便点点头出去,顺便为我合上了门。
我走到拘束椅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在端详着老何的时候,他也在瞅着我,可能不清楚我的身份,因为我有没有穿警服,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便衣警察。
“老何,你那天晚上见到了什么吗?”我首先开门见山。
老何有写不耐烦:“我都不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吗,我真的没看到他掉下去!”
没有看到他掉下去?老何不是因为见到了鬼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进入精神医院的?”
我打算从这里套出他的话:“老何,我想知道些与你之前说的不一样的地方。”
老何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要我说些什么。”
我深思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送到这里来吗?或者说,你知道到为什么你会被绑在拘束床上?”
老何的脸色顿时就刷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的嘴唇翕动着,看起来十分的慌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想要回家……”
我站起身来步步逼近:“你在工地里是不是看到了白色的影子,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哪怕一点也好,你还记得吗?”
老何浑浊的双眼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他嘴巴已经吞咽不下口水了,黏腻的唾液垂挂在他的嘴角。
他全身颤抖着,像是癫痫病人一样颤抖着,如果不是被拘束衣紧紧地束缚住的话,老何会颤抖得更加厉害。
老何的状态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然后老何大喊了一声,像是用他全身所有的力气拼命咆哮着。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不要杀了我,不要杀了我!”
“砰”的一声,房间门就被打开了,马上几个护工鱼贯而入,然后围在了拘束床旁边,随后,有一个护士推着一车的瓶瓶罐罐进来了,然后将一罐东西拆封开来,直接接着拘束衣其中一根延伸出来的管子,直接注射进去了。
马上,药瓶很快就被推到底了,老何在拘束衣力毫无意识得抽搐着,不住地翻着白眼,突出的眼睛十分的可拍,嘴巴边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唾液。
药剂很快就起了药效,老何的身子也没有方才那么紧绷,而是有些松弛开来,脑袋无力地垂在一遍,口腔里还没有咽下去的唾液全部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是老何依旧还留有些许的意识,他大大睁着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天护板。
突然间,房间的电灯泡咋呼暗了一下,然后老何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竟然又再次尖叫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经受到巨大的刺激一般。
他的青筋因为情绪的波动,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那双眼睛十分的突出,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瞪着掉下来一样。
就连拘束衣都可能无法完全的绑住老何,老何挣扎着,身子猛地向前倾斜,然后拘束衣的带子就“啪”的一声将他的身躯弹回来床上。
“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老何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像是死鱼一样从床上弹了其来,在他身边的一个护工没有注意到,就被老何的脑袋硬生生地给磕到了一下,顿时摔坐在地上。
“不要杀我……不要过来……”
老何双眼浑浊,已经失去了焦距,就这样空荡荡地看着前方。身边的护士马上再拆开了一瓶药,然后举起针筒,隔着拘束衣直直地扎在了水泥何的身体上。
老何马上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也不知道这种药物是什么,老何马上就平静了来了,只是嘴巴里还无力地重复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杀我”这些话语。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而且他很害怕这些东西,难道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吗?
看着样子,今天的问话是不能够进行下去的。马上,本来围在老何身边的一个护士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将我推了出去,然后将房间门给锁上了。
我就在站在房间门外,虽然房间里做隔音的处理,但是我依旧能够听见里面的些许声响。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手脚已经僵直了,背部也全部都是虚汗。
不知道什么时候,精神科的护士长就到了我的身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惊呼了一声,然后下意识转过身去。
“你还好吧?”
护士长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十分的差,随口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然后发现我的手指尖还在颤抖着。
见到我的面色有些尴尬,护士长理解地笑了一下,然后倒了杯糖水给我:“普通人见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这样,没有事情的。我们都是训练了很长时间,才能够这么快速的处理这种情况。”
我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纸杯,这种温热的触感微微烫着我的双手手掌,感觉十分的舒服。
“护士长,老何他……”我指了指那个房间,“他被送进来后,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护士长点点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这种是属于一种应急性的反应。所以只要看到或者出现了什么与他之前收到的刺激有些相似的事物的时候,他就会反射性启动保护机制,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皱着眉头:“我刚刚听见他在大喊着‘不要杀我’‘饶了我’之类的话,那他之前发病的时候,也是一直重复再说这些话吗?”
护士长点点头:“不止这些,还有像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做的’这些。庞警官有吩咐过我们要定时报告病人的情况,这些东西我们都有写进报告里面。”
我点了点头,觉得情绪平稳了许多以后,与护士长告别后,便起身离开了精神科。 刻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