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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顺治元年七月,李自成的主力部队渡过黄河,连克榆次、太谷、定襄等城,重新回到长安。然而长安已没有了当年大顺军进城时万人空巷的场面,百姓们对乱世中“城头变换大王旗”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当大顺军浩浩汤汤地进入长安时,百姓们也是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只是,大顺军也没有了昔日横扫北地、推翻明朝的王者之师风范,将士们脸上的疲倦说明了一切,自从北京撤退后,清军展开疯狂的追杀,在河北、山西多座城池连挫大顺军,并趁势占据了河北、山东大部分地区。
面对如此严峻形势,李自成叫上汝侯刘宗敏、左营制将军刘芳亮、右营制将军袁宗第、前营制将军贺锦、后营制将军李过,丞相牛金星,正副军师宋献策,李岩,以及智山伯天煞,紧急召开高层会议。
“现在山西大同、平阳接连失守,姜瓖、陈永福这两个狗贼又投降了清军,山西全境又落入清军之手,各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清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让臣带领五万精兵,出潼关,截断清军粮道。”贺锦自告奋勇地请战。
“陛下,臣也愿率领三万精兵,协助贺将军,偷袭清军大营。”刘芳良说道。
“天真!打了这么久的仗,两位将军怎么还如此轻视敌人?”李岩发话了。
“什么?!我说李军师,别以为自己喝了点墨水,就可以把别人不当回事儿!”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自己领兵去打仗啊,别老是呆在陛下身边。”
“好了,别吵了。陛下,刚刚我听士兵说定州失守,而且传言河南全境向明军投降了,情况危急啊。”从殿外走回来的刘宗敏说道。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河南投降,长安就危险了!”李自成大惊失色。
“陛下,臣愿率两万精兵,赶到中州,如有企图降明者,定将其平定。”
“哈哈哈,李军师,刚刚我和刘将军只是开个玩笑,您老人家还当真呐。”
“就是嘛,您还是乖乖地呆在陛下身边,出谋划策就行了,打仗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哈哈哈。”
李岩并没有理会几名将军的调侃,继续说道:“陛下,臣会尽我所能,重夺定州,截断清军南下之路,如若不不放心,可派天煞将军辅佐。”
“什么?我?”天煞发着呆,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回神。
“哈哈,文弱书生加小鬼头的组合,战场上的绝配啊哈哈。”
“陛下,臣以为可派李军师前往。”牛金星突然冒这么一句话,让将军们惊呆了。
“丞相此话怎讲?”
“现在清军直逼陕西,如若河南再失,等于陕西门户大开,而且朱由崧又在南京称帝,我军在河南的处境更加危险。”
牛金星走到李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而李军师之前在河南主持过赈济灾民,颇受百姓爱戴,如果派他前往,想必会一呼百应,到时无论是清军,还是明军,一定会有苦头吃的哈哈。”
李自成没有说话,捋了捋胡子,思考片刻后便让将军们退朝。回府路上,天煞倒是兴奋不已,而刘宗敏则脸色难看,让天煞感到奇怪。
“侯爷,有心事?难道您对我即将随队出征河南不放心吗?”
“哎,要是这样就好了,牛金星这招太阴险了。”
“哈?怎么说?”
“回府再说,路上说话不方便。”
到了汝侯府,天煞紧随刘宗敏身后,想搞清楚牛金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牛金星,简直是混账!”刘宗敏愤怒地扔掉了端到嘴边的茶杯。
“侯爷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天煞,牛金星要置李军师于死地啊!你知道吗?当年陛下在河南赈济灾民的时候,由李岩主持,以至后来百姓们只知道李公子,不知有闯王啊!”
“不是吧?这不抢了陛下的风头?”
“当时大业未成,陛下也没去多想,而如今李岩主动请缨出战,没有怀有其他意图,牛金星偏偏要说出什么颇受百姓爱戴,这不揭陛下伤疤吗?!”
“他妈的,牛丞相为何要这样做?同朝为官,竟做出如此损害大顺内部团结的事情?!”
“哼,嫉妒呗,还能怎样?!”
“那怎么办啊?陛下会不会真的听信牛金星的话,派李军师前往河南?”
“静观其变吧,如若条件允许,天煞你要保护好李军师的安全,大顺可以少了我,但是不能缺了他!”
三天后,管家告知门外有人送来邀请信,刘宗敏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参见侯爷,在下丞相府的管家,特来邀请侯爷参加明日晚上的酒宴。”
“什么来的?”
“为李军师践行。”
“知道了。”
“那小的先行告退。”
天煞练完剑,看到刘宗敏一脸迷惘,便走过来问道:“侯爷,谁来了?”
“牛金星的人,邀请我们去参加为李军师践行的酒宴。”
“既然大家都去了,那牛金星这厮应该不会对李军师做出什么事情吧。”
“哎,那些将军肯定不去的,上次在朝堂闹得不太愉快,怎么会拉下面子。”
“这么说来牛金星明知将军们不去,还是要送邀请信咯。”
“要不这样,天煞,你代我去。”
“没问题,我会保护好李军师的安全。”
“恩,随机应变吧。”
几天后,丞相府里,挤满了参加酒会的人,天煞凭着邀请信,进入府内,他先是扫视了四周,然后假装与宴客聊天,了解一下到会人的身份。
“李军师到。”
天煞转过身来,见到李岩一身淡色衣服,典雅大方的样子令人敬佩,而他弟弟李牟领也来参加宴会。
“哎呀,我们的主角来了,赶紧入座啊。”牛金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把李氏兄弟迎到中间桌子。
菜开始陆陆续续地上了,天煞边吃边留意着主桌上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见牛金星十分客气地往李岩碗里夹菜,并向他敬酒。
突然,牛金星站了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大明双龙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