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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将军,不要再犹豫了!我们愿效犬马之劳,重建大顺,跟清军抵抗到底!”
“是啊,天煞将军,陛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志在天下,为民谋福的陛下了,大顺需要重新洗牌!”
天煞没有回答,站在城墙上,看着前面一个接一个的军营,以及随风飘扬的大顺旗,心里百感交集,不由想起那场梁子湖恶战。
就在一个月前,天煞领着五万兵马离开江夏城,浩浩荡荡往东而去,目标直指清军占领的鄂州府。
“快点!快点!赶紧去找多几条小船渡湖,他妈的,磨磨蹭蹭,耽误行程的话,一个个杖打五十!”
“张觉,语气放柔一点,都是自家兄弟,那么凶干嘛?”
“对不起,天煞将军,老子是粗人,说话没法跟你们吃过孔子饭的相比,而且时间紧迫,要是让陛下的人追上了,死路一条啊。”
“恩,你自己把握,我去前面看看。”
天煞巡了一圈,尽管将士们士气高涨,抢着渡湖,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这时张觉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说道:“将军,有情况。”
“怎么了?”
“探子回报,后方发现陛下的大军,正往这来!”
“陛下亲自来?不可能吧,”天煞眉头紧皱,“有没有看清领兵的人是谁?”
“没有,距离太远了。”
“拿上这个,再探!”
“领命!”张觉拿着千里望,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过多久,后方传来几声炮声,吓得众人原地愣住,不敢轻举妄动,天煞拧紧马绳,大声喊道:“不要分神,做好你们的事情!”
“将军,将军!”
张觉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跑来,让众将士看到了,再次停下过湖的脚步,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后方发生的事情。
“我说粗人,看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又是一副慌张的样子?吓到自家兄弟了好吗?”天煞调侃道。
“没办法啊,将军,粗人自有粗人样,探子说大顺旗后面,是一面田字旗,而且这些家伙居然试起红衣大炮来了。”
“原来是试炮。”
众将士跟着天煞长舒一口气,便继续渡湖。
“田字旗?不会是田见秀吧,”天煞自言自语着,“这家伙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居然被派出来打自己人,哎陛下真的是糊涂了。”
“额,将军,您在说什么?要不要在下领两千兵马,去杀杀他们的锐气?”
“不要,在没搞清对方底细之前,先别轻举妄动,你继续督促兄弟们渡湖,把谭国英叫来一下。”
当夜天煞的五万大军已经渡到湖岸,剩下他、张觉以及几百名近卫兵,此时的田见秀也没试炮,霎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
“将军,我们不渡湖吗?”
“你们先过去,留几个近卫兵陪着我就行。”
天煞一直紧盯着后方几点火光,紧握马绳的手早已出汗,隐隐约约感到田见秀会耍什么花招,而且极有可能在他渡湖的时候。
“不行,将军,您是新大顺军的领导,怎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
“赶紧过湖,别墨迹,然后多绕几个圈,不要直直走!”
张觉没办法,只好带着部下坐船渡湖,果然他们还没走出多远时,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刷啦啦”地射向他们,幸亏张觉听了天煞的指示,命令部下走曲线,才躲过一劫。
“这田见秀,真的出阴招,你们分散开来,各找各船,然后渡湖,记得趴低点。”
“将军,那您呢?要是张都尉发现您没过来,我们的脑袋可就没了啊!”
“放心吧,跟他说,我找田将军有事谈谈,让他等会儿。”
几个近卫兵面面相觑,无法相信自己的主帅居然要单枪匹马,独闯龙潭,只好按照天煞的命令,渡过湖边。
第二波箭雨从天而降,却还是射到湖里,天煞找到一叶小船,假装要跑时,一帮大顺刀兵冲了上来,将他围住。
“天煞,跑那么快干什么,老友相聚,干嘛不谈谈呀?”
田见秀从树林走出,手执长矛,身披银色铠甲,显得格外显眼。
“田将军,您的部下动不动就放出这么多支箭,差点就射到我的部下,这就是您对待老友的方式?”
“哈哈,抱歉抱歉,你也知道,现在这局面,如果不谨慎一点,随时随地就可能没命,”田见秀慢慢下马,“而且我的探子说,前面发现大量敌兵,吓死我了,肯定得先放放箭,试试水嘛。”
天煞一时无言以对,这个起兵之初为人宽厚,深得民心之人,竟然也耍起这种油嘴滑舌来,人心总是会变。
“天煞,天煞,发什么呆呢?不跟我回簰洲吗?再往前可是清狗的地盘啊!”
“回簰洲干什么?”
“打清狗啊,最近武昌那边的清军又南下了,陛下被搞得焦头烂额,等着你回去救驾叻。”
“是吗?那你怎么在这里?还带了这么多兵。”
“哎呀,要接天煞将军回去,排场肯定得大一些啊!要不然怎么衬得起权将军的身份!”
“行了,行了,不要耍我了,当我三岁小孩啊!”天煞大吼着,“想邀功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而且陛下的指示也是抓我回去。”
“天煞将军,怎么能乱说话?陛下怎么会抓你呢?”
“叛将啊,肯定要抓我回去好好审一下,然后枭首示众,以正军威啊!”
“恩,那你又自投罗网?”田见秀语气渐渐拉低,“还是说你另有企图?”
“哈哈哈,田将军,现在不一样了嘛,说话一套一套的。”
天煞忽然拔剑,大顺刀兵连忙跟着拔刀,田见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收刀入鞘。
“其实你内心也挺纠结的吧,想搞清楚事情的缘由,要不然也不会跟我在这瞎唠嗑。”
“所以你是想干一架?”
“哈哈,真懂我,你也不想让大顺人打大顺人吧。”
“既然如此,你们退下!”
“田将军,别中了天煞的套啊!”
“少废话,你们是觉得我的武艺不如他,是吧?!”
众人吓得跪下,连连摇头,大喊道:“不是!田将军!” 大明双龙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