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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乐鱼回到家,爸妈并没有任何惊讶,反而好奇道,“上大学的时候暑期都不怎么回家,现在毕业了反而过起了暑假呢……”
乐鱼撇了撇嘴,“在可可家吃了饭回来的。坐车太累。我要回房先睡一觉。”
“那就去睡呗。”
换上睡衣,整个人伸展开躺在床上,这时候觉得自己的家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妈妈不会缠着自己问到底为什么回来了,为什么这么快休息。她说了累了,那就是累了。她说困了,就只是想睡觉了。
没有足够的关心,也就没有足够的敏感度,她才可以这样舒适的给自己一个恢复的时间。
责怪是最无意义的举动,她不愿去责怪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最简单笨拙的方式大概就是忘掉它吧,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还是边陲小镇里的乐老师,他还是高山哨所上的凌班长。
她翻开了湿漉漉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药片,大口吞下。安安静静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半上午。
她呆坐了会儿,又发了呆,回想昨天那么快去睡的原因,打开窗帘外面的艳阳炙烤着大地,和昨天的瓢泼大雨截然不同,地面上丝毫没有雨水的痕迹,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要不是今天床边放着代可可的衣服,她甚至会觉得昨天的一切会不会又是自己未吃药物的幻觉。
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出卧室,妈妈喊道,“来吃饭吧,早上的都已经放凉了,叫了几次都没能叫动你。你爸爸忙去了,我也要出去了。”
药效未完全退干净,脑袋还是很重,昏昏沉沉的。机械地吞了几口,又晃悠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安安静静,一个人,真好。
安安静静。
放空身体。只是躺着,一片空白的躺着,真好。
叮咚~新短消息。
凌尘:“乐鱼,门外。”
乐鱼穿着睡裙,拖鞋走的飞快,打开门,他就那样斜斜的靠在一侧。见到乐鱼走出来,她刚想开口,他抓起她的手轻轻一拉,将整个人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足足够三分钟,两个人就那样静止在原地,周围的空气虚化虚化,直到虚无。只有他和他的心跳声。
“我们去附近走走吧。”凌尘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乐鱼:“我还穿着睡衣,就去家里吧。家里没人。”
凌尘走进小院子,院子一侧是块菜地,葡萄树上结满了紫红色的果子,他顺手摘了一串,吃了一颗,“嗯,好甜。”
乐鱼的房间在二楼的一个角落,房间里面布置简单,一张大大的床靠着墙角,书架上中间的位置有一个透明玻璃器皿,里面装着洁净的水,泡着一小块石头。他又仔细看了看,“这是我捡给你的那颗?”
“嗯。”
再往下看,一个陶瓷的坛子,里面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石头。
“你的房间让我想起你写过的一篇文章,《一张床一面墙》,床来承载美梦,想到哪里都没有关系,墙随时都可以放心倚靠,它不会躲藏。”
“你还记得……”
“一夜之间,似乎一切重新回到了原点。”
乐鱼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想什么呢?这个可是你在五星红旗下送给我的。这么快就失效了吗?”
凌尘愣了一愣,“你……”
“就算一个人真的会让时光倒流,那也是一些没有形状缥缈的东西。这样深刻的承诺,那可不是能随便撤回的。”
“你还记得你有次被我缠的忍无可忍时,说拒绝的理由吗?”
乐鱼摇了摇头,随口说的话,早忘记了。
凌笑了笑,“你说,因为有人喜欢你,嫌麻烦。所以,昨晚一整夜都在害怕,你会因为嫌麻烦让一切结束。”
乐鱼尴尬地笑了。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太讨厌麻烦的事情。超过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就不想再去考虑。
“你怎么知道我几点睡醒了刚好那个时间过来?”
凌尘出现了经典的凌式白眼,信息如果未读,每半个小时会自动提醒。你自己看看是什么时候发送的。
乐鱼打开短消息,发送时间,早上7:30!
“天一亮就过来了?等了……”
“三个小时。我感觉从认识你,我就在各个地方等你。现在不自觉的觉得从等开始就是幸福的时刻了。”
铃声响起,“是代可可。”
“我们就快到你家门口了。准备出门吧。”
四个人先是去医院给代爸爸送了餐。他就快能出院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走路,反应迟钝怕是很难恢复了。
医院出来,乐鱼有些担心可可。可可帅气地笑了笑,“他一直在奔忙,也许是上天想让他休息下来了。让我去为他分担一些什么。”
“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
“已经在了解公司的业务了。如果我加入,也许会在很多地方改变。更多的加入原创理念,使娱乐行业有更加丰满的精神享受。这是我的宿命,既然逃不开,就按自己的方式做好它。”
余晖走起路来摇头晃脑,与凌尘笔挺的姿态反差甚大。他不屑地说,“我会帮你的。至少你的爸爸只是反应慢了一些,我是从替他打点情人开始起步的。说来,也算是有经验了。”
凌尘问道,“家里的东西被变卖没有报警吗?”
“报什么警?两个人连结婚证也领了,虽然有婚前协议,但是作为法律上认可的妻子搬一些家具能有多大的错?况且,她也挺不容易的,最好的青春年华就浪费在这个自私的中年男人身上,到头来就是换了一堆只为了炫耀,却不适合自己的名牌。以后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余晖长叹一口气,“我们的善良会被人看做是幼稚。所以关于善良这件事情就换个说法,只是不在乎。”
乐鱼看着代可可依旧精致的面孔,似乎有什么变了,是更成熟了,还是柔软了……
凌尘温柔地声音传来,“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看你们从小守护的那三棵怎么样了……” 爱情不用大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