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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乐鱼趁学校人少，偷偷打车到了小音所在的医院，小音已经站在楼下等她。
这让她很感动。
感染了这么肮脏的病，但她并无任何嫌弃的暖心照料自己。
两人先在一楼大厅交了费用。
“你的钱够吗？”
“别担心，家里给的生活费一直还挺多的，打工有收入，还有很多稿费。”即使这样，在看到单子上治疗按每十分钟一百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七七八八算下来，一个疗程交了五千多……！
乐鱼看了看治疗室有的还稚气未脱的孩子，她们怎么有这么多的钱来治疗。还有那些根本拿不出钱的怎么办呢？
治疗过程出奇的简单，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同，上午和其她女孩一样在治疗室看着屏幕上的电影打了三大瓶吊瓶。
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孩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生病的？”
“没有发现，只是做了个例行检查。你是有症状吗？”
“没有，医院发放的阳光计划，免费检查券。检查的时候发现的。”
“嗯”
“医院的这个活动真的很棒。要不然延误了治疗时间，更麻烦的。只是……害怕遇到学校的同学，那样就待不下去了。”
“嗯。”乐鱼机械的回复。
中午回学校餐厅吃过饭，躲在楼后面抽烟。舞社一起练舞的一个长发男生也在那里。看到乐鱼便走了过来，“最近都没有见你来排练，忙什么呢？”从乐鱼手中的烟盒里抽走一根，“谢谢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认识你，舞社社长，给我发过信息”
“那是告白信息好吗？”
乐鱼后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脑子里全是奇怪的念头，脑袋里的神经像一根铉，被谁拨动了，满脑子都是奇怪的回音。她下定决心挑战内心一般，“现在还那样想吗？”
“什么？喜欢你的事情？当然”
“我得了性病。”
长头发男生惊讶了一刻，他知道乐鱼说出来的肯定是真的，她不是一个会对别人随便开玩笑的人。
“是不是害怕了？”乐鱼看着发呆的他，灭了手中的烟有些戏谑的问道。
“不是，只是你这样开学至今都没有社交的姑娘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个世界有什么不会发生。”
“我不怕。我相信你。少吃点，生活费都给你治病用，不够的话我去打工。”
“认真的？”
“认真的！”
乐鱼是一个不会因为一句话感动的人，可是此刻她很需要这样的话。哪怕是欺骗她。她想听到一句有温度的话。
“下午有治疗安排”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
“好”
“你只是因为这个病所以决定是我了吗？”
“我有机会多想吗？”
“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好吧，真直白。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们慢慢开始吧。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我陪你”
下午的治疗更是安逸，一个很漂亮的环形机器，乐鱼躺进去，护士帮她搂起衣服，露出了小肚子，机器上出来一道红色的光，照着肚子的部位，暖暖的。
十分钟后，自动停了。一天的治疗过程就全部结束了。
“这么快？”
“嗯”
“时间还早，我们在旁边随意走走吧”，
乐鱼点点头。
路过广场时，有几个男孩在那里唱歌，byoung的《喜欢你》，围观的人不多，乐鱼靠过去，很认真的听完，从口袋里拿了钱放在吉他包里。
“你喜欢听我们再听会儿”
“你可以唱首林俊杰的《美人鱼》吗。”
他抬头看了看乐鱼，满目的苍凉。他不懂刚刚确诊精神不正常的一个人又被列入肮脏的行列，是怎样的破坏性事件。
（我在沙滩画个圆圈，属于我俩安逸世界，不想和别人连线。我不管你来自深渊，也不在乎身上鳞片，爱情能超越一切……）
他唱着歌，看到乐鱼忽然蹲下去，把头埋在腿上，哭了起来。
（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蜚语流言，全都视而不见）
乐鱼满脑子都是凌尘的样子，所有关于他的画面。这是他唯一为她唱过的歌。他说，乐鱼就是“美人”鱼。
（请不要匆匆一面，就沉入海平线）
（忘记我不变的誓言）
对不起，再见。
最好最好的你。
最病态的我。
分别前一晚，他在路灯下蹲下的样子，
是否也如此的绝望。才会远走边境。
周而复始，她已经治疗过半，说不上来有什么变化，只是遵从医嘱。毕竟医生是一个备受尊敬的行业。
这天一早刚出门，社长跟在她身后，走到大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凌尘！
“你……怎么在这里？”
“满两年的兵可以申请休假。我想回来看看你。过得还好吗？”凌尘一脸的风尘仆仆。
“哦，我……”
“这几天一直给你寝室打电话，想告诉你要休假的消息，可是每次你都不在，忙什么呢？一大早开始就找不到人。手机也是没有人接”
“哦……最近是有点事。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先去休息休息吧”
凌尘看着身后跟着的男生，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他是？”
“你好，我是乐鱼的男朋友。嗯，试用期男朋友。”他伸出了手打招呼。
“男朋友？试用期？乐鱼！”他一把抓起乐鱼的手。
社长见状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同学们传言乐鱼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男生，应该就是你吧？可是，她现在是我的……”
“闭嘴！”凌尘打断了他的话。再听下去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嗯，他是我男朋友。我对不起你，配不上你的守候。你走吧。”乐鱼转身牵起社长快步的走了。
凌尘追上去抓住了她，乐鱼用力低着头，可凌尘还是看到了她满脸的决堤的泪水，愣住了。“一定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你走吧。我好不了了。”拦下了出租车，匆匆的和社长上车离开了。一路无言，可泪水从未停止过。
社长什么都明白了。他陪着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凌尘打电话叫出了蓝星，蓝星“什么？你回来了？乐鱼交了男朋友？！你在那里？”
其他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都是一样震惊。
蓝星气喘吁吁，“电话里你说什么？交男朋友？她如果交男朋友，第一个一定会通知我们所有人的”
子瑜，“对的呀。她上周刚诊断了躁郁症，你还不知道吧？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躁郁症？”凌尘甚至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
叶子，“不会的，乐鱼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上周她还说，要努力打败心魔，不想成为凌尘的阴影。”
刺猬，“她不是那样随随便便和别人在一起的人。一定有什么事……”
凌尘看着他们叽叽喳喳一人一句的，自己抓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爱情不用大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