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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轩泽这个样子，看惯生死的零连头都不敢低下去，她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事。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零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她推了一下轩泽。
轩泽再次抬眸的时候，手里的碗都扔在地上了，零看着他抽了好多纸巾捂在了方栀宁脸上。
“把她，把她放下。”轩泽颤抖着手擦着方栀宁脸上的血，可是却总也擦不干净。
零没法，低头看向了方栀宁，脸上都是血，轩泽刚才那一阵慌乱把血弄了她满脸。
“打电话给医院啊，还有让冷他们先把送画的事情放一放，先把她送到医院里去。”
零还算淡定，她抢过轩泽手里的纸盖在方栀宁的鼻子上，手指捏着她的鼻梁。
这不像是普通的流鼻血，她的脸色都苍白得像是没了声息一般了。
“阿泽，你听我说，她会没事的，你要冷静快点去打电话。”零扶着轩泽的肩膀，递过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轩泽慌忙点头，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按了好几次才接通了尧季的电话。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带个病人过去，你亲自诊治。”轩泽虽然还是很慌乱，但是已经冷静了不少了。
零说的对，现在时间就是方栀宁的生命，拖得越久，方栀宁就越危险。
电话那头的尧季正在家里休息，他在医院连续待了三天了，终于轮休了。
“我今天没空，帮你安排别的医生过去。”尧季被打扰了好梦，心里憋着气，说话很是不客气。
“求你了，我只相信你。”轩泽突然的服软让尧季瞬间没了睡意。
谁不知道轩泽这个人怼人没有界限的，而且最喜欢跟别人杠了，哪会说出求这个字。
“到底怎么了？”听出轩泽声音不对劲，尧季力气起床开始穿衣服，整个人都严肃了。
能让轩泽说出求这个字的人肯定不简单，听说他身边有个和阿莨长得很像的人，看来就是她了。
“不知道，她很虚弱，一直在流鼻血。”轩泽回头看了一眼方栀宁，零一直捂着她的鼻子。
尧季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往楼下去，“这样，先给她止住鼻血，你身边的那个女医生，她应该会的。”
“已经在做了，可是还是止不住。”轩泽脸色很难看，在他眼里，方栀宁就像快要消失了一样。
楚莨当时也是这个样子的，整日昏昏欲睡的没有一点精神，而且还越来越瘦。
“开车带她去我的医院，我马上过去。”尧季挂了电话，几乎是跑着上了车。
殷沫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尧季是个医生，随时都会被叫出去急诊的。
她只是看了一下，就继续低下头陪尧圣奕玩游戏了。
轩泽把方栀宁抱到了车上，让零在后座扶着她，而他则开车去医院。
临行前，他让冷带着人去给唐隶送画，他说这是方栀宁拿命拼出来的。
到了医院之后，轩泽一点没有停顿，抱着方栀宁冲进了医院，直跑向尧季的办公室。
尧季换好了衣服在等，看轩泽带人过来了，立马拉进去办公室里的诊疗室。
然后叫了好些护士给方栀宁做检查，一个上午下来医院里所有的检查都过了一遍。
轩泽坐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绕的尧季眼晕，直接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你就不能耐心等等，现在鼻血止住了，不用这么担心。”尧季看着床上的方栀宁。
瘦的人都脱形了，还真的和楚莨有几分相似，只是仔细看，还是不一样的。
“她太不对劲了，从几天前就是。”轩泽双臂放在腿上，背脊弯着，手掌合十，额头抵在手掌上，看着人有些疲惫。
“怎么不对劲了？”作为医生，尧季的职业病又犯了，不自觉就想问症状。
轩泽眯了眯双眸，回想着前几天方栀宁的症状，“她越来越瘦了，吃饭也越来越少了。
而且整个人没了精神，嗜睡了，还有就是流鼻血……”轩泽注意到的也就这些了。
光凭这些症状，尧季暂时还查不出什么，一切都只能等着检查的结果出来。
几个人等的很是煎熬，期间方栀宁竟然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意思。
看她有些发烧，尧季给她挂了几瓶盐水，又挂上了营养液。
等到下午的时候，小护士那些一大堆检查资料过来了，尧季让她放到了办公桌上。
然后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一张一张地仔细看，可越往后，尧季的脸色就越不好。
“怎么样了？”轩泽看不大懂这个东西，但是看尧季的表情那么难看，心一下子就沉了。
就连零看到桌子上的那些东西后，也不自觉拿过去看了，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
尧季和零一张一张地看着，交替看了好几遍，最后一起转头看向了轩泽。
“情况不太好，她这个病太罕见了，医学资料上基本上没有发现过。”
零先开口说话了，尧季紧紧地抿着唇，捏的手里的单子都皱了。
“这样啊。”轩泽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道。看零和尧季的脸色他就知道了，这病没得治。
“她的病看起来是遗传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尧季犯了愁。
“不全是癌症，但是也不能说它不是癌症……”尧季最纠结的就是这一点。
检查结果显示她的身体并没有发生癌变，但是每一项检查又都指向癌症。
“她会怎么样？”轩泽突然冷静了，他转过身看着床上的方栀宁。
“会变得越来越弱，到最后，气力耗尽进入死亡。”一说起死亡，房间里的气氛就特别压抑。
轩泽没有问救治的方法，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得治，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那我把她带回家可以吗？”轩泽嘴角浮起一抹微笑，零看的揪心得疼。
她最讨厌看到轩泽这种笑容了，他要哭就哭，要闹就闹，偏偏不哭也不闹。
却总是让他们感觉到不安甚至心慌，这种感觉糟透了。
“最好留在医院里，她现在太虚弱了，一点小病就会让她病情加重。” 等不到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