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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马叹了口气，“我说莫大警官，你就别提这个啦。我告诉你吧，头的脑袋啊，就是想得比我们多。我领教过不知多少次了。你想想吧，就冲找县志这一点，你能想到吗？我保证你想都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莫晓云仔细一想，这倒也是。如果让她来主导这个案子，她会想到去查县志吗？根本不可能。而且她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一本书叫江都县志。

　　咦，江都不是市吗？怎么叫县志了？

　　莫晓云目光又转向了手中的书，掂了掂之后，她浅浅地笑道：“说真的，我开始怀疑这本书的真实性了。”

　　欧阳正就像是猜中了莫晓云的心思一样，“江都撤县改市，是上个世纪末的事儿。”

　　莫晓云终于泄了气，她有点胆怯地看了欧阳正一眼，“我说老大，我想什么，你，你都能看到？”

　　“别胡思乱想了，”欧阳正笑道，“现在我来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刘兰芝是刘村长家的童养媳，她为什么叫刘兰芝，那是因为县志上面有记载，说赵建国的妻子徐苔的远房亲戚叫刘兰芝，随赵建国一道去的连城。事实上，这件事是子虚乌有的，换句话说，就是徐苔替刘兰芝洗白身份。那个年月，户口是归乡镇管理的。徐苔作为赵建国的妻子，她想这么向上报，乡镇是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愿的。让刘村长的妻子改姓刘，也能够避免连城的人联想到徐苔身边的这个女子身份。如果她姓刘了，就轻易不会让人想到她就是刘村长的老婆，就是这么简单。”

　　“我有问题，头，我记得柳之恒说过，王文燕上学的时候，就被人监视，只要她一谈男朋友，或者和哪个男孩走近，那个男的准会出事，难道刘兰芝从那个时候就得病了？”小马忽然问道，“还有，这些女子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刘兰芝是怎么确定她们的呢？刘兰芝又用了什么办法，将她们从不同的地方带到连城的呢？”

　　欧阳正向小马竖了一下拇指，“对，这同样是问题的关键。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我让你编写用别人的手机号拨打电话一样，既然有人能用江都市公安局的电话打电话，自然也能进入我们的内网，或者也不需要我们的内网，只要进入各个地市的计生部门内网就行。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小马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不过，王文燕那个又怎么解释呢？”

　　“我觉得不管是王文燕，还是阮小玲，她们要么是自己和城西孤儿院有关系，要么是他们的上一代和孤儿院有关系。这个孤儿院里还有一些隐秘，我们并没有弄清，比如阮小玲究竟和哪个院长长得很像，我没有查到；阮小玲自己在这个系列案中涉案有多少，我也没有弄清，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些女子从各个地方被带到连城，阮小玲至少涉嫌其中，就连胡巧巧一案，阮小玲应该都有涉及，陈老九被我们抓到的时候，阮小玲本人正在建康，”欧阳正说到这里，心中隐隐有些痛了。

　　那时候阮小玲正在休年假，或者是她所说的年假，反正当时，欧阳正并没有去核实真伪，但后来欧阳正反复去推敲胡巧巧一案的相关时间时，阮小玲正好在那个时间段里，人就在建康市。包括朱馨可失踪那一次，欧阳正在建康车站，也看到了那个人酷似阮小玲，虽然她的外面，有一个人挡住了欧阳正的视线。

　　这么一想，阮小玲和自己交往的用心就非常可疑了。

　　有时候，所谓的一见钟情，怕的是一厢情愿。

　　而堕入一厢情愿中的人，还茫然不自知。

　　欧阳正一念及此，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他这一声苦笑，被莫晓云生生地捕捉到了。她心里也没来由得一窒：老大到现在，也没有忘了阮小玲。

　　那个双颊生酒窝的女孩子，真有那么好吗？真的比自己好吗？

　　莫晓云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大，你说，那个重要的人病了，究竟是什么人病了？是不是刘兰芝自己？”莫晓云决定用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思绪。

　　有些事，既然不愿意触及，就早点抛掉吧。

　　“可能是她本人，也有可能另有其人。毕竟刘兰芝从连城出来，到孤儿院后，她年龄并不大，认识了某个人，发生了一段感情，都是有可能的。不然，我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刘兰芝当了孤儿院院长之后，面对庞大的利益，最后又抽身离开了的原因。还有一件事，就是朱馨可，我再三想过这系列女性失踪案，前面七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由地铁站消失的，她的失踪，可能原因和别人不太相同，”欧阳正摸了摸鼻子。

　　难道是朱馨可发现了什么秘密？

　　或者那个女风水师，和这些案子有什么交集？

　　欧阳正确定不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小马问道。

　　“找到刘兰芝，确定她对于信息技术掌握的程度，如果她懂得不多，那么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或者生病的人，就是那个人，”欧阳正分析道。

　　“我没太懂你的意思，”小马和莫晓云先后说道。

　　“刘兰芝的年龄不小了，至少也快七十岁了，这个年纪的人，如果精通信息技术，黑客本领能达到小马的程度，我觉得不太可能，因此，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年轻一点的人。而刘兰芝之所以离开了孤儿院，百分百和这个人有关系，”欧阳正斩钉截铁地推断着。

　　莫晓云和小马互相看了一眼，“还有一个人？”

　　“对。应该还有一个人。能造成地铁站监控中毒的，能盗取内网资料的，能利用别人电话打电话的，这个人会是快七十岁的老太太吗？不可能吧？”欧阳正问道。

　　“那我们马上要做什么？”莫晓云觉得一个老太太的确是不可能做到这几条的，于是她对接下来的任务开始满怀期待了。

　　“如果说明天的话，我们去良渚。如果是指现在嘛，你回房睡觉，”欧阳正笑了。 谜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