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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委会宿舍里,天已经黑了。赵莜妍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徐昌,不由得有些感伤。她如今可真是孑然一身了。
忽然,赵莜妍听到了什么动静。隔壁有些悉悉瑟瑟的声音,像是老鼠在挖墙洞,却又不太像。
赵莜妍正凝神听着,外面又传来阵阵哭声,“我的儿啊,你死得惨啊,”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在这冬日的寒夜里,格外得凄凉。
“春梅啊,你这一走,留下个可怜的孩子可怎么办啊?”老太太的哭声近了,到了跟前,又渐行渐远。
估计是春梅的母亲。赵莜妍想道。这时,她发觉隔壁挖墙的声音停止了。果然是老鼠,赵莜妍微笑起来。
可笑过了,赵莜妍又是一阵恐惧。因为她记得很清楚,隔壁可是传来过擂墙的声音的。
八点多钟,赵莜妍上床睡了。她睡下不久,隔壁又传来阵阵怪声。赵莜妍再也不想睡了,她坐起身来,大着胆子拿起铁皮面盆,咣咣地敲了几下,隔壁立即没了声音,一切付之寂静。
赵莜妍再睡,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实在是气得不行,恼火地骂道:“你到底是谁呀?”她一边厉声责问,一边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问话的声音自然哽咽了。
隔壁又没了声音,但却没有人回答赵莜妍的话。
是老鼠。该死的老鼠。赵莜妍这样告诉自己,她决定不再理会。
当她筋疲力尽沉沉睡去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身影窜了出来,那人手里还攥着一把钥匙,轻轻地捅开了赵莜妍的房门。屋里一片黑暗,那人揿亮了一个手电筒,微弱的光在房间里亮了起来。
他大着胆子将手电筒光对准了床上,发现赵莜妍还在熟睡之中,不由得乐了,他丢下手电筒,猛地扑了上面,胡乱地摸了起来,“小赵,小赵,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赵莜妍被惊醒了,她感觉有个人趴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乱啃,不由得又惊又怒,她猛地攥住那人的手,送往嘴里,用力一咬,那人啊的一声惨叫。
显然那人火性被激了出来,挥起拳头朝着赵莜妍打来。
赵莜妍哪有男人力气大,她挣扎了没几下,就被对方给制服了。那人从身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赵莜妍给捆住了,又用毛巾堵住了赵莜妍的嘴巴。
跟着,他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灯光下,赵莜妍看到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她在邮局里面买票时遇到的那位老三。
“你别叫,只要你肯听我的,做我的媳妇,我以后会好好待你,”老三看出了赵莜妍眼里的惊恐,笑吟吟地说道。
赵莜妍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不答应?嘿嘿,我老三活了三十多岁,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呢。你呢?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让你心满意足,”老三色迷迷地看着赵莜妍说道。
老三虽然这么说,可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他坐在办公桌边,盯着被他捆放在床上的赵莜妍,耐心地等着。他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带这个女人离开。那样的话,在路上就不会遇到其他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房间里出了这样的事。赵莜妍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个老三胆子会有这么大。显然先前隔壁挖墙的声音就是老三发出来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赵莜妍折腾得疲倦了。
快到12点的时候,老三将捆成粽子似的赵莜妍往肩上一扛,往后吹灭了油灯,得意洋洋地带上了门。
“我住的那地方,可是刘姓祠堂,平时没人去,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过我们的二人世界,”老三自顾自地说着,他也没想过让赵莜妍回答。
黑暗中,赵莜妍努力辩别着老三走的方向。她借助天空中弱弱的星光,感觉老三是一路向西走的,也就是,老三是上江口人。难怪他住在刘姓祠堂里。
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这让赵莜妍欲哭无泪。祠堂终于到了,却不在上江口的村子里,而且是在外围的田野里,呈南北走向。就在老三把赵莜妍放下的那一刹那,赵莜妍看到祠堂门口栽了一根大木桩。
老三解开赵莜妍腿上的绳索,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刀俎上的鱼肉了,狞笑着将赵莜妍推进了祠堂里。
祠堂正厅很深,八根大大的圆木撑在四周。正厅上放置着香案,香案上,两盏油灯正明晃晃地发着亮光。
老三正在打开左侧厢房门时,赵莜妍利用这个机会,猛地跑了出去。她并没跑远,而是来到那个木桩前。此时,她的双手还被绳索给捆住了,动弹不得。赵莜妍一蹲身,用自己的头往那根木桩上撞去。
梆,梆,梆。
最后一下,赵莜妍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一头撞在木桩上,晕了过去。
老三找到赵莜妍,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女人,还真难缠。这个地方,难道还会有人来救她不成?老三一阵冷笑。一个外地来的弱女子,在这个四面环水的岛上,除非来了神仙,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老三把赵莜妍抱到他那张散发着浓浓汗臭味的床上,刚解开赵莜妍那件棉风衣的扣子,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忽然他的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放开她。”
老三猛地回过头来,一看到那人,不由得呆住了,“我。村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我都35了。”
刘邦庆脸阴沉得可怕,“你要是不怕死,就尽管动她试试。我告诉你,就是现在,我也不能保证你能活着。”
听到刘村长这么说,老三倒镇定下来了,“唬谁呢?村长。她是你的什么人?不会是你看中了她吧?其实这么多年,我替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你要是这么见外,我索性也豁出去了。”
刘邦庆叹了口气道:“老三,我不是不让你得手。只是,这个女人你碰不得。她既是一颗棋子,又是,唉。你起来,放开她。跟我走。”
老三没了辙,骂骂咧咧地跟着刘邦庆离开了祠堂。
油菜地的尽头那里,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江堤上行走的两个人。他咬着牙,拳头攥得紧紧的,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地叹了口气。 谜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