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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跃进吃过这顿饭,心里更是犯起了迷糊。
他有些猜不透,总觉得眼前雾霭迷离,让人忐忑不安。
按说这阮宗禹是松溪帮的人,可偏偏自己在他手里一直都在得到提拔,从河口乡书记到县委常委、副县长,要是他不点头,肯定没用,而且,萧跃进的书记就当了几个月。常委副县长当得不久,就换了,这个原因萧跃进明白,他顶牛了,触动了别人的利益。可是过了不久,自己就又调到省委组织部任干部二处处长,这其间,要是阮宗禹不愿意不推荐,那是没可能的事情,虽说自己的岳丈是副省长,但他一市委书记,直接负责者是省委,不一定买账……
可是事实明明摆在这里,一步一步向好,虽然有挫折,但是算不得什么,阮宗禹把萧跃进推上了一个众人都羡慕的位子。
萧跃进现在不知怎么办。
阮宗禹是敌人呢还是自己人?
还有廖德鑫,自己最早是寄望于他的,可他一直都是这样讳莫如深。他不说你好,也不说你不好,他就是这样,见面的时候,淡淡地微笑,眼睛里看不出半点亲热,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若即若离……
萧跃进心里更看不懂的是吴副主席,在翁姑岭县城建设的事上,他明明和阮宗禹站在两个不同的阵营,可现在这个样子,萧跃进却发现了他和阮宗禹不同寻常的亲热……萧跃进想去拜望他的心,这个时候就有些淡了。萧跃进这个念头一起,他就警惕地发现,自己还是把松溪帮看成了敌人。
不想了。萧跃进摔一下头,抛开那些莫明其妙的烦恼。
他现在得专心地陪常遇春玩麻将,陪朱一明钓鱼。还有,他得把罗天赐也拉到翁姑岭去,现在,他心理上再也不排斥他,觉得他亲如兄弟。
萧跃进打了电话给罗天赐,让他开车来接。罗天赐说这么晚了,你就住我这里,明天早上去。萧跃进看看许艳芙,很疲倦的样子,就说好,那今天住你家里怎么样?
罗天赐说求之不得,不过我的家,那不能叫家。
萧跃进说管你叫家不叫,来接我们吧。
不一会儿,就到了罗天赐的家里。罗天赐的家,的确让萧跃进皱了眉头。里面的装修倒是不差,但灰尘到处可见,还有一股子霉味儿。
不好意思,家里没女人,就这个样子。罗天赐点着一根烟,手一摊:再说,我也没把它当作家,我四海为家。
许艳芙见状,连忙捋起袖子开始帮罗天赐搞卫生。罗天赐制止不住,只得叹息说:艳芙,你是我邻居我都不知要沾你多少光。哈哈!
萧跃进说得了吧,艳芙要成你邻居,我天天都会不爽!
一句话说得罗天赐呵呵大笑起来。
你们俩个说话去,不要管我,我帮你收拾好了,差不多就到睡觉时间了。许艳芙一边说,一边皱着眉看罗天赐的厨房,抽油烟机上面,油污胶着灰尘,不知多么难弄,她不由得摇头:这些男人啊,要是没女人服侍,他就过的不是生活。
芙,别理他,脏也是脏他自己,你好好歇会,本来就累……萧跃进不想动手。罗天赐依然抽烟,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许艳芙叹息道:你们别吵我,说你们的话去吧。
萧跃进端详了罗天赐半天:你要找个女人,看你这样子,哪像个家?
罗天赐抽着烟别过脸不说话。
听到没有啊?将就着就差不多了,别那么挑剔好不好?萧跃进叹息。
罗天赐瞪着眼珠子看萧跃进:那你为什么不将就?
一句话问得萧跃进无语,是啊,为什么?和张思玉将就了十年,到头来还是将就不下去,人生就那点滋味了,如果还将就的话,那实在没什么意义了……萧跃进楞着不说话。
嘿嘿,被问住了吧?与其将就着天天受气,不若一个人逍遥自在。跟你说啊,跃进,良禽尚且择木而栖,我们是个人,总得有些人的味儿,像某些男人?是母的就要?哼哼!我罗天赐没那么下作……
也不是说让你是女的就要啊……你堂堂县级干部,真要想成家,美女依然一大堆,你就找个中看点的不就行了?萧跃进说:像现在这样子,你真是让仇者快亲者痛了你!
罗天赐依然抽烟。
你听到没有啊?萧跃进气急。
我不听。罗天赐喷一口烟雾:跃进,我不跟你说了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要有一天,我再爱上一个女的,那她必然是有我可爱之处。我不想凑合,更不想因为需要一个女的就找一个女的,我只想随缘地相遇,随缘地相爱,随缘地相处,那样,才有幸福可言。
一岁话说得萧跃进惭愧了,他想起了朱兰,想起了和她制造的那些闹事儿,心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爱过一个女的,势必爱到我死的那天。就是艳梅吧,我也会这样对她,她是我心仪的女子,我珍惜这个事实,只要她快乐她幸福的事情,我都乐意去做,去成全。罗天赐眼光黯淡地说,他的内心依然愁肠百结。
萧跃进没想到,这个刚见面的时候被自己定位为色狼的男人,他倒是个至情至性的君子。
那你的前妻呢?你爱过她吗?萧跃进有点恶作剧。
爱过。但不是最爱的那种,是为了负气。不过,我依然盼她幸福。
盼她幸福?她四十岁了吧?儿子都十八了。她还能找到幸福?萧跃进冷笑着说:你就不要在这里做梦了。
你错了。幸福是内心的感觉。与其天天在一起互相精神上折磨,不若分开自在地过日子,在某种程度上说,这也应该是相对的一种幸福。
两个男人不说话了,在那里吞云吐雾。
萧哥,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人这么累啊?快提一桶水来!
许艳芙在房里大喊。
唉!萧跃进不好意思地跳起来盯了罗天赐一眼,赶紧把水提进房里,这个时候,罗天赐的家处处都很清爽了。
罗天赐羡慕地盯着房里,脑子里浮现吴洁小时的模样:她梳着两个小辫,活泼地拿着抹布在教室里跳来跳去……而她的女儿,许艳梅和许艳芙,居然也是这样,这个动作勾起了他太多的回想。
这样的女子,我还能遇到吗?罗天赐有些丧气地吐着烟雾,一种深深的孤单从他眼里流泻出来,甚至还夹杂着绝望。
好了,睡吧!都是为了你,害我宝贝累得满头大汗!萧跃进得瑟地走出来,盯着罗天赐:快点遇到那个合意的!不然不饶你!
呵呵,辛苦了!罗天赐紧紧地握着许艳芙的手。萧跃进赶紧上前分开:干什么干什么?都不感谢感谢我! 盛世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