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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艳梅失踪了。
当萧跃进赶到许艳芙家中的时候,许艳梅的七十多岁的老父亲虎着脸,在那里阴沉地看着地面。
许艳芙红肿着眼睛问萧跃进:萧哥,怎么办?亲戚家和朋友们家都寻了,可是没有半点音讯。我姐她,会不会寻短见?
萧跃进听到短见这两个字,心就狂跳起来。丁小玲从楼上跳下来的情景,他虽然没看到,但是它却是这样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
不!不会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有点竭斯底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啦!
许艳芙爱姐心切,不停地问萧跃进。
可是萧跃进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为难地看着许艳芙,这个美丽的女孩脸上泛着青黑的气息,看来恐惧已经把她彻底地击垮了。
萧跃进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姐是不是到同学家里去了?
许艳芙摇头说:不会的。她最好的同学只有两个,我们都打电话问过了,她根本没到那里去。
……萧跃进真的是作难了。他还没遇到过这样棘手的问题。而且是心爱的女孩的姐姐。他无奈地看着许艳芙,轻轻地摇了摇头。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啊?许艳芙痛哭起来。她哭着哭着,突然看着萧跃进;萧哥,你昨天和我姐说了一些什么?许艳芙的眼里带着非常复杂的情绪……
我没有和她说什么啊!我只跟她说,好男人有的是,他不要只看着我,我心里只有你,不可能再爱上她的……
别说了!许艳芙突然暴怒地打断了萧跃进。
我姐是我逼走的,我姐是我逼走的……许艳芙喃喃着泪如泉涌。她不会原谅我的,我的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了,姐,我对不起你啊!
许艳芙似是疯了一样,一边说话一边哭泣。萧跃进不知如何是好。
艳芙,不要哭了。你姐她吉人天相,一定只是一时负气到哪里疗伤去了,你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回来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许艳芙号啕:你走吧!你走吧!我姐不见了,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我有罪,姐姐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抢了她最爱的人,我怎么还有脸面和她最爱的人在一起啊?萧哥,你走!你走!
许艳芙正哭着。她那七十岁老父亲忽然拿着长长的烟筒走了进来:“你们俩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找梅儿?!”老人家手哆嗦着,嘴唇也哆嗦着,眼里露出悲哀暴怒的神情。
伯父,对不起,艳芙说她到处都寻找了,可是都没有她的音讯。萧跃进轻声而抱歉地看着老人家。
我不管!你们自己犯出来的事,你们自己要处理好,别惹我老头子发脾气!艳梅,她可是我的孝顺女儿,我不能没有她!
是!萧跃进赶紧说:我们会努力找她的。
许艳芙的父亲一言不发地出去了。萧跃进团团乱转。真是,遇上天魔星了。
许艳芙的眼睛红红的,手不停地绞动自己的衣角,一副悲伤而无助的样子。萧跃进走过去抱住她:不要哭,我相信你姐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她那么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寻短见的,知道吗?你不要吓坏自己,芙,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老天爷,让我看到了你,让你们俩个却是姐妹……
萧跃进想安慰许艳芙。但是许艳芙拼命地挣扎着。
不可能了……我们不可能了……萧哥,姐姐一天不回来,我一天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姐姐是我唯一最亲最亲的人,可我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赶走了她,我的心不会安宁的……许艳芙摸着自己的胸口,萧跃进知道,那里一定非常痛苦。
你走吧,萧哥,我们不再见面了。无论如何我得寻到我姐姐,我知道,上天在看着我,我不能忘恩负义。许艳芙这样的说话,让萧跃进心里起了疑惑,这是一对怎样的姐妹呢?为什么她老是说那样莫名其妙的话?
不行!艳芙,我昨天才看到一点阳光,可是今天怎么就冰封大地似的凝冻了?我们的感情是一回事,你姐姐出走又是另一回事。我们不应该为这个承担责任,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芙,我们俩个一起共同来寻找她好不好?
不……如果这样,即使我姐还在,她也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她会恨我一辈子,咒我一辈子,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那样也带不了什么幸福给你。萧哥,你走吧,你走吧!
许艳芙激动起来,拼命地推萧跃进出去。
萧跃进心如刀绞,看着因亲人失踪而几乎失去理智的许艳芙,他非常无奈地摇着头对许艳芙说:芙,等你清醒点我再来看你,你要坚信,你姐姐一定还活着,她只是想避开感情的困扰而已。她那么聪明的姑娘,上天一定会照顾她的。
……许艳芙依然只是哭。
萧跃进紧紧地抱了抱她,往外边走。伯父,我回去了。萧跃进对许艳芙的爸爸说。许艳芙的爸爸一声不吭,眼神忧伤地吸着烟筒。
萧跃进感到一种深沉的压抑。他默默地走出许艳芙的家,小卫就在外面起动了车子。
萧跃进上得车来,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一个人最怕有爱情。被爱牵住的男人,总是在一条线上挣扎。爱人的表情就是那根线。爱人欢笑了,心里就阳光灿烂,爱人哭泣了,心里就忧伤纠结。萧跃进长长地叹息:为什么要有爱情?没有爱情的日子波澜不兴,那样也许更好吧?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那样不舍地追逐着这种令人无法捉摸的东西?有时几乎把它当作了生命的全部?
萧跃进心中纠结,不时地叹息。小卫看了看他:书记,你不舒服啊?
萧跃进没有回答。他问:小卫结婚了吧。小卫说结了。萧跃进问他妻子干什么的,小卫说是个小学老师。一定长得很好吧?小卫说一般般啦。看小卫的眼神,里面荡漾着幸福和满足,萧跃进羡慕极了。
正想着,柳奇正来电话,问他知不知道村级组织建设的那个稿子在人民日报上登了,而且是头版头条。
萧跃进心里兴奋起来!呵呵,好啊!他说。
好什么啊?萧哥,上面署的又不是你的名字。 盛世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