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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瞻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
这是古人孟子留下来的道理,千古推崇。
但有的时候,叶不秋觉得这样以德服人的手段来得慢、效果低,于是他常常采用第一种方式。以力服人,把你打倒服服帖帖为止。至于你内心服不服,我管不着,我只要你表面对我恭维这就足够了。
叶不秋的这种手段极有效果。
十几个被收拾的完全没脾气的犯人围起一圈,有的端烟送水,有的捏肩捶背,小心翼翼地将叶不秋当成自家的祖宗老爷供着。
“衡大力。”经过短暂的相处,叶不秋知道了那个光头男人名叫衡大力。他看着衡大力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
此时的衡大力左眼肿成熊猫眼,门牙缺了一颗,厚重的嘴唇上面还沾着丝丝血迹,完全没有之前气势汹汹的残暴模样。听到叶不秋的问话,衡大力一脸讨好的回答道:“大哥,我上个月在西巷路口偶遇一个漂亮的美妞,那美妞的身材那叫棒啊,都能拧出水来了,而且调查后还发现她是一个人住在外面的,于是……”
“我问你犯了什么事?”叶不秋冷眼扫来。
“入室抢劫、强暴。”衡大力内心冷颤,不敢直视叶不秋的眼神,急忙低垂着脑袋回答,最后还小声补充了一句:“未遂。”
“你们呢?”叶不秋看着其他人。
“盗窃罪。”
“强奸罪。”
“袭警……”还有一个羞涩的男人满脸羞红的低声说道。经过了衡大力的解释叶不秋才知道,这个家伙是在小区的租房里正要偷窥美女洗澡,正巧住在小区里面的一名警察路过发现并且扬言要宣传出去,结果恼羞成怒的这货直接将那个便衣警察的脑袋开瓢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讲述着自己犯的事情,但大部分都是属于判两三年的轻罪,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叶不秋的目光落在蹲坐于墙角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孱弱男生。这个孱弱男生大约二十岁年龄,他的面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好像是患上了什么重病一样。叶不秋对这个男生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在他刚进入房间时只有这个男生一人没有上前恐吓自己,而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过来巴结自己。
感觉到叶不秋的眼神,衡大力瞥了那个眼镜男生一样,语气有些不舒服地说道:“大哥,这家伙就是个怪人。前两个星期进来的,我们问他犯了什么事,他居然敢骗人说是杀人,结果我们一阵拳头招呼下去后,他也就老实下来了。不过他的脾气倒是倔得跟牛似的,我们叫他做事他也不做,后来陆续打了几次觉得没趣了,我们也就不管他了。”
眼镜男生似乎感受到叶不秋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将头埋了下来。
“你真的杀人了?”叶不秋看向眼镜男生问道。
“是。”眼镜男生头也不抬,淡淡回答。听到这个家伙又要骗人,衡大力气呼呼地要上前收拾眼镜男生,结果被叶不秋伸手拦了下来。
“杀了什么人?”
“龙三。”眼镜男生说到这个名字时,身体不经意地颤抖一下。
“你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有人开始撸起衣袖教训眼镜男生,但是碍于现在的‘大哥’叶不秋没有发话,只能眼神如刀般用力地瞪着眼镜男生。
“大哥,他这是皮痒了。让兄弟们好好动动手,松一松筋骨。”
他们自然不相信眼镜男生的话。先不说龙三是明珠道上有名的打手,势力仅次于南帮的虎龙帮内的一尊大将,在这些年中靠着双拳威震八方,名声远传,平常道上一些宵小之辈听到此人名号都能尿裤子。这样的家伙,哪能是别人轻易动得了的?
再者,面前这个眼镜男生孱弱无力,四肢柔弱,怕是连一只鸡鸭都不敢宰杀。他能杀得了龙三?别说是衡大力他们不相信了,就是怕这事连眼镜男生自己也不会信吧?
听到眼镜男生的话,叶不秋的眼睛却是微微眯了起来。他初来明珠时,就已经将整个明珠台面上以及地下的势力分布全部摸了个透,自然也知道龙三这个江湖上威名远传的悍将。而且他还知道,龙三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没想到,关于龙三的杀人事件居然跟面前这个眼镜男生挂钩?
叶不秋没有理会他旁边那几个犯人们的叫嚣,眼睛盯着眼镜男生说道:“方便的话,说说你跟龙三的故事吧!”
听到这个话,衡大力他们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们的内心无比的郁闷,这个身手恐怖的‘新大哥’脑子怎么不好使呢?难道看不出这眼镜男生不是在骗他们的么?
眼镜男生似乎也对叶不秋的问话感到意外,他多看了叶不秋一眼,微微咬牙,说道:“龙三奸杀了我的女朋友,然后将她抛尸,他又有白道上的关系,报警也奈何不了他,所以我选择自己动手。龙三这个人生性多疑,身手恐怖,旁边又经常跟着几个手下,若是强行刺杀龙三,机会十分渺茫。不过我知道龙三有一个小情人,叫做小倩。”
“小倩是龙三从酒吧里面救出来并且包养的小情人,她的性格乖巧听话,在床上技术却十分娴熟,深受龙三的宠爱。小倩跟龙三在一起共有三年,她不仅仅是龙三的发泄工具,更是龙三的精神寄托,不管在哪方面上龙三都惯宠着小倩,自然每次与小倩幽会时不会带着其它的男人。我知道,想要杀死龙三,小倩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我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暗中开始模仿了小倩的行为举止以及化妆打扮,等到我将小倩这个女人的模样全部记下来后,我进入了小倩的家,绑架并且强暴了她,也算是给龙三杜对待我女人的一个小小报复。我将自己装扮成小倩的模样,然后把她塞在一处私密的地方藏起来,我就开始叫龙三出来。”
“龙三见到装扮成小倩的我并没有有所怀疑,这证明我的假装很成功。龙三一见面就开始亲我,但是为了不露馅,我只能跟他接吻,还刻意不让他抚摸触碰到我的胸部和下面。”眼镜男生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反胃地停顿了一下。“趁着龙三他将身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我拿出暗中放置好了的匕首,一刀割了龙三的脖子,虽然他临死前给了我几拳,但最后死的终究是他。”
衡大力他们不管相不相信这个眼镜男生是不是真的杀了龙三。可他们听到从眼镜男人说出这些话,内心泛起一阵寒颤以及……敬畏。他们扪心自问,要是换成了自己,自己肯定是做不出假扮成女人模样然后跟男人亲热的事情的。
“你叫什么名字?”叶不秋对这个眼镜男生有了一点儿兴趣。
“屠浮生。”眼镜男生回答道。
“有趣的名字。”叶不秋咀嚼着着三个字,笑着问道:“后来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可清楚,若是龙三的人知道你杀了龙三,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自首的。”屠浮生说道。“我知道龙三的人迟早会知道是我杀了他,所以我趁着虎龙帮的人还没有发现这个事情,我就来到了公安局自首了。反正早晚都是一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呢?起码进入这里后,死状比在外面虎龙帮的人被乱刀砍死的好看了。”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明珠?”衡大力下意思的开口问道。衡大力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沉浸在屠浮生的故事里面了,这一点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发现。
屠浮生将脑袋微微垂下,没有解释的意思。
“你想不想出去?”叶不秋盯着屠浮生笑呵呵地问道。
“要是想出去的话,我就不会进来这里了。我这个人其实很爱惜小命的。”屠浮生自嘲地笑了笑。
“那是在没有遇到我之前。”叶不秋表情认真的说道:“若是我说,能治好你身上与生俱来的疾病。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听到叶不秋的话,屠浮生全身颤抖不停,如果不是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激动,衡大力他们都以为这个屠浮生又发病了。在这两个星期中,屠浮生常常痛不欲生地在地上翻滚,而且额头直冒冷汗,全身发热。
良久良久,屠浮生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他死寂般的眼神多了几分色彩,看向叶不秋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能治好我的疾病?”
“不能。”叶不秋摇头。他能看得出,但是不代表着他有这个解决的能力。
屠浮生的身体猛然颤动,眼神中的光芒迅速淡了下来。
“但是,有人能。”叶不秋笑着说道。
寂静。
沉默。
只是屠浮生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他盯看着叶不秋,见到他的眼神中没有骗人后,他才伸出手掌,说道:“自我介绍。屠浮生,屠夫的屠,浮生的浮生。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叶不秋。”叶不秋握住屠浮生的手掌。
从这一刻开始,叶不秋知道自己在这里收获了一尊大将。
姓屠,名为浮生。 杀手导演在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