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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逐颜愣愣地看着那堆碎骨,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一块,却连一块都握不起来。
“冒犯上级,念你初犯,这次便不跟你计较了。”
“接下来的路可只说不准是对是错,是生是死,要是能平安出去,我就跟你在一起。”
还有他自己的话:“阿斐,你在我心里,是超越了战队、国家、荣耀,乃至我自身性命的存在。”
“展逐颜,我警告你,你不许比老子先死,我才不当被留下来哭成傻.逼的那一个。”
展逐颜的胸膛剧烈震颤起来,血从他口中涌出来,那么鲜艳的颜色,仿佛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也随着这些鲜血一起流逝了一样。
路恩斯甩了甩手腕,玩了这么一遭,他也有些累了。
西塔木将椅子向他的方向推了推,等他坐下后,便凑到他耳边进言道:“将军,需不需要我动手?”
路恩斯看他一眼,见西塔木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宛如一只见到了肉骨头的狗。
也是,他倒忘了,他身边的这条哈巴狗,可是条吃人的狗呢。
最喜欢拿活人做标本,每次杀人之前,都必定要乐声伴着,将猎物折磨致死之后,才肯罢手。
西塔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对他道:“只砸碎骨头怎么够呢,既然他让将军难堪,不如把他交给我……”
他舔了舔尖牙,对路恩斯道:“让我用他的血,为将军导演一出完美的戏剧吧,怎样?”
“好。”路恩斯闻言大喜,对他道,“那我就把他交给你,等他死了以后,他的尸体属于你。你要做成标本,或是做成面具,都随你。”
西塔木对着他躬身行礼,显然欣喜非常。
“多谢将军。”
西塔木一边走,一边将温斐的那把刀拿出来。
这把刀极其锋利,削铁如泥,用来切割人体,自然像切豆腐一样顺畅。
展逐颜缓缓抬起头来,他看向西塔木,看到那个人,他突然就不惧怕死亡了。
西塔木喜欢在乐声响起的同时杀人,就像厨师制作佳肴一样,将他的材料细细切割好。
这次他虽然没有放音乐,可他的脚踏着拍子,就像是鼓乐一样。
展逐颜似乎被他那张跟温斐一样的脸诱惑,愣愣地看着他。
“逐颜,我是阿斐,我是你的温斐。”西塔木笑着诱惑他道。
他善于伪装,诡面一族,从出生的一开始,便注定要失去自我。他们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他们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物品,一个用来模拟其他人的物品。
每一次他们选好目标的时候,就会潜伏在那个人身边,细心地观察他。从他的饮食习惯,到他的走路方式,每一样都学习下来。
等到诡面者模仿完目标的所有特点之后,那个目标也就到了该死的时候。
他潜伏在监狱里的时候,会切换成各种不同的身份。西塔木学习温斐的穿着,学习他握筷子的手法,学习他的声音,后来西塔木觉得足够了,于是他喊了路恩斯过来,一起上演了那场杀戮。
每一个目标的存在,都是为了给诡面者奠基。每一个诡面者的成功,都是在遍地尸骨的基础上的。
当西塔木走到展逐颜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成功进入了角色。
现在他就是温斐,温斐就是他,而他面前的人是展逐颜,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仇人。
展逐颜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看了西塔木一眼,看见那双眼睛。
你要杀了我么?阿斐?
也好。
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西塔木低头看着他,用充满魅惑的双眼看着展逐颜,对他道:“我是谁?”
“阿斐,你是温斐。”展逐颜貌似被他蛊惑了。
“是的,我是你的阿斐,你爱我么?”西塔木拿起那把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刀身。
他在说话的时候,用上了一点催眠的手法,这样可以让展逐颜更痴迷一点。
真正的诡面,与角色合二为一,自然也要让观众身临其境。
“爱,我只爱你。”展逐颜的目光追随着他,像向日葵追随着阳光。
“好,那现在……把你的右手重新塞进手铐里去。”西塔木笑着下达了指令。
“好。”展逐颜听话地拿起那掉落在一旁染血的手铐,他之前挣脱时,生生将自己的右手从手铐里扯了出来,现在他一只手拿着那个手铐,右手下了死劲地往里钻。
阿斐让他铐上,那就铐上。阿斐高兴就好。他高兴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展逐颜像是疯了一样。
他费力地往里面塞,那手铐本就狭小,他钻得手骨几乎都要断裂,才终于塞了回去。
冼铅华看着他终于钻回去的那只手,被手铐的边棱生生刮掉了一层皮肉,几乎能窥见白骨,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路恩斯倒是兴趣盎然,他喜滋滋地在后面看,甚至恨不得拍手叫好。
“西塔木可真有两下子。”路恩斯赞赏般地对冼铅华道。
冼铅华听了他这话,霎时间有些不高兴了。然而路恩斯并未理会他这丁点醋意,依然津津有味地看着那边。
“疼吗?”西塔木笑着问。
展逐颜抬头看他,尽管他的右手手骨几乎要断掉,他依然扯出一丝笑来,对着西塔木道:“不疼,没事。”
西塔木并未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他只是抓着那把刀,从展逐颜锁骨处一路划到右肩。
刀刃锋利,切开皮肉的同时,连骨头也被切出了痕迹。
剧烈的疼痛让展逐颜恢复了些许清醒,他睁大眼睛看着西塔木,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他的阿斐。
可西塔木对着他一笑,他就酥了。
阿斐对着我笑了,不痛的,只要阿斐高兴,怎样都好。展逐颜仰脸看着他,笑得像个天真又诚挚的孩子。
西塔木看见他这样,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不显痕迹。
他现在可是温斐呢,就要送自己的爱人上路了,怎么可以发笑呢。西塔木想。
于是他又一刀,故意放慢节奏,从展逐颜右肩划到他右小臂。
血漫出来,浸染了展逐颜的衣服,就像盛开的花一样。
路恩斯兴奋不已地对旁边的冼铅华道:“给我拍下来。”
冼铅华嗯了一声,拿过摄录器,开始拍他们。
展逐颜已经有些疯魔了,他觉出痛来的时候,也只是惨笑着道歉道:“阿斐……我爱你……对不起,我不该把你送进去……”
西塔木像毒蛇一样攀附在展逐颜背后,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刺目的寒芒,抵在展逐颜的喉咙上。他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讥讽。
“我只想让你生命无虞,从没想过要让你遭受侮辱……”他的眼泪淌下来,落到地上。
他在为谁而哭,西塔木么,还是被他亲手送入监狱的温斐。
他又是在向谁忏悔,向他失落的小太阳,还是他亲手毁掉的爱情。
西塔木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展逐颜的颈边的血管,感受着那里头传来的脉搏的跳动。
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底爬上来,又掺杂着万年的寒冰一样刺骨,他说:“没关系,只要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好。”展逐颜点了点头,说,“我这条命,偿还给你。”
西塔木将刀子抬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侧面上的血。他不敢碰那锋利的刃,若是碰了,估计他连舔的动作都没有,这条舌头就要断了。
展逐颜的血很是甜美,这让他想起每次跟展逐颜做那种事的时候,一样地甜美。
不过很可惜,他还是要杀了他。
杀了这将他推入深渊的人。
像切生鱼片一样,将他的身体一刀一刀地切开。
西塔木站直身体,按住展逐颜的头,右手迅速抬刀、落下。
七八道刀伤迅速出现在展逐颜背后,鲜血迸溅的同时,他的背后也成了一片血红。
西塔木十分熟悉人体构造,毕竟死在他手下的人,他都细细地切开过。他每一刀都落在肉上,半点没挨着骨头。
宛如庖丁解牛。
展逐颜的痛呼声从喉咙里直接发出来,尽管他努力压抑,那声音依然带着令人心惊的惨痛感。
路恩斯看得兴奋不已,他甚至恨不得推开西塔木自己来。
可他知道,西塔木才是优雅杀人的高手。如果让自己来,就要破坏这幅美好的画面了。
西塔木身上脸上也染了血,可他浑然未觉,依然拿着那把刀。
又是四刀割下,展逐颜的手筋脚筋尽断。
展逐颜终于再次清醒过来,他看向重新转到自己面前的西塔木,哑着嗓子问:“你是谁……你不是温斐……”
“对,我不是阿斐。我是西塔木,展上将可记清楚了?”他笑眼弯弯,这样刻意伪装的情况下,倒还真有几分温斐的味道了。
他不是温斐。
展逐颜骤然明白过来。
他的眼里没有爱。
只有那个温斐会那么爱他,只有那个温斐会那么在乎那枚戒指。
温斐眼里的光,谁都替代不了。
可他杀了那个爱他的人。
让他心死,让他身死,让他坠入深渊,再无法回头。
“杀了我吧。”展逐颜用完好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头,整个人蜷成一团。
生死不能将他吓到,折磨不能让他让步,但最起码,让他死在这个不是温斐的温斐手里。
他辛苦构筑了一个城堡,等着他的王子回来,回来一起享受这一切。
可是他的小王子死了,在到达城堡之后,被他逼死了。
死在他面前。
他的肺叶同着心脏一起震鸣起来,紧接着,便被人按下头来,从背后一路插到前胸。
插.进胸膛,拔.出来,再度插.进去。
转瞬间,他的肺便成了两个破烂的风箱,呼哧呼哧响起的,都是死亡的号角声。
西塔木如同鬼魅一样在他周围游走,那把刀被他舞得很快,每一刀都能在展逐颜身上切出一刀见骨的伤痕。
不多时,展逐颜已经变成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血人。
西塔木停下手来,晃到展逐颜身后。
他按住展逐颜的头,迫使着他朝向路恩斯的方向,然后横起刀,置在他脖颈间。
当初,也有那么一个人,躺在床上,拿着这把刀,在绝望之中一刀割下。
刀是削铁如泥的刀,人是血肉之躯。
西塔木也一刀割下,展逐颜的鲜血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他的手没松开,就这样迫使着展逐颜仰着头,直到那血喷势渐渐减缓,直到展逐颜整个人都委顿下去。
“好!”路恩斯忍不住鼓起掌来。
西塔木撩起自己的衣摆,擦拭刀上的血。
擦好之后,他把刀收回刀鞘里,又重新放回镯子中。
这个时候他从展逐颜背后走到了展逐颜面前,而展逐颜趴在西塔木脚下,身下全是展逐颜自己的血。
展逐颜微微仰着头,凝视着西塔木的脸,那眼神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西塔木看着奄奄一息的展逐颜,似乎在欣赏他临死前的姿态。
莞尔他又笑了,笑着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来。
那是一枚流银戒指。
西塔木冲他笑笑,道:“展上将,这枚戒指反正是你跟那位阿斐的婚戒,你就带着它一起上路吧,黄泉路下,好好做个伴。”
他手一松,那戒指便落了下去,一路坠到展逐颜的衣领处,又滚到了他的衣服里。
展逐颜的眼里似乎又绽放出光来,回光返照一样。可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也没办法再说话了。
他就这样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看着西塔木,直到他断气,那双眼睛都没有闭上过。
西塔木退开来,走回路恩斯面前,对他道:“将军,杀了。”
冼铅华停止摄录,走过去探查。
不一会儿他走回来,对路恩斯汇报道:“将军,他死了。”
“好,干得好。”路恩斯满意至极地看着西塔木,对他道,“你是我见过杀人杀得最漂亮的。”
他夸奖完,又转向冼铅华的方向,对他道:“把录像拷贝下来,送到我那里去,我要每天看一遍。”
冼铅华点头应是。
西塔木一声都是血,这船舱里也尽是血腥味,刺鼻得很。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