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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斐觉得有些痒痒,想逃避,却离不了他所圈划的区域。
若结,以后展逐颜这个人就打上自己的标签,谁都不敢来送人了。但也会让自己陷入深一层的恐慌,害怕这层关系的破裂。
不结么,依然可以自由地维持着现有的关系,合则聚,散则分。住在一个房子里,任意来去。却也终究少了点什么。
他不说话,展逐颜也默了下来。
第一次求婚,是展逐颜趁热打铁,兵行险招,毕竟那时候温斐并不十分爱他,顶多是有些心动。是他摸准了温斐骄傲的性子,故意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氛围营造得旖旎又浪漫,勾起温斐的好胜心,才换来了他的点头。
第二次提起,是在监狱中,自己死里逃生,故意放出消息等温斐自投罗网,察觉到他的不舍后,便紧追而上,先给婚戒,再给家主令。让温斐代理展家,从远避人世到重新融入,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只等自己三年刑期过去,罪孽赎完,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而这一次,他们都站在了同等的位置上,过往的阴霾尽数散去,再无人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所要考虑的唯有彼此。自己能不能给他长久的安定,温斐又能否再度付诸信任,这是比考虑谁死谁生更严肃的问题。
于大事上,展逐颜有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可情之一事,又哪是那么简单能处理好的。
毁掉信任的是他,就算温斐真打定主意不要他,也只能算他自食恶果。
心口隐隐传来些许钝痛,盖过了身体的愉悦。
果盘并未放远,甜腻的果香萦绕在温斐鼻间,像罂粟花的气息。
展逐颜于他而言,就像一味药,花叶纷繁,诱人深入。他是被引诱过去赴死的昆虫,亦是难逃束缚的飞鸟。
尽管这个人带给他的疼痛远远多余快乐,可那些都已过去。
在那层层伪装之下的展逐颜,只会笨拙地、讨好地,将一颗火热滚烫的心从胸膛里掏出来,递到自己面前。
那是他浑身上下最柔软的一处,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己接了,他就活了,自己扔了,他就死了。
温斐是这段感情的主宰者,究竟是画地为牢,还是振翅高飞,都由他自己选。
看展逐颜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温斐不知怎么竟起了坏心思。
他虽爱着展逐颜,却又喜欢这个人为他着迷、为他伤神的模样,就像小学生喜欢绑住前桌女生的头发,扔掉她的橡皮筋,在她的书本上乱写乱画。
时过境迁,他们现在成熟了,长大了,再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
而展逐颜也从他的爱人,化成了他生命里不容或缺的一部分。
那十几世轮回纠缠,爱与恨、欲与欢,这个人以身躯为基石,托着他走上复生的路。
离不了的,他们是两块锁在一起的玉,要么一同摔碎,要么永世相守,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们分开。
温斐目空一切,也不会再让心中住进其他人。
只有这一个,唯一的一个。
重复的跌宕中,温斐弓起背来,吐出比樱果更甜腻的悲鸣,他像只陷于蜜糖中的蝴蝶,在醉死与逃脱间沉浮。
因为他的打岔,展逐颜也抛却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他来。
温斐手腕上的布条被取下,被磨得发红的部分落入一只宽厚的掌心,紧随而来的是温热的浅吻,一枚连着一枚,一下接着一下。像在吻着一只脆弱的骨瓷杯,力道轻柔缱绻,珍惜至极。
与此同时,战事再起,敌我双方战鼓轰鸣,攻城的骑兵一往无前地冲杀过去,势如破竹地冲入城池,在密如细雨的鼓点声中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敌军来势凶猛,守城军且战且退,避无可避之际,方见主城旗帜高悬,原来那最险要之地,亦落入敌军囊中。
“约法三章……”温斐眼角淌出湿痕,汇入如鸦羽般轻柔飘逸的鬓发间:“做决定前,一定要跟我商量。”
“一定。”展逐颜点头,他早已不是当年不懂事的愣头青,自然要将尊重温斐放在第一位。
“第二,结了不离,不能辜负,一生一世,落子无悔。”
“好。”能绑定温斐一生一世,就算让他日日当牛做马,展逐颜也心甘情愿。
“第三个还没想好……等我想到合适的再拿出来折腾你。”温斐思来想去,余生这么长,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东西等着他们,怕是三章还不够,得把三个愿望再扩充个几十倍才行。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余下两百来年,再慢慢想吧。
反正展逐颜是不会跟他计较的,这男人在感情中,一贯让着他。
矿工拿着测量尺,走到了矿洞的最深处。
他蹲下身去,测试着矿洞的情况。湿度已经足够了,是最适合播种的土壤。而他怀中有着早已准备好的莲子,纵使还在怀中未拿出来,也在时不时地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万事俱备,却还得征求一下同意。
展逐颜与他鼻尖挨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气息换着气息,指尖挨着指尖,他又问了一次。这次是庄重的、深思熟虑的、隐含忐忑的、生怕被拒绝的,问他:“阿斐,我们复婚吧,好不好?把你交给我,把我交给你……生生世世,双双对对……”
温斐的手一面紧挨着冰凉的办公桌,一面与展逐颜的手掌相扣,心脏的跳动顺着脉搏一路传达到手心,再隔着两层薄薄的肌肤共振。
心跳声也融成一块,目光交织,灵魂也战栗起来,在异维空间里发出韵律统一的嗡鸣。
温斐急促地吐息,在展逐颜灼热的目光下,给出了最后回答:“我答应了。”
矿工将莲子撒落,耕种在最适宜的土壤之中,春雨飘扬落地,万籁俱寂中,似有莲叶吐芽,土壤层层埋起,阵阵花香满溢开去,并着绵绵细雨一起,孕育出新的生机。
他功成身退,带着测量尺离开了矿洞。他抬头上望,看见矿洞上方更广阔的天地间,布谷鸟微微振翅,在它栖息的梧桐树下方,细碎的花朵开遍平原。
春天到了呢。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