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快穿之有渣必还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那个叫白长虹的客人又来了。
风袖被送到南风馆两月,白长虹也来了两次,上一次来,风袖便被他整的够呛,这一次虽然没能卧床不起,却也疼得实在直不起腰来。
他想吃些流质食物,可南风馆里来来去去,也就馒头和咸菜,也有些好吃的,但那些都是头牌们才能用得上的,分不到他。
他们这些人,受了伤也是没钱请大夫来看的,只能硬撑着。除非实在忍不下去,其余时候大都是苦熬过去的。
然而老鸨们不会管这些,她们只管着赚钱,只要不死,依然得去。
风袖到底还是痛的,接客的时候便抗拒着。客人可不会管你死活,他们来寻欢作乐,花钱可不是要跟你盖被聊天的。
因此风袖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便被客人抓着扔到了外头。
彼时冬刚过,春寒未歇,依然冷得彻骨。
他被押着跪在地上,膝盖冷得直发颤。来往的小厮小倌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走了。
风袖抖着手把身上单薄的寝衣扣好,努力缩成一团。
老鸨本就拿他当个反例,自然是要杀鸡儆猴让别人看看的,见他一动,登时便抓着鞭子甩了过来。
然而那鞭子终究没能落到风袖身上。
风袖睁开眼去,看见一个人挡在自己和鸨母面前,一只手正拽着那鞭子。
哇哦,好厉害呀。风袖在心里喊了这样一声。
“这个小倌多少钱?”那个人这样问。
鸨母看着面前的半大少年,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风袖,她本来准备说五十两的,但转念一想,出口的便成了一百两。
荆忆阑话都没多说,直接便扔了锭银子过去。
乖乖,今天一开张就遇见这么阔绰的呀。鸨母连忙接了那锭银子,用牙咬了试了,觉得是真的了,这才喜笑颜开地道:“客官您稍等,我去把那卖身契拿来。”
荆忆阑理都没理他,直接便扔了那鞭子,将风袖从地上抱起来。
风袖几时受过这样好的待遇,登时眼睛也不眨了,就盯着荆忆阑看。
荆忆阑虽刚刚成年,却已经长开了,剑眉星目,颇有他以后的风采。
但这还没够,荆忆阑抱着他到长廊处的靠椅上坐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手覆在他膝盖上,给他暖着。
风袖可真是受宠若惊,只觉得这个人的怀抱暖得很,却又感觉跟做梦似的。
“那个……你要买了我啊?”风袖问,他眨巴着眼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叫荆忆阑。”荆忆阑没有接他的话,反倒对他说了自己的名字。
“荆忆阑,挺好听的。”风袖这般称赞道。
荆忆阑手一顿,下意识朝他看去。
现如今风袖才十三四岁,没有前世那般油嘴滑舌的调子,脸上也带着些稚气。只是他来得还是太晚了些,当他死后重生,一路赶至冷府时,才发现风袖已经被送到了这里。
若是自己早来一阵,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也不用受这种罪。
荆忆阑心中内疚非常,却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风袖看着他的买家,开始在心里揣测他的年纪。没及冠,应该没有二十,十九?还是十八?他的这个买家似乎话挺少啊,出手倒是挺阔绰的,不会是那户人家跑出来的大少爷吧?我的个乖乖。
风袖心里念头百转千回,却又不敢出声,只偷偷地瞧他。
鸨母不多时便将卖身契拿了出来,递到荆忆阑手上。
荆忆阑伸手接过,看见落款处龙飞凤舞的“冷羌戎”三字,登时便双手齐上,黑着脸将那卖身契给撕了。
撕了还嫌不够,只攥在手里,用内力将它震成粉末。
天哪,厉害死了。风袖看得满眼崇拜。他这辈子就见过一个这样的高手,那就是他那个爹,怎么这个冷冰冰的小白也这么强大啊?
荆忆阑扔了碎屑,将风袖打横抱起,出了南风馆。
他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狠狠瞪了瞪这招牌,心想等他照顾好风袖之后,便将这里拆了。
风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出不得南风馆了,所以直到他被荆忆阑抱出来,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遥遥望着南风馆的方向,犹自在梦中一样。
“冷冰冰……啊不,大侠……不,买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风袖语无伦次地说道。
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荆忆阑心中一些美好的回忆被勾了出来。
他低下头来看着风袖,冷淡的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温柔。
他说:“没事,你想喊冷冰冰就喊吧,当然我更喜欢你喊我……”
他勾了勾唇,似在回忆,半晌才笑着对他道:“喊我相公。”
风袖:“……”
一定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或者他根本没睡醒,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冰山发笑、自己被赎呢?
还相公……这冷冰冰的买家看着一表人才的,原来眼神这么不好,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那个……冷冰冰……”风袖喊了这么一声,又缩了缩脖子,一副生怕会被他打的样子,道,“我不是女的……你买我回去……生不了孩子的。”
荆忆阑虽然一直都很努力地绷着脸,但听了风袖的这句话,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人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自己的行为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可理喻么?
荆忆阑伸出一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我不要你给我生孩子,我就要你。”
这话和这动作实在太过于宠溺,让风袖有些没缓过来。
荆忆阑想起之前他跪在地上的情景,唯恐他伤了膝盖,连忙转道往医馆的方向跑。
风袖看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等见到医馆大门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他有些惊讶,一惊讶就忍不住欢喜道:“大侠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呀?”
“你还受伤了?”荆忆阑迅速扭过头来看他。
风袖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却又不敢再多言,只好乖乖任由荆忆阑把他抱进去。
诊断完,抹了药,风袖从屏风后面的床上爬起来,面红耳赤地开始提裤子。
他花了两月的时间接受自己是个小倌的事实,现在好不容易不用继续卖身了,那点羞耻心又死而复燃起来。
荆忆阑站在外头,正跟大夫说话。
大夫将方子递给他,略有些责怪意味地说:“虽然我知道你们这些富少爷养些娈童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孩子实在太小了,实在不适合接受这样激烈的床事。况且……也不要随便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容易伤到内里。”
荆忆阑低着头,老实挨训。
大夫说得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虽然这事不是他做的,但他那受训模样,活像是自己导致的这一切一样。
“这药拿回去给他抹,接下来这半个月,尽量让他吃些粥水之物,易于消化。”大夫说着又递了盒药膏过去,“还是要再等孩子长大些……”
荆忆阑也微微红了脸,连忙接了他递过来的东西。
等大夫交代完,荆忆阑便将东西一并揣好,去屏风后找风袖。
他走过去的时候,风袖就站在屏风后头,两只手揪着衣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荆忆阑柔声道。
他凑近些,这才发现风袖的眼睛有些红。
“你……”风袖抬起头来看着他,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他吸吸鼻子,哽咽似地道,“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清倌,我不是,但你要是不想要我了,能不能别把我是送回去?我可以赚钱,做苦力活,把钱还给你。”
他说着说着,眼里便结了泪花,像是害怕到极点,又像是在极力祈求他的慈悲。
荆忆阑走到他面前,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的心却像是碎了又重新拼合,又重新碎裂了一样。
等风袖抽气声稍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抱住了他。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他这样说。
风袖听了他这样笃定的话,跟发了梦似地,朝他看过去。
荆忆阑抬起手来,给他擦了擦面上的泪水,道:“好些了吗,好些了我们就去吃东西。”
风袖看着他,那眼神活像大白天看见菩萨显了灵一样,就差跪在地上跪谢他大恩了。
荆忆阑见他依然没反应过来,便干脆双手一抱,将他打横抱起来,就这么出了医馆大门。
一个半大少年,一个小小少年,看起来就跟两兄弟一样,也没人觉得太过于异样。
风袖倒是觉得羞羞的,他将脑袋埋在荆忆阑怀里,生怕被人看了笑话。
荆忆阑掂量着怀中人的重量,觉得他轻轻的,抱起来跟抱了片云彩一样。他在心里计算了下年龄,发现风袖如今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定然是要带他吃顿好的的。
于是等风袖脚落地时,才发现他已经被荆忆阑给带到了酒楼里。
酒楼里萦绕着酒的味道、饭菜的香气,光是闻着都让他肚子里的馋虫一个劲地叫。
荆忆阑已接手了仇寄寒的产业,现今正是一言楼的当家人。一言楼涉猎甚广,日进斗金,有钱到就算他现在脑子抽了要买下这条街,也只要考虑地契在哪里交接的这一个问题。
荆忆阑现今重新寻回风袖,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登时便让那店家将卖得最好的菜端上来,还特地交代了要有鸡肉。
他领着风袖到厢房里坐下,不知不觉地想起前世时风袖借引发别人的矛盾,惹得他跟别人打起来。那时他只觉得愤怒,现在想想,却觉得那时的风袖又俏皮又有趣,连那场架他也觉得快活起来。
他那时怎么就没认出他来呢,平白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
荆忆阑拉开椅子,带着风袖坐下。
风袖本准备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结果被荆忆阑一带,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风袖的脸红了红,觉得自家这买主实在是太能腻歪了点。
菜很快便被端了上来,被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小厮端菜的时候,看见这两人腻歪在一起,还有些诧异。
荆忆阑倒是自在得很,还拿了筷子夹了大块鸡肉,喂到风袖嘴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呀?”风袖诧异地问。
荆忆阑并未回答他,等到他吃完了,才问道:“好吃吗?”
风袖嚼着那鸡肉,只觉得满口留香,他点点头,道:“嗯,好吃。”
荆忆阑看他吃得开心,便拿了筷子来,递到他手里,让他自己夹。
风袖也实在是饿了,他今儿个一整天就吃了一顿饭,现在胃里空空的,一开始还计较着形象,不想被这买主认为他很能吃养不起,后来便在也管不着了,端着碗夹着菜,飞快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急,别呛着。”荆忆阑给他盛了碗汤,送到嘴边。
风袖囫囵喝了一口,又扭头看着他,像是不信这汤是他喂给自己的一样。
他愣愣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看着荆忆阑,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这就算好了么?荆忆阑在心里说。他伸手擦去风袖唇边的汤汁,对他道:“我以前遇到了一个宝贝,但我把他弄丢了。”
“嗯?”风袖瞪大双眼,“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荆忆阑冲他笑笑,道:“你就是我的宝贝。”
“……”风袖。
荆忆阑说着这话的同时,心也抽搐起来。他蓦然想起自己这一世依然修习了霜凌剑法,想必是对风袖动心导致了反噬。
他等着那反噬的作用过去,继续看着风袖吃东西。
若想尽全力保护他,想必得找机会寻一寻他父亲,解了这反噬了。荆忆阑想。
风袖觉得这买家肯定脑子有问题,所以这就是别人常说的人傻钱多么?要不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他,还宝贝,他以为唱戏呢?
不过他虽然心中腹诽,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跟喝了蜜似的。
风袖吃饱之后,才发现他的买家竟然一点没动,全程就看着他在吃了。
他惊疑未定地看了看桌上菜肴,战战兢兢地道:“那个……对不起啊,我好像吃得有点多了。”
荆忆阑冲他笑笑,道:“没事,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养得起你。”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