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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两边的犯人们也跟着起哄起来,给路恩斯帮腔。
“就是啊,这小贱.人勾人的手法日渐高深了,居然还有人帮他。”
“小男.妓。”有人对着外头吐口水。
“奥森克的狗。”
“狗狗过来。”
他们肆无忌惮地叫嚷起来。
展逐颜心痛起来,他想要努力攥紧温斐的手,可那人却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
展逐颜回过头去,看见温斐收拢手放在一旁,那双眼睛里像是沉了浓雾的沼泽,举目望去只有一片空茫。
此情此景,温斐已经习以为常。
路恩斯笑了起来,他高声道:“既然来了新朋友,就给新朋友办一场欢迎仪式吧。”
温斐被人摁在地上,展逐颜看到他极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展逐颜奔过去,打倒那些压制住温斐的人,把他救了出来。展逐颜小心地护着温斐,将他环在臂膀之间,又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别怕,我来了。”展逐颜擦搂着温斐转过身来,看向路恩斯。
他的眸中射出野兽般的凶狠来,他护着他的爱人,看向那伤害折磨温斐的人,眼里尽是杀意。
他轻而易举地逼近到路恩斯面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路恩斯挣扎起来,抓着他的手,想要把他的手掰开。
展逐颜俯视着他,像在俯视着一只蝼蚁。而他的眼中流露出恨意、厌恶,以及鄙夷。他手一松,腿一抬,便将路恩斯踢到了墙上。
展逐颜松开温斐的手,缓步上前两步,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抓着他的手一拧,便将他的整条手臂卸得脱了臼。他像拆零件一样将路恩斯的四肢拆下来,又在他的惨嚎声中用脚碾碎了他的指骨。
最后他抬手掐着路恩斯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像个变态一样笑道:“路恩斯,是谁给你的胆子欺负他的?”
他双眸微眯,像在看一只臭虫一样看着路恩斯,冷笑起来,对他道:“你算什么东西?”
那只禁锢住路恩斯脖子的手一动,便将他的脖骨给生生掰断了。
展逐颜极其嫌恶地扔掉路恩斯的尸体,转过头来看温斐。
温斐拢着那件囚衣,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别怕,我来了。”展逐颜笑着说。
温斐缓缓抬起头来,他望着展逐颜,眼里尽是陌生。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刀子,一下子便刺穿了展逐颜的胸膛,扎进他的心脏里。
温斐冷漠地看着他,眼里一丝温度也无。
他用平静且陌生的声音道:“你不是金悦,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展逐颜,是你的丈夫。
展逐颜扯起唇来笑了一下,他想说自己的名字,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血就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温斐拔刀而去,监牢、狱友、路恩斯,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雪白。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温斐就坐在正中间。
展逐颜捂住胸口,血依然在流着,疼痛也变得更加剧烈。
温斐擦了擦那把刀,将它收到一边。
他肩背挺直,气质凛然,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冰寒。
他俯视着几乎跪立到地上的展逐颜,吐出一句:“你也配用他的身份出现?”
这鄙薄的腔调让展逐颜骤然清醒过来,眼前这个人,是温斐那个无可匹敌的主人格:时间。
展逐颜擦了擦唇边的血,冲他笑道:“你终于现身了。”
时间没有答话。
冼铅华的那句话令他陷入了休眠,可金悦的出现,又让他清醒过来。
他看着展逐颜,这曾被自己亲手杀死,又被自己留了一线生机的男人。
太久远了。
他所能想起的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只有十几年前的那些碎片。重生时的几日接触,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他将手伸到一边,高脚杯浮现在他手中,里头盛着半杯红酒。他手指一动,那酒液也跟着晃荡起来。
他喝了一口酒,酒香在唇舌间蔓延开来,让人迷醉,也让他有了几分说话的力气。
“温斐已经死了。”他这样道,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从你把他送进监狱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死了。”
展逐颜霎时哑然,他所有的话都被时间掐死在咽喉里,再吐不出来。
“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展上将?闯入一个已死之人的记忆里,扰得他不安宁,何必呢?”时间握着杯子,当酒液旋动的时候,他掌心的蝴蝶纹身也跟着振翅。
时间的目光因为这蝴蝶流露出一丝温柔,却又很快隐藏下去。
“想让你好好地活着。”展逐颜道。
“活着?”时间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讽刺:“你毁掉了我的前途,我的未来,我的尊严,让我像条狗一样苟延残喘,现在又要我回到那个恶心的世界?”
展逐颜闭了目。
他的确没有资格。
是他不顾温斐的意愿,将他送进去。
现在温斐一心要走,他也没有资格挽留。
说到底,让他醒来也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
温斐不需要他,只有他需要温斐。
“我会……帮你翻案……”展逐颜艰难吐声,这是他的忏悔,也是他的道歉。
“不需要。”时间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道。
放在十七年前的那天,或许还有可能。
那时他是多么爱展逐颜啊,为了他生,为了他死,为了他放弃一切。
可十六年太长了,长到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长到足够消磨这世间最纯粹的感情。
“戒指……我会还给你……”
温斐归来那天,是他摘走了温斐的戒指。
也是他逼死了温斐。
“不需要。”依然是这一句话。
展逐颜几经辗转,终吐出最后一句:“我会尽全力……帮你复活金悦……”
原本慢悠悠喝着酒的时间,却因为他这一句话有了反应。
他骤然出现在展逐颜面前,对着他一脚踢来。
“不许你碰他!”
展逐颜胸口伤还未愈,又添了新伤。
他不知道在这世界里他会不会死,但痛却蔓延着,一路攀附上来。
于是他终于明白,他的阿斐爱上了别人,再也不会为他动容。
金悦死了,所以时间也不想活。
他宁愿永远困在这虚拟的世界里,抱着这份回忆活下去。
他的仇已经报了,也不需要再留恋什么。
伤害他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他亲手杀了路恩斯、杀了冼铅华,奥森克的人也被路恩斯先行灭口。
可自己呢?伤他最深的自己,为什么成了漏掉的那一个?
生,不能相随;死,也不能同眠。
此生此世,温斐都不想再跟他有丁点牵扯。
展逐颜的胸腔震动起来,像是回到了那一天,在飞船里的那天,被温斐缓缓杀死的那天。
原来被爱人放弃,是这种感觉。
心痛到极致,血液也仿佛停止了流动。
他种下的苦果,终于被他自己亲口咽下。
时间翻转酒杯,将半杯酒液对着他当头浇下,浇完后摔了杯子,怒斥道:“滚!”
展逐颜努力想看他,却只能堪堪够到他的脚脖子。想要抬起身躯,却已经没了力气。
他不知道灵魂会不会流血,只是温斐方才那一刀,从心口贯穿,又从心口抽离。
生命似乎也一同流失了。
他的意识渐渐变得昏沉,想要同他说些什么,却只是徒劳。
时间觉得讽刺,却也觉得恶心。
展逐颜完全可以离开,没必要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可看着他渐渐闭上眼睛,时间心里却又涌上一股烦躁。
是分裂时撕得不够彻底,还是次人格对他造成了干扰?这份多余的负面情绪,他不需要!
就在他忍耐不住,准备再去补一刀逼走他时,展逐颜却渐渐变幻了模样。
他的棱角变得柔和,发色变得浅淡,连带着躯干骨骼都发生了变化。
眼看他又成了金悦的样子,时间忍不住掀起唇来冷笑道:“你玩够了没有,非要跟他扯上关系才算吗?”
展逐颜还没来得及回答,月读的声音便已从天而降:“他就是金悦!”
展逐颜的镯子闪了一闪,天照也出现在月读面前。他似乎想去捂月读的嘴,却被后者拨开。
时间的灵魂直接出现在身体旁边,他看着几步之遥的月读,眉紧拧起来。
“你什么意思?”
尽管他知晓月读不会轻易说谎,可这句话还是成功让他现了原形。
月读刚想开口,天照就挡在了两人中间,他对着月读斥道:“不要再说了,你会受到惩罚的。”
月读理都没理他,直接把他推到一边,看向时间。
“金辗尘没有弟弟,金悦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重锤般一下一下敲击在时间头上。
“从始至终,只有展逐颜。”
月读摊开手来,从他掌心里浮现出一个白色光团。
“这是他被取走的记忆。”
时间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那个光团,就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即使在最仇恨的路恩斯面前,也能演绎得半点不出错的时间,终于失却了他的冷静。
他垂目看向展逐颜,那是他憎恨的人。
他如此坚信。
可现在他们告诉自己,他是金悦。
是陪了自己十几年的金悦……
看着他们笃定的眼神,他甚至生不出反驳的勇气。
像是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梦里,梦里爱憎分明,他与他爱的人携手共度。
突然有一天,梦醒了。
爱人变成了仇人,真的也变成了假相。
只有他被留在时间的罅隙里,看着这一场荒诞的闹剧。
时间的灵魂骤然缩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他拒绝了那段记忆。
月读正觉得失落,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将那个光团一把抓住,吞了下去。
手的主人,正是展逐颜。
他醒了过来,却又在那记忆的催使下再度睡去。
费业临当初计划好藏匿艾莱号,藏宝的匣子就是《时间起源论》这本书。
能让后辈成功找到这座文明丰碑,他们留下了钥匙。
那串钥匙,其实是一串数列。
从《时间起源论》问世起,至今三百年有余。可从没有人知道,这本烂大街的书,会跟费家那串只能由继承人知晓的神秘数列有关系。
原本这串数列是不会外传的,但温斐的舅舅陶燃是那一任费家继承人费渝西的情人,而费渝西将这串数列告诉了陶燃。
而温斐,他打小就将自己的颜控属性暴露无遗,很喜欢缠着这个长得好看又性格好的小舅舅。
而陶燃跟费渝西住在一起,两个人是伴侣,又暂时没有用基因技术培育下一代的想法,便干脆将温斐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
《时间起源论》是费家人几乎人手一本的书,陶燃家里自然也有。
温斐小时候贪玩,不小心将这本书打翻在地,在上面按了个油乎乎的手印。
巧的是,他按的那一页的页码,恰好是那串数列中的其中一个数字。
陶燃留了心,之后便这本书里所有跟那串数列相同的页都折了起来,带给费渝西看。
但显然密码不会这么快被破解,两人尝试多次,也没有结果。
而温斐向来对这种深奥的书没兴趣,一听就想睡觉。陶燃在那里看,他就缠着陶燃给他读。
陶燃反反复复读着编码页上的文字,温斐便也迷迷糊糊记下了这些段落。
后来陶燃和费渝西死在了任务途中,而温斐也没了坐在床头给他读书的舅舅。
再后来温斐长大,跟展逐颜结了婚,展逐颜便成了第二个给他读书的人。
温斐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这本“催眠神器”毫无抵抗力。
展逐颜可不像陶燃一样跳着读,他是从头读到尾的那种,但当他读完第一个数字代表页码的那一页内容,翻到下一页继续读的时候,半睡半醒的温斐突然来了一句:“不对,不是这里……展逐颜你乱读。”
展逐颜对他喜欢得紧,自然不会反驳他,只是笑着问:“那你说说应该读到哪里?”
温斐闭着眼睛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正是另一页的内容。
展逐颜其实一直瞒着温斐一件事,他起初接近他,并不是偶然。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