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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袖赶紧将手里生的那半边包子三两口囫囵吞了,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荆忆阑脸上终于出现了冷冰冰、害羞之外的第三种表情,愤怒。
他抓着风袖,逼问道:“雪月呢?”
风袖喉结上下一动,将那包子吞进肚子里。他冲着荆忆阑道:“卖了。”
“屠宰场,马戏班子,随便吧,我怎么知道卖哪了,也许现在被吃了也不一定……”他话刚说了一半,便只觉得一阵劲风迎面袭来,啪地一下甩在他脸上。
他愣了愣,半晌才觉出痛觉来,半边脑袋嗡嗡地响,难受得紧。
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感觉到它在自己手下慢慢肿了起来。
他平日里也是个兔子模样,在南风馆里骂人都只敢偷偷地骂,但许是他这一两日实在受罪受得太多了,也一直心惊胆战的没个结果,所以他便也硬气起来,对着荆忆阑道:“杀了就杀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荆忆阑提起他的领子,气得差点再给他来一下。
风袖仰起脸来,一副浑然不怕的模样。
荆忆阑一时气急,抓着他便往外走。
“给我找,找不到,你也别想活。”
风袖缩了缩脖子,终于有了些惧意。
不过他定然是不会告诉他自己把那马丢到哪里去了的,是以他在荆忆阑的勒令下,几乎跑遍了这整个城镇的屠宰场、马场、马戏班子,都没有找到那匹马。
日暮时分,荆忆阑终于放弃寻找,站在街口处,任由簌簌的冷风吹起他的衣服。
风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这位爷真的一剑杀了自己。
荆忆阑怔立半晌,突然冷笑一声,对风袖道:“你把它放了。”
风袖只做不知,瞪大眼睛一副茫然样。
荆忆阑道:“若是马场,见着这么好的马定然会估个好价再脱手,若是马戏班子,那雪月应当还会在那里。若是屠宰场,就算杀了宰了,也一定会留下马嚼子和缰绳。”
风袖听他分析,只好呵呵地赔笑。
荆忆阑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他说:“放了便放了,反正雪月通人性,会自己找上来的。跟我去马场。”
他说完,便也不管风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抓着他便往马场的方向拉扯过去。
风袖见他在酒楼里那么阔绰,以为他只是有钱的程度,现在看他一点都不带心疼地买了一匹新的马,只觉得在这有钱的前面还得再加一个“很”字。
这匹马是荆忆阑找遍了整个马场才找出来的,买的时候他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嫌弃得不行。
风袖不懂挑马,他就觉得这马膘肥体壮的,应该挺能跑。
而荆忆阑平日里见过的好马多了去了,对这种凡品实在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风袖走出门的时候还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不过如此。”
得了,很有钱前面再加个“眼高于顶”。
荆忆阑买了马,还顺带买了一捆绳。风袖一开始还不知道这绳子是用来做什么的,直到荆忆阑将他双手绑住才明白过来。荆忆阑坐在马上,拽着绳索的那端,拖着风袖往前走。
之前好歹还能够坐在马上,现在连这仅有的厚待都没了。
风袖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还在城中,自然不好纵马狂奔,但荆忆阑也特地让马走得快一些,拖着那小倌往前面不住地趔趄。他看那人小跑跟上,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风袖被那绳子拴着,挣也挣不开,他感觉自己在马上那人眼里就跟条狗似的,给人溜的。
他方才囫囵吃了半个包子,肉味都没来得及细细品。他一边跑,一边仰头对他道:“冷冰冰大侠,咱们那菜还没吃完呢,要不回去包一下,在路上吃?”
荆忆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声道:“都被那一场架打完了,还有什么能吃的。”
风袖听到他们这么暴殄天物,难受死了。
荆忆阑才没空理会他是什么表情,拽着他继续走。
“大侠,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往外头走啊,难道你又要睡野外?”风袖道。
“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招,我让你待哪就待哪,要是你再叽叽歪歪,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他出声威胁道。
风袖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结果他被马上那人一拽,又差点跌倒了。
他慌忙跟上,颇为不满地道:“别人喊你大侠,你怎么喊打喊杀的呀,难道现在的大侠都不劫富济贫,改杀人放火了?”
荆忆阑任他聒噪,自巍然不动。
风袖说了半天,把嘴都说干了也没见他回上一句。他瞅了瞅荆忆阑腰间的水囊,心想看他也不会给自己喝水,便也不自找麻烦,乖乖闭了嘴。
他一时安静下来,荆忆阑反倒觉得有些不正常了。他在那马上高高看他一眼,又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挪开了目光。
夜里自然是宿在野外。
荆忆阑将他扔在森林里,让他捡拾柴火。
风袖看他那模样,以为他要走,便准备偷溜。可谁想那冷冰冰剑客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他一动就朝他看了过来,那目光跟刀子似地,把他剐了个透心凉。
他算是怕了这位爷了,便也不敢再生出逃跑的心思,乖乖地捡柴。
荆忆阑见他安分下来,便往深处走去。
荆忆阑武功高强,捉一两只山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循着水声找到河流,将捉到的两只鸡去毛洗净,又摘了一些能吃的野果子。
风袖捡好柴的时候,荆忆阑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荆忆阑指示着他架好柴堆,等他忙活完,便拿出打火石来将干柴点燃。
风袖看到他脚边的两只山鸡尸体,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荆忆阑将洗净的野果塞进鸡腹中,从腰间拔出小刀来削干净两根柴火,串好山鸡之后,架在火堆上面烤。
风袖闻着那烤出的香味,也有点饿了。他生怕这尊大神不给他吃,忙腆着脸道:“大侠,这里头……有一只是我的吧?”
荆忆阑瞥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没骨气得很,为了这么点吃食便做出这番姿态。所以他故意道:“我一人要吃两只。”
风袖闻言,闷闷地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便要往林子里走。
“那我再去找点吃的。”
荆忆阑嘴角轻勾,忍不住想笑,却又在风袖看过来前收敛了笑容。
“不必了,坐下吧。”
风袖听见他这句话,就跟听见什么无上妙曲似的,欢喜得很。
他束着手乖乖坐着等吃的模样倒是不讨人厌,荆忆阑看他一眼,这才发现这小倌实际上年纪也不大。
风袖发现他在看自己,朝他望过去。
荆忆阑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堆上的山鸡。
虽然跟着这人跑了快两天,但风袖也实在不知道这人抓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见着这位大侠好像心情还挺好的样子,便大胆地问了一句:“大侠,你带我这是要去哪啊?”
荆忆阑捉手中的木棍将两只山鸡翻了个面,启唇吐出两个字:“盛京。”
果然如此。风袖暗道。
“什么样的人能请的动你这样的大侠?聂如咎?”他问。
荆忆阑拨了拨底下的灰烬,等到火重新烧得旺起来时,才回答道:“是。”
原来还在真是聂如咎。风袖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上一次见聂如咎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后来他被冷羌戎送走,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咬了咬唇,松开,又追着问道:“那你上次杀我,也是聂如咎让你来的?”
荆忆阑道:“我自己来的。”
跟上次一样的回答,可风袖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又要抓我,又要杀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难道有人买我的命?卖多少钱?”
荆忆阑这下答都懒得答了,他看着那山鸡差不多烤好了,便扯下一只鸡腿来,扔到风袖腿上。
风袖本来是盘坐着的,那鸡腿正掉在他衣服上。他见了吃的,也顾不得继续跟荆忆阑掰扯了,捉起来便直接往嘴里塞。
荆忆阑拿着木棍,慢条斯理的地从上面扯下一块鸡肉来,往自己嘴里塞。
风袖吃得太急烫了嘴,跟个猴儿似地上蹿下跳。他见着觉得可乐,眼里也染上三分笑意。
风袖朝他望过去,火光闪烁,印在荆忆阑的脸上,竟也让这剑客的脸上少了几分冰冷。他反反复复看了两遭,发现这剑客倒也生得有模有样。可惜了,百长了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却是个心狠手黑的活阎王。
他啃完一只鸡腿,还没饱,便又眼巴巴地看着荆忆阑手中剩下的那些。
荆忆阑已迅速干掉了一只山鸡,见他跟讨食的狗儿一样看着自己,有些无语。他扯下半边鸡身来,扔给他。
风袖笑眯眯地接了,靠着火堆把那半边鸡身吃干净。鸡肉混杂着果子的清香,虽没有加盐巴,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吃完擦吧擦吧嘴,见到旁边有个水囊,便直接拿过来,拧开盖子就喝。
等荆忆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大半。
“你!”荆忆阑一向喜洁,见到自己喝水的水囊被他碰了,登时便有些反感。
风袖愣愣地把水囊递给他,对他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渴了,我没碰嘴的,你别那么嫌弃……”
荆忆阑接也不接他的,冷着脸走开了。
风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个儿叽里咕噜道:“啧,什么毛病。”
夜里荆忆阑睡在树枝上,风袖则睡在了草地里。
草地上有蚊虫,风袖被咬醒好几次。他每次醒来,都看见荆忆阑老神在在的,好像一点也不怕掉下来似的。
当大侠可真麻烦,还得时时刻刻维系自己的风度。风袖这样想着,便将身上的外衫蒙过头,又囫囵睡了过去。
虽然放跑荆忆阑的马让两人的脚程慢下来了一点,却依然没能动摇荆忆阑带他回盛京的决心。
风袖被他用绳子拴着,虽然不知道他要捉自己过去干什么,却也知道来者不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决定撬开这个闷葫芦的嘴,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日两人又走到了一个新的集镇,荆忆阑正巧要去买个新的水囊,便带着他在那里落脚。
这个镇子比之前那个大了一倍有余,地方大,人也多。
风袖坐在路边小摊上吃馄饨,正吃着,便听见旁边有人在那里说话。
“我听说那戈玉合被请去了盛京,说是要给那冷家六少爷治病。冷家六少爷知把,就与聂小王爷并称为琴笛双侠的那一位。”
“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叫冷风盈的吧,他不是盲了许多年了吗,请戈大夫去应该是要治眼睛的吧。”
“是啊,要是治得好,应该也是件好事。”
风袖一边咕噜噜地把汤喝完,一边扭头对一旁将一碗面条都吃得极有风度的荆忆阑道:“你知道冷风盈么,他是我哥。冷冰冰大侠,咱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然后你去找冷风盈,让他给你钱。”
荆忆阑极其冷淡地继续吃面,跟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冷冰冰大侠。”风袖只好又喊了一声。
荆忆阑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规范,将那碗面条吃完之后才对他道:“我不要钱,也不会放你,你也犯不着跟我说这说那,反正你此行也是要去冷府的。”
“嗯?”风袖惊讶道,“你要带我去冷府?”
他说着,竟笑了起来,对他道:“难不成是冷羌戎那个老东西终于想起我来了,要你带我回去认祖归宗?”
冷羌戎是冷风盈的父亲,荆忆阑爱慕冷风盈,自然不喜欢他用这所谓的“老东西”来称呼他。
“你想多了。”他说。
“那是为什么呀?”风袖被他勾起了兴趣,忙追着问道。
荆忆阑从口袋里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起身,喊风袖走。
风袖却不依不饶,对他说:“难不成冷风盈那病没得治了,喊我回去吊丧的?”
他这话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了,荆忆阑调转头来,一把捉着他衣襟喝道:“谁准你那么咒他的。”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