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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路恩斯没有再让其他犯人对他下手,但时间为了贴合西塔木“性瘾”的人设,会主动去勾引其他人。但他也存了些私心,反正西塔木本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他便干脆将那些特别针对他的人给杀了。
他是个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对着路恩斯曲意逢迎,一转身,便是夺人性命的死神。他是刺客,是毒蛇,是时间。
当出狱的时间到了之后,时间拿上自己的衣物,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出来之前路恩斯对他下达了指令,说让他将展逐颜手里的艾莱号搞到手。
他已许久不曾听到过展逐颜的名字,彼一听闻,恍如隔世。
他终于活着走出了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本来他应该安安稳稳地走出去,找到展逐颜,骗走他的东西,然后反过来报复路恩斯。
可他的计划出现了纰漏。
那个一直很听话的次人格,突然暴躁起来。再见外界阳光的那天,次人格对他说:“我要去见逐颜。”
时间气得简直要骂脏话了,他喝道:“现在轮不到你出场,现在这身体是我来主导,你出来只会坏事。”
他本以为次人格会乖乖听他的话,但他低估了次人格对展逐颜的执着。
一直处于从属地位,平时根本没办法跟他抗衡的次人格,竟然在那股子执着和对展逐颜爱意的加持下,成功从他手里夺走了身体的掌控权。
时间不得不陷入沉睡,而次人格掌控好这具身体之后,几乎是急不可耐、归心似箭地冲着他们的家跑了回去。
家政系统没来得及更新,温斐的虹膜指纹依然能打开大门。
他满心欢喜,他逃出生天,他喜不自胜,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的爱人,这让他如何能不欣喜?
可不巧的是,那天在家里的人不止展逐颜一个。
还有哈丽雅特,帝国公主。
哈丽雅特为路恩斯服务,是路恩斯的下属,那次她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监视展逐颜而已。
可那时由次人格主导的温斐并不知道。
展逐颜也不知道。
如果在那里的是时间,他定然不会表现的得那样怯弱,也不会表现得那样疯狂。
但人格温斐不是时间,他是被本体剥离掉的情感,他的心里只有爱、对自己的埋怨、对展逐颜的渴望。
他是个疯子,他精神不正常,他看着展逐颜意气风发,佳人在侧,他只觉得痛。
痛得发了疯,疯到失去理智。
难受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他疯了似地冲过去,将那星月装饰物对着哈丽雅特泼了下去。
逐颜身边只能有他,怎么可以出现其他的人。男的,女的,都不可以,只能是他。他辛辛苦苦地活下来,他怎么可以跟别人在一起呢?
可展逐颜并不知道他是个疯子。
他让人抓住温斐,对温斐说他们已经离了婚。
展逐颜现如今是五星上将,而温斐是戴罪之身,这样的家庭,要解除婚姻关系是很简单的事情。
展逐颜为了向他身边的女子表忠心,走过来要将温斐的戒指摘下。既然他要跟哈丽雅特联姻,又怎么可能让另一个人戴着刻有他名字的婚戒呢。
温斐可以忍受责打,可以忍受侮辱,可以忍受他擅自决定的离婚,却不能忍受他摘下这枚戒指。
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在那无尽的长夜里,没有展逐颜陪在他身边,只有这一枚小小的戒指。
温斐爱上展逐颜的时候,展逐颜亲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
当他在黑暗中失去信念的时候,这枚戒指便是他的信念。
为了这枚戒指,他可以跪下来求饶,可以做一切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以舍弃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但展逐颜就那么毫不在意地,用轻飘飘的一句话,用残忍的行为,夺走了他的一切。
当那枚戒指从他手上摘下来的时候,温斐的心就死了。
他甚至没有力气回头去看他们,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展逐颜说,他们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没拿走的,一起拿走吧。
温斐并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展逐颜而已。
可现在展逐颜已经放弃他了,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走上台阶,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那曾经是他们的婚房,可里面显然已经多年无人打扫,遍布尘灰,一股浓重的霉腐味。
温斐陡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关了门,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被时间抛弃,被展逐颜抛弃。
他以为他出了狱就会开心的,结果并没有。
他也远没有时间那么坚强。
金悦的死成就了时间,而展逐颜的舍弃,摧毁了温斐。
他不知道自己坚持着活下来是为了什么。他倦了。
他很累,身心俱疲。
他打开柜子,看到了被他放在里面的那把刀。
十六年了,那把刀依然没有改变模样,就像展逐颜第一次将它送给他时一样。
温斐簇然间笑了,笑得惨烈,笑得悲哀。
人心变迁,这死物却一如往昔。
挺好,挺好。
他躺下去,躺在那一床厚厚的灰上,拔刀出鞘。
他以前常用热武器,这样的冷兵器在战场上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除非遇到虫兽。
他想了想,才发现这刀竟从头到尾都没沾过血。
他握着刀,横在颈间。
这是它第一次开锋,杀的是温斐自己。
温斐一刀下去,用的是根本不留后路的切法,几乎将他自己的脖颈尽数斩断,白骨都被切得露了出来。
血喷涌出来,染红了他自己的视野。
结束了,温斐想。
从此以后,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去想。
他死在他最喜欢的地方,躺在他跟展逐颜一起躺过的床上,带着他跟展逐颜的回忆死去,便再无遗憾了。
当展逐颜送完哈丽雅特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温斐的死让他几近疯魔。他找到天照,找到月读,抱着温斐的尸体进入艾莱号,求他们救救他。
月读与温斐签订契约,将他的灵魂绑定到系统之中,投放到剧情世界里,为他补充能量。
可当他第一次以沈长歌的身份醒来时,他就不再是之前的温斐了。
他是时间。
不爱展逐颜的时间,需要强迫式欢好才能兴起的时间,心里有着金悦可心已死的时间。
时间的报仇计划,因为次人格不按常理出牌的自杀,被迫中断。
他一脸懵地从系统世界里醒来,听了毛球一通长篇大论的介绍,面上毫无波澜,内心疯狂骂娘。
“温斐我艹.你妈呢。”时间骂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把自己给骂了,跟傻子共用一个身体的感觉实在太操蛋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而这个队友是他的次人格,他现在掐死那个次人格还来得及么?
但愤怒的同时,他也猜到了这系统的本身是什么——艾莱号。
原来这就是路恩斯求而不得的艾莱号,原来如此。
预感自己离报仇又近了一步,他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思,开始按照在系统里走剧情。
当他第一次见到南宫炽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家伙皮下是展逐颜那孙子。毕竟结婚了五年,展逐颜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清楚的。
展逐颜不像他,时间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而展逐颜再怎么失忆,再怎么认知混乱,在时间的眼里,依然赤.裸裸地无处遁形。
跟次人格不同,时间打心眼里厌恶展逐颜这个人。他恨他,如果不是展逐颜把他送进去,他何必受那些罪,金悦又怎么会死。
也许曾经的温斐爱他爱得要死,可后来的时间,早已将那一切全部抛弃。
所幸展逐颜顶着别人的脸,对于中眼的人,时间来者不拒。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床上。他不能告诉展逐颜,温斐已经变成了一个受虐狂。一旦他露馅,他的生命也许会受到威胁。而且他与路恩斯之间的仇怨,他根本不想让展逐颜掺和。
展逐颜不配。
在剧情里,他会刻意激发展逐颜的怒气值,他无所谓。反正那些身体不是他的,痛了他能爽,死了也没关系,反正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其他的无所谓。
扮演那些角色,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演习。
等时机成熟,等死而复生,他和路恩斯•阿尔伯德之间,必定会有一场真正的交锋。
而他与展逐颜之间,也该有个了断。
他一边忍耐着,一边等待着。
在这个过程里,人格温斐一直没有出现过。
但时间知道他还存在着,就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只不过是沉睡了。
他不在也好,只有心中没有展逐颜的时间,才是最好的决策者,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断。
不然,若是人格温斐一时心起,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展逐颜,那还怎么玩?
展逐颜会杀了他么?还是说展逐颜另有苦衷?他不在乎,也不想了解。
既然那十六年里展逐颜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那自己余生是功是过,是荣是辱,都与展逐颜无关了。
从苏醒到杀死路恩斯的这个过程里,人格温斐也依然老老实实地待在身体里。
哪怕他手刃展逐颜,人格温斐也不曾出现。
那是时间杀得最顺手的一次。他按着那个男人,一刀一刀割裂他的身体。
奥森克的监牢中,他靠着想念这个男人,度过漫漫长夜。
后来希望成空,绝望翻涌,一次次心死之后,只剩下茫然。
杀他的时候,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恨他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
他就要死了,可为什么他心中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有无尽的萧索。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一旦这个人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那段过往,再也不会有人重拾那个温斐。
时间,就彻彻底底只剩一个人了。
所以他停了手,他将第二个艾莱号镯子变成了婚戒,扔进了他衣领里。
杀了他,自己也没法回到过去,只会让自己彻底变成一个疯子而已。
那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本来打算好,报了仇,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度过余生。
但因为冼铅华的那句话,人格出现了,令时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两个人格切换,让时间在对战中失了先机。
切诺尔• 阿尔伯德在通讯员发布三次警告也无人回应之后,终于耐心告罄。
他甚至怀疑他弟弟已经遇到了不测。
“我数到三,让路恩斯• 阿尔伯德跟我方通话。”切诺尔道。
他这个弟弟,虽然行为乖张、性格暴戾,却深受他父亲和其他兄弟姐妹的喜爱。尽管他没有继承权,可如果他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出事,切诺尔也会负连带责任。
月读没法让路恩斯跟他通话,因为路恩斯已经死透了。
他看了眼身边的温斐,心缓缓沉了下去。
在复活的第一天,温斐找到了他。
他在系统里是毛球的形态,但实际上,他有第二形态——少年态。
温斐将自己双重人格的秘密告诉了他,并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温斐需要报仇,而月读需要帮他演完这场戏。
如果他想完美展现西塔木的姿态,那就决不能让展逐颜破坏他的计划。
在听完那十六年的过往以后,月读答应了。
也是他将展逐颜送上回返的飞船,嘱咐天照好生照顾他。
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等不到救援了。
月读看向仪表,浮苍的弹药已经告罄。
艾莱号虽不是用来战斗的,但它存储了非常多的能量。他可以抱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心态,拼个玉石俱焚。
但这里敌舰太多,很有可能给艾莱号带来不可逆的影响。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眼见无人搭腔,切诺尔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抬起手来,对着驾驶员做了指令。
那是发动攻击的手势。
炮弹出膛,对着那艘孤零零的战舰轰击过去。
瓮中捉鳖,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艘黑色的战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浮苍面前,撑开防护网,将所有炮弹尽数轰碎。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