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快穿之有渣必还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与高远一起吃饱喝足以后,纪晚竹坐在酒楼的凳子上,端着杯桂花酒清清嘴里的油腻。
高远吃完还在继续他喋喋不休的说话模式:“纪兄纪兄,你真该跟我一起去,能抓到山贼有你大半的功劳,要不是你武艺高强,靠我一个人根本制服不了他们。”
说着他还把官府给的赏银倒出来,把大半部分推到了纪晚竹面前,说:“纪兄,这是你的一份。”
纪晚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耿直的人,笑了笑,从桌上拿了一块碎银放进钱袋里,对他道:“我就拿这一块,其他的你都拿着吧。”
高远忙道:“这不行的,纪兄你功劳比较多,怎么可以让我拿多呢。”
“你推拒什么,你觉得我像缺银子的人么?”纪晚竹喝完杯里的,又拿过酒壶把杯子倒满。
“这倒也是。”高远讪笑道。
“你就拿着吧。咱俩也算是朋友了吧,既是朋友,那就不用分得这么清楚。”纪晚竹举起杯子,敬他。
高远也赶紧拿起酒杯跟他碰杯:“纪兄说的是,纪兄说的是。”碰完杯就忙不迭喝了下去,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高远这人虽然太过耿直了点,但纪晚竹觉得他也没啥坏心眼。行走江湖跟这么一个人做伴,应该也不用担心会被暗算。
两人离了酒楼,各自骑了马,一起继续赶路。
“你连尹重行在哪都不知道,就敢带着我四处乱跑?”纪晚竹骑在马上,冲高远道。
高远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说:“他们这种行走江湖的大侠,行踪不定的,我也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不过之前我听说,尹少侠应该会去洛阳,正道盟就定在那里,他肯定会去的。所以我们去洛阳守株待兔就好了。”
“也好。”纪晚竹点点头,同时在心里暗暗期盼,不要让水云宵那厮先得手了好。
但他一想起那日与谢谦吟的匆匆一次对话,便觉得水云宵如果真要得手,估计也没那么幸运。谢谦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两人出了汴京,半夜就宿在野外。
高远去寻了点柴火来,拿石头围了个圈,把木柴放到里头架好。
纪晚竹拿了打火石出来,把火柴点燃。
打火石点燃了木柴,火苗很快蹿了上来,将周围映得通红。
纪晚竹已很久没有尝试过露天席地的感觉了,他坐在火堆边,仰头看天。
天空是黑色的,像一块黑色的幕布。
无数颗细小的星子撒在天幕中,散落着,像棋盘上的棋子。
星星虽亮,今夜却没有月亮。
纪晚竹朝高远看过去,看他拿着根棍子拨弄火柴,以便它烧得更猛烈一点。
他的目光移动着,落到高远的剑上。
他没看过高远拔出剑过,突然对它有了点兴趣。
“你的剑,能给我看看么?”纪晚竹道。
“啊?好啊。”高远忙放下烧火棍,解下剑来,递给他。
纪晚竹接了他的剑,拔出来,看它。
这剑的剑柄没太多装饰,花纹也很简练。剑身看上去没什么奇特的,光泽也不抢眼。
纪晚竹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来,往上一吹。
发丝碰着剑刃,顷刻就断成了两截。
纪晚竹的眸子亮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剑,竟然这么锋利。
“这剑叫什么名字?”纪晚竹问他。
高远愣了一下,才笑道:“没有名字。”
“这样啊。”纪晚竹把剑收回鞘中,递回给他,“是把好剑。可惜了。”
“可惜什么?”高远问。
“可惜这剑能吹毫断发,却籍籍无名。”纪晚竹道。
高远抚摸着剑鞘,看了看剑,又抬头看他,道:“是我这个主人太没名气了,不能带着它一起扬名立万,让它埋没。”
“你会成为一名大侠的。”纪晚竹冲他道。
“真的么?”高远问。
“是的。”纪晚竹反复端详了他一会,说,“你身上有一种特质,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的话,应该说是正气。”
高远嘿嘿笑了两声,等他继续说。
“江湖上的侠客,有为民除害的,也有沽名钓誉的,我希望你能成为前者。”纪晚竹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魔教的护法,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看着高远那张正义感十足的脸,他又忍不住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大侠的。”高远朗声道,活像一个在私塾里大声回答先生提问的小孩。
纪晚竹笑了笑,没再多说,靠着火堆躺了下来。
“星星真漂亮。”他道。
高远也学着他的躺下来,道:“是啊。”
纪晚竹看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两人一边打听着尹重行的消息,一边快马加鞭地朝洛阳赶去。
到了现在还没见到尹重行的人,纪晚竹已经开始焦虑起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玩乐是不成样子的,他的目标可是夺剑啊。
他一边期许着水云宵不要比他先得手的好,一边继续忧心忡忡地赶路。
行至荥州,路便赶了差不多一半。
纪晚竹提议在此处歇脚,同时也存了要去问些消息的心思。
高远未作他想,应允了。
纪晚竹开始打听尹重行的去向。
他自坊间探听到,尹重行自从在汴京现过身之后,便失了去向,现如今已是不知所踪。
像他这种身份复杂的人隐蔽行踪还说得过去,可尹重行这种享誉天下的少侠,又何必要做这藏头露尾的勾当。
青岚教在荥州也有分舵,但纪晚竹也没有去的想法。一是他现在行走江湖,又不是独身一人,被人看见了,他的身份就隐瞒不下去了;二是他们四个护法,现如今都是公平竞争,如果他去问尹重行的下落,那未免有点胜之不武。
思来想去,纪晚竹决定还是去另一处消息灵通的地方探探虚实。
青楼。
纪晚竹只看了哪家生意最旺,店面最辉煌,压根没看这青楼的招牌,就直接走了进去。
不管是哪家青楼,脂粉气必然都是免不了的。
纪晚竹扫了一楼纵情声色的宾客一眼,抬步上了二楼。
老鸨将他带着进了厢房,便挥舞着香帕,千扭万扭的出了门,去叫姑娘进来。
纪晚竹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倒是出乎意料地整洁。
屋子里燃着熏香,香味清淡,比外头浓郁的脂粉味好闻不少。
墙上做了些简单的装饰,显得高雅又有格调。
就连屋内那张大床,也不似寻常妓馆里一样搭配着艳红色的幔帐。
暗黄色实木的大床,并着青白色的幔帐。唯一称得上艳丽的颜色,就是那幔帐上垂下的紫色流苏了。不过这些流苏坠在那里,竟出乎意料地有些合适。
门吱嘎一声响,纪晚竹起身将门关上,再回首时,他之前坐的位子上已经多了个人。
谢谦吟。
“每次不走正门,谢少侠的轻功就是用作这种用处的么?”纪晚竹走过去,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坐下。
“轻功学了不就是用的么,至于用作什么用途,还不是看我爱怎么使。”谢谦吟嬉笑道,“纪兄弟,这世界可真小,上次我在汴京看见你,这次我来荥州,你竟也一起来了。你说咱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如果说谢谦吟是自己此行的目标,那纪晚竹可能还会与他虚与委蛇一番。但可惜他不是,而且他又一副这种轻慢的语调,纪晚竹根本就懒得理会他。
“我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客,哪里敢跟谢少侠有缘分。”纪晚竹道。
“非也非也。”谢谦吟轻摇折扇,道,“我看纪兄举止不凡,想必定是有来头的人物。谢某有心结交你这位朋友,不知纪兄能否赏个面子?”
“谢少侠看走眼了,纪某的确只是个平庸之辈。”
谢谦吟见他坚持,倒也没有再问。他将扇子在面前一转,脸上带上了点促狭的笑意:“纪兄来这暗香楼,莫不是来狎妓的?”
纪晚竹反驳道:“难道我还来听书的不成?”
“我观纪兄不像是那般风流好色之人啊。”谢谦吟道。
“人总会有点欲望的。”纪晚竹已经敷衍得有些不耐了。
“这样么?”谢谦吟突然站起身来,用合了的扇子挑起纪晚竹的下巴,道,“那纪兄瞧瞧我这副模样如何,你可中意?比起那楼下的姑娘来说,孰强孰弱?”
纪晚竹心里发笑,不知道这谢谦吟在发些什么疯。
他一边推开那扇子,一边道:“谢少侠拿自己与青楼姑娘作比,也未免太对不起你自己了。依我看来,谢少侠姿容是一等一地好,必是那些庸脂俗粉比不得的。”
他这话倒也没掺假,谢谦吟的脸的确美得不行,若他是女子,必定算得上纪晚竹有生之年见过最美的一个。
“那纪兄为何要弃了我不要,去点那楼下的姑娘们?”谢谦吟似嗔似怒的说了这么一具,骇得纪晚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纪晚竹尴尬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拉开一些距离,道:“谢少侠……是断袖?”
谢谦吟的桃花眼一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不行么?”
他长得好看就是有这种优势,即使做出这种表情也让人生不起厌恶的心思。
纪晚竹委婉地拒绝道:“我只喜欢女子……。”
谢谦吟干脆走到他面前来,凑近他道:“你不跟我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喜欢男子。”
纪晚竹推开他:“谢少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没开你玩笑。你若跟了我,这暗香楼的姑娘你想要哪个,就给你哪个。”谢谦吟笑吟吟地道。
纪晚竹听出他话里潜藏的意思,问:“这暗香楼是你的产业?”
“准确来说,这是我们天水宫的产业。不过说是我的也没什么差别,毕竟我去年接任了宫主的位子。”谢谦吟轻摇折扇,吹得纪晚竹面前阵阵凉风,“谢某这般有诚意,纪兄要不要考虑一下?”
“谢少侠有财有貌,晚竹高攀不起,请谢少侠另觅良人吧。”纪晚竹拒绝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
“终于不说纪某了,晚竹晚竹,真是个好名字。”谢谦吟以扇击掌,笑道。
他这副调戏的口吻,令纪晚竹皱起了眉头。
“谢少侠该走了吧,纪某长得没谢少侠好看,家世也没谢少侠渊博,不敢把谢少侠的玩笑话当真。请谢少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他干脆下了逐客令。
“我可是认真的。纪兄你虽没那般家世地位,却也并非平庸之辈,不然纪兄这么深厚的内力,又是怎么来的?”他在说话引开纪晚竹注意的同时,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纪晚竹左手处的脉门。
不过也仅是如此了,在谢谦吟出手的同时,纪晚竹持刀的右手也抵在了他的胸口。
谢谦吟低头一看,瞬间认出了他的武器:“回旋刃,你是魔教青龙司护法?”
纪晚竹亮出武器的同时就做好了被他认出的准备,闻言只是道:“谢少侠当真见识广博,竟连我的身家兵器都知道。”
谢谦吟讪讪地松开手,退后两步,道:“原来是青岚教护法,真是冒犯了。”
纪晚竹收了回旋刃,警惕地看着他。
“最近我看洛阳,汴京,荥州都有魔教的人出没,想着来看看,没想到纪兄竟也是其中之一。”
“你我正邪有别,就别纪兄纪兄地叫了吧,听着刺耳。”纪晚竹抱臂看他,道。
“那好吧,没想到晚竹你竟是魔教中人,真看不出来。”谢谦吟道。
纪晚竹一阵牙酸,险些当场甩脸走人。
“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们天水宫一向是正也不帮,邪也不帮的,我们只做赚钱的行当。既然相逢一场,那就是朋友。”
“不了,纪某攀不起这样的朋友。”纪晚竹想到他刚刚那番亲密举动,就觉得刚偃旗息鼓的鸡皮疙瘩又有了暴起的冲动。
“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刚刚我调戏你你也害怕得紧,若是换了些前凸后翘的妓子,我怕你更加受不住哦。”谢谦吟展开扇子,扇了扇。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能否说与我听听,也许我还能为你排遣一些忧愁呢。”
“谢少侠跟我不过第二次见面,我怎敢劳烦您大驾。”纪晚竹道。
“晚竹这话就说得不中听了。咱们虽才相逢不久,但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合我眼缘,有心与你结交。既然有我出手为晚竹分忧的机会,那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谢谦吟煞有其事地道。
纪晚竹心中腹诽:结交,你怕是因为那龙阳之好的心思吧。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