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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如咎,我捉了条小鲫鱼,我们一起烤了吃好不好。”风袖裤脚挽到腿弯,两条小腿上都是黄泥巴,一张小脸也沾了泥浆,看着我的时候倒是笑得灿烂。
我见他这样,喜欢得很,走过去帮他擦掉了脸上的黄泥。
风盈在旁边看着我们,半晌才冲着风袖来了一句:“你莫要带坏了小王爷,还有方才你们在假山那边做的事,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从那腌臜的烟花之地学来的。”
风袖被风盈说了,登时便气鼓鼓地抓着石头朝他扔了过去。
我本以为风盈能躲开,哪想他啊呀一声,那石头竟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我吓了一跳,生怕砸出事来,连忙跑过去看。
风盈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眨巴着眼对我道:“好疼啊。”
我叹了口气,心想风袖未免也有些太不知轻重了些。等我给风盈揉完,转头再看时,已不见了风袖身影。地上扔了条小鲫鱼,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循着风袖的泥脚印找到他,发现他正在大柳树下面抱着膝盖坐着,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哄他。
“你走开,他们都偏心他也就算了,连你也护着他,我不要理你了。”他这样说。
我霎时间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跑开,是因为吃醋了呀。
我抱了抱他,他没躲开。我说:“我没有护着他啊。”
“你就有,你还给他揉。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是故意被石头砸到的吗,他自己凑上来的。”风袖道。
说实话,我还真没看出来,我那时候背对着风盈,又哪里知道这个。但风袖生气了,我还是不能实话实说的,于是我对他道:“我这是护着你呀,要是你打了他,等下大人责怪下来,受罚的还是你。”
“真的?”他扭过头来,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千真万确。”我对他道。
“那你以后都不要同他玩了,知道没有。”他跟我说。
我点点头,跟他说:“好。”
“拉钩钩。”他伸出小拇指来,要与我拉钩。
拉钩钩……这也太幼稚了吧,想我聂小王爷,铁骨铮铮的汉子……行吧,拉就拉。
拉钩之后,风袖像是跟我达成了什么重要协议一样,开心得很。
“好啦,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这边的。你不许跟他玩,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听清楚了没有?”他得寸进尺起来。
不对啊,我一个小王爷,凭什么要听他的。还有天理吗?
“凭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难道不应该平等么,怎么搞得我是你的下人一样。”
“你本来就是我的跟班啊,当然要听我的了。”风袖望着我,道,“你听我的话,我就开心,你不希望我开心么?”
我想了想,好像我爹也挺听我娘的话的,而且我爹也总说爱我娘。所以爱一个人,就要听她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我虽不知道爱与喜欢的差别在哪里,但如果风袖可以不生气的话,答应他也没什么的吧。
“好的,我以后听你的,我不跟他玩了。”我郑重道。
风袖听了,这才开心起来,还伸手抱住我,亲了下我的脸。
我愣了下,等回过神来时,脸上已经发了烧。
我捂着通红的脸蛋,对他道:“你这是做什么呀?”
风袖一脸天真地对我说:“喜欢你呀,我娘亲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亲他。”
“不是这样亲的。”我都不知道别人到底都教了他什么,看他这样子,又像是没人教一样。
“那,这样?”他说着,又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的脸顿时更热了,热得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样。
“不是的。”我酝酿了一下,反捧住他脸,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我这招是从春宫图里面学的,听给我书的人说,一旦做出这个动作,别人肯定就会爱上你了。
风袖的嘴巴很软,像云朵一样。我们的唇瓣贴在一起,半天都没分开。
我亲得嘴唇发麻,这才放开他,问他:“你现在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风袖反问我。
“我亲你啊,你没感觉吗?”我惊讶道。
“没感觉,你的嘴巴又不是糖糕,一点也不好吃。”他这样道。
啊,真是气死我了,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说得连一块糖糕都比不上。等你到了我家里,成了我的人,我一定要把你面前的糖糕都丢掉,直到你说我比较好为止。
我回到家之后,立刻便跟我爹和我娘说,说我喜欢风袖,说要把他带回家。
打小我娘就宠我,我要什么她都会给的。
可我娘还没来得及答应,我爹就插嘴道:“风袖……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是冷羌戎的六子吗?”
我回答道:“不是,是第七个。”
我记得风袖跟我说过,他是七少爷,那必定是第七个的。
没想到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爹的脸色就变了。
他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娼妓的孩子。”
我娘也坐直了身体,问我爹怎么回事。
“是那冷羌戎多年前纳的一个青楼女子跟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五岁前一直都是在娼馆里过的,后来才被带回来。”我爹说完,又转向我,问,“咎儿,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玩到一起去,要是他带坏了你怎么办。”
我听到他这样说风袖,有些生气,回嘴道:“风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怀觞,你说的可是真的?若真是这样的出身,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他来我们家里的。”我娘也转了口风。
“娘!”我这样央求她,可她明显已经打定了心思,不想听我讲了。
实在是失算,我爹也太讨厌了,早知道我就只跟我娘一个人说了,等人回来,我爹就算想赶他走也赶不成啊。我这样想。
虽然人没要成,但好歹我爹也没禁我的足,还是许我去冷府玩的。只是他总是跟我唠叨,说不要跟那个娼妓之子玩,要多跟冷家正统的少爷们亲近,学点气度。
我当面答应得挺好,背地里依然跟风袖厮混。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我有时候也会喊上风盈。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是风盈坐在亭子里看着我们玩,我们两个不理他就是了。
风袖不喜欢风盈,我对冷风盈也生出不喜来,觉得风盈前呼后拥的,所穿所食全是上品,风袖却终日里一身粗麻衣服,吃的也是些粗茶淡饭。
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我去找风袖玩的时候,看见他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裳,窝在房间里,抱着壶热水取暖。
我心疼得紧,捉起他手来,给他暖手。
他以为我不会来了,见到我的时候满眼都是惊喜。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
他不肯收,对我道:“你会冻着的。”
“没事。”我拍拍胸脯,对他道,“我这里还有很厚的冬衣的,不怕冻。”
他这才收下。
“风袖,今天雪下得好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雪?”我问他。
“好啊好啊。”风袖对我点头,被冻得通红的脸上漾出几分喜色来。
我捉着他的手出门,带他去院子里玩雪。
冷府里头有个小湖,说是鱼塘吧不像鱼塘,说是池子吧不算池子,我便认定这是湖了。
见到我们出来玩,冷风盈也跑出来看。
只是我一心只看着风袖,他倒有些吃味了。
“小王爷金贵之躯,你抢了他的衣服,若是让他受了风寒,看你怎么收场。”冷风盈站在屋檐下,斜乜着风袖,如是道。
风袖听了,登时便脱下衣服来,披回我身上。
“行了吧。”风袖对他道。
冷风盈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缓步走下来,走到我旁边。
他笑得灿烂,对我说:“小王爷,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拒绝,风袖却已抢先一步,对他道:“你是少爷,身体柔弱,回房里歇着吧,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冷风盈气得抽了抽唇角,没有如以往一样忍气吞声,而是回嘴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那你是不是也要回妓院里去啊?跟你娘一样。”
风袖勃然大怒,将手里的雪扔到风盈脸上,红着眼道:“不许你骂我娘。”
风盈也是被他气到了,抬手抹去脸上的雪,伸手将风袖推倒在地上。
“小贱人。”他这样说。
我听不得他这样骂风袖,出于回护的心理,也反手推了他一把。
可冷风盈本就靠湖近,那地上又全是雪,我这样一推,他便直接摔到了结了冰的湖里。
我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却脚下一个打滑,跟着摔了下去。
那湖水很冷,冷得彻骨。
我的衣服吸了水,贴在我身上,仿佛往我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一样。
我费力在水中浮沉,探出头去,想让风袖救我。
可我一眼看去,只看得到他匆匆跑开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了。
为什么要跑掉,我很冷啊。风袖,救救我啊。
我重新又坠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鲜血满溢出来,晕散在水里。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那天并不是逃跑,是去找人来救我们。
那一次受伤,让我忘记了这件事的起因。等我醒来的时候,想着要去看看风袖,却看到他和我亲生父亲在床上苟合。
我以为是他勾引的我父亲,毕竟我父亲那么爱我母亲,他又素来古板,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再见风袖,就算得知他被送走,我也只是哦了一声。
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母亲跟我父亲大吵了一架。他们成亲多年,一直都是琴瑟和鸣,从不争吵。
风袖的行为,让我父母之间出现了裂纹。我母亲认为我父亲对她不忠,我父亲却说是风袖不知廉耻。
我抱膝坐在寒风里,茫然无措。
这时却有人撑了伞过来,为我挡住了凛冽的风。
我抬眸朝他看去,看到了一双跟风袖极其相似的眼睛,还有一张与风袖像了七分的脸。
“你还好么?”冷风盈这样问我。
我差点因为他这一句话落下泪来。
我感谢他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让我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有人陪伴。
冷风盈,冷风盈,我在心里反复篆刻这个名字。
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
风袖,你背叛我,我便再也不要理你。你我之间,尘归尘,路归路。
从那以后,我依然会往冷府跑,只是我再也没有提起过风袖这个人。冷风盈也不在我面前说起他,仿佛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久,我又想起那个人来。
于是我偷偷打听了他的去处,带了人过去看。
我见到他穿着单薄的衣,涂着艳俗的粉,被人抱在怀里,满脸堆笑。
我无端端生出反胃的情绪来。
我待在厢房里,他并没有看见我。后来那客人要带他进房间,我一想到他们会去做什么,便由心里生出烦躁来。
我给了那鸨母一锭银子,让她截胡,把风袖送到我房间里来。
我坐在屏风后面喝酒,听着我的侍卫弄他。他似乎很喜欢,淫声浪叫,我却听得差点把杯子捏碎。
我招手让人过来,对下属耳语了一句:“让他痛,不许让他快活。”
于是后来我再听,便只剩下了哭声和痛叫,凄凄惨惨的,倒显得好听多了。
从那以后,我便每月去他那里一次。
我一次都没碰过他,每次都让下属代劳。
我并不怜惜他,他也不值得我怜惜。他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小小妓子,他肮脏,下贱,人尽可夫。
我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子,没有属于他的那份恶毒。冷风盈才是他应该成为的样子。冷风盈多好啊,温文尔雅,识理知趣。而他?呵,这南风馆便是他一生的归宿吧,还惶论其他。
我在屏风之后,将酒水倒了满杯,听了一夜的凄惨哭号,这声音落在我耳朵里,仿佛宫廷乐师奏出的曲子一样动听。
等到结束的时候,我将酒水一饮而尽,笑容满面地对下属说:“走吧。”
我迈开步子,起身离开,直到走出门,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快穿之有渣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