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谁更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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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衿见夜离容突然改变了注意,也明白过来夜离容方才是同他开玩笑,替他盘算。
心下一思,脸上也不由淡笑,拂了拂衣襟,“表哥说得是,子衿这就回宫,明日上朝,估计又是一番争论,表哥早点歇息,子衿回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坐着马车回宫。
夜离容看着凌子衿出了府,目光转而放在楚墨潇先前远去的路上,舒展着眉,指尖的袖口翻卷,不似浪花叠涌,也不如明月清风。脸上神情一如云烟难以捕捉,看得透,实则朦胧。
楚墨潇带着子枫回了房,想着他一时难以入睡,便让他躺着,自己在身边陪着他,毕竟他在府门口都是为了等她,伤势恶不恶化还是一回事。
她替他捻了捻被子,眼神瞟到他睁得大大的眼睛,眼里一如清泉一般纯净,不染世间尘埃。清秀的脸庞如鸿羽一般拂过心头,这么大点的孩子,遭受了那么大的罪,却还能看到他眼里的清澈,实属难得!
对于他的往事,他不愿说,她也不会提起,只是,说出来,的确会好受一些。
楚墨潇用手撑着额头,发觉子枫直直望着她,脸上毫无睡意,她抬起头,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疼得睡不着了?”
他受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少说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所以见他未睡,楚墨潇便猜想着是他伤口发炎,疼痒得难以入睡了。
子枫头枕在细软的枕头上,脑袋轻且僵硬地摇了摇,表示不是,这样子,又恍若没了生机的小鸟,垂首啄食。但胜过外面的枯枝落叶,黄燥凋零。
他眼神无意一瞟,看到楚墨潇手背上的血渍,他皱了皱眉,有些困难说道,“姐姐,怎,么了?”
楚墨潇低头,才发觉在城外擦的血渍没有擦拭干净,于是面上微笑,神色缓和,“哦,这是方才不小心弄到的,处理了几个杂碎,他们还伤不到我,不要担心!”
对于子枫,她倒没有刻意隐瞒他什么,这个时候,他的心处于脆弱阶段,比较敏感。有些小事,倒还可以跟他说说,不能骗了他,否则,有些矛盾啊误会什么的由此就生根发芽了。
当然,夜离容那种狐狸黑心肠的人除外,对于他,自己的事最好一点儿都不让他知道,不然她的隐私不仅没了,连以后出门他都知道她的行踪。
子枫眉头轻拧,稚嫩的脸庞仿若枝头发嫩芽的青叶,眸间的清澈此刻露出一丝担忧,喉咙发出沙哑,“姐姐,你人,好,他们,为何要,伤!”
这句话,楚墨潇知道他的意思,他觉得她好,可是为什么还会有人伤她,追杀她!
她唇角轻柔,一如开在雪山顶上的纷飞起舞的雪莲,清秀淡雅,好似世间许多事都在她眼中,都被轻易看透,“那些觉得我好的人,不过是因为我在她们心上罢了,正如我在子枫心里一样,你觉得我是好的,是因为你把我放在了心上。那些觉得我不好的人,虽然也在她们心上,不过却是在嫉恶那一块地儿,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要伤我。”
她顿了顿,引出她的意思,“一个人好与不好,全是别人眼中的自己,子枫,不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能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要凭你自己的心,知道吗?”
她是担忧,若是他以后被他人出言伤害了,也不要在意那些,毕竟,人是要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在别人眼中过活。
子枫眸子轻微一烁,他是明白的。
楚墨潇看他如乖巧的绵羊一般,柔顺而无害,仿佛世间刚出生的婴孩可以媲美他的纯粹,以后他会明白,以前所经历过的那些,权当是历练。
她舒展了眉,好比初春绽放的野花,优美了天际,那流入潭江的水,恰似她眼中的波光潋滟。她柔声细语轻问,“子枫现在可还有亲人?”
若是没有,她便可以把他当亲人一样留在身边照顾。若是有,便把他和他家人安顿在一起,快乐过活,避开尘世喧嚣。
子枫睫毛扑朔迷离,恍若一只走丢在了偌大森林里的的白兔,迷失方向,他的亲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吸入了枕头,留下湿漉的痕迹。
“没…有!”他睫毛低垂,许久,才用低低的声音答道。软儒的声音像糖一样好听,可惜染上了些许伤心。
楚墨潇淡笑,伸手摸着他的额头,顺手擦掉他眼角的泪珠,柔声安慰,“没事,从今以后,你就把我当做你的亲人,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带你去看看世间各地,体味那逍遥自在,世俗不扰的生活可好?或者去做一做山头盗贼,打劫济贫!”
她话语里,给他描绘了一副日后的生活,或许,安稳的日子,是子枫现在想要的。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不过要是腻了,她真的可以占山为王,做一做土匪过过瘾。
听到楚墨潇这样说,子枫知道她是在安慰他,那平静如淡水的一般唇角此刻也微微扯出一抹笑。那样的生活,真的很好…
不知不觉,夜半十分,子枫怀着平缓而清静的心情入睡,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听着他细羽轻柔般的呼吸声,楚墨潇再替他检查被子是否盖好,拂开他额角的头发,缓缓起过身,朝门外走去。
她的屋子,正是昨晚和夜离容打架的那间,现在回去,下人多半已经收拾好了,夜离容那厮,估计也不会来了,记着教训,敢再来碰她,定把他鼻子给掀歪了。
入了房门,楚墨潇神情略微缓下,今日出去引那些人,她也有些乏了。依她猜测,这些人,暗中跟着她的,不是何芳凝派来的就是萧婉柔或者凌照指示的。
不过,何芳凝此刻回了老宅,估计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满意,想让她也不好过。何芳凝的心思,应该是忧虑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顾不到她这儿来。
楚香然跟着何芳凝,想必也不会吃了苦去,她也不必担忧。
凌照如今和凌子衿暗暗较劲,没功夫理会她这么一个对他皇权无益无害之人。
既然不是他们,那么只剩下萧婉柔了。她想嫁给夜离容,没有嫁成。得罪了贵妃,太子和她又没感情基础,瓜食会那晚又失了颜面。一开始和她就不对盘。
所以此刻对自己怕是恨之入骨,巴不得自己早点入地狱。她早就便知有人暗中监视着她,这点伎俩,还想要除掉她,真是笑话。
至于她为何没有想过萧碧楼,那便是因为他不会轻易自己动手,利用人倒是一把好手。不过他和凌照一伙,估计在想办法对付凌子衿这一派的人。
萧婉柔这么想让她死,真以为她这么好欺负吗?既然如此,那就别她不客气了!敢让她死,那就让萧婉柔好好尝尝,活在人世间,生不如死的滋味!
楚墨潇坐在桌边撑起额头,埋头在自己的思绪中,却不想身后人影缓缓靠近。
“阿墨,为夫等了你良久,怎么现在才回来?”一道凉缓清润的磁魅嗓音在背后响起,乍一听恍若天籁之声,山涧滴水在青石上的滴答声一样清脆。
可楚墨潇觉得这声音倒像是噩梦,眼皮微跳,惊了一下回过头。“夜离容,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和凌子衿喝茶去了吗?再说,回来怎么会回这里?还有,方才她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觉他在这屋里?难道她警惕性迟钝了,还是夜离容隐藏得太好了?
夜离容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眼里的笑意丝毫不遮掩,仿若玉珏反射的光亮,星子般闪烁,似黑漆的天色中划过的一道耀眼流光。
“这里本就是我们的房,还有我们的床,我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昨晚我让阿墨好生出了一口气,今日气也应消了,那阿墨欠我的东西可该还了?”他斜眼挑眉看向她,一副理所当然的邪魅惑人模样。活像一尊高高的菩萨端庄而优雅。
楚墨潇看着他神情自若的样子,不禁拧眉疑惑,“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了?”
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楚墨潇真的怀疑,她是不是在某个喝酒喝得烂醉的时候许诺过他什么,不然他又怎么会在这儿找茬?
夜离容修长的指尖搭在桌子上,轻点桌面,发出怪异的声音,他斜眼瞧着楚墨潇,神情顿然有些装可怜,就像一头披上了羊皮的狼,闪烁着狡猾的眸子。
他清柔细腻的声音缓缓开口,“阿墨还欠我一夜没还呢!”说着,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发出轻浅的低笑,暗雅纯美,迷之般的笑容仿佛加了一滴蜜汁,润滑进心底。
楚墨潇原本想发火,什么欠他一夜!这家伙,没事只知道瞎扯,这么久了,真是苦了她还没能习惯他的不正经!
可是瞥见他右眼角有丝丝发青的迹象,想和他动手的心思也扑灭了下来。
他眼角,好像是昨晚她逼得太紧,步步不放松,而他又不肯还手,所以不小心撞了一下柱子棱角,活该!
“行,我今夜不想跟你扯这些,你要留在这屋里睡,也可以,老规矩,睡外屋去!”楚墨潇一副干脆模样,原本想赶他出门的心思也没有了。
况且,若是还有人来查探,发现她和夜离容明明是夫妻,却没有睡在一起,那些人该要如何传些碎语入皇宫那位的耳朵!
她淡瞥他一眼,不想跟他废话。
“好,娘子真是爽快,本想要多磨一会儿娘子才会答应,没想到,娘子的心竟然比棉花糖还要软上几分!呵呵!”夜离容那欠扁的笑意如春风拂褛,不露华浓。
楚墨潇又瞥到他眼角的青色,生生忍了忍。“要睡快点出去睡,不然就谁都别想好眠!”
“娘子遵命!”夜离容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点抵触的情绪也没有,煞是好听。
忽地楚墨潇感觉脸上传来一阵湿热温柔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触,一下子又移开,她顿时瞪了瞪眼,就看见夜离容很快收回去的脑袋,唇角还有未收回去的得意之色。
夜离竟然又对她乱来!未经她允许,还敢亲她!
那一吻如白开水一般烫入心田,烫红了脸颊,惹得楚墨潇在袖子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忍住没有跟他动手的气焰,跟他动手简直有失风度!看到那往屋外去的身影,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她大度,她大气,她能忍则忍,忍为君子!忍无可忍之时再一掌拍死他!捏碎!踩扁!毒个半死不活!切鼻!扣眼!剁个粉碎!
一拍桌面,楚墨潇愤愤起过身,大踏着步子往床边而去,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
此刻,萧府大宅,柔院里的灯烛照常亮着。
屋内,还传来两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她还没死?”萧婉柔面目憎恨,目光里都是难以扼制的虎狼之色,像是吃人一般可怖。
她眉头一皱,目光一凛,一手推翻了妆镜前的首饰,玉质的镯钗簪子全被摔得一片碎屑。显示她心里有多么不甘!“哼!真是命大!派这么多人去杀她,竟没有一个能取了她的性命!真是没用!”
“属下在远处远远地观着,本想待他们处理了楚墨潇,属下再去毁尸灭迹,回来禀报。不曾想,她的武功竟是如此高强,一下就除掉了小姐手下派去的一半的精英暗卫,最后,没想到连太子也出手帮她,小姐的人才全军覆没!”一人低首在萧婉柔身旁,面色如水平静,照例禀报今夜之事。不能怪他们的人不济,只能说对方太过厉害。
“你说什么?太子?他也去了?”萧婉柔瞪大了眼,神情里除了不忿和怨念,还有一瞬间的不甘和心忧。太子帮楚墨潇,那会不会看出是她的暗卫?若是知道,那会怎样?
“小姐放心,暗卫身上无任何萧家标记,况且他们常年待在小姐身边,身处暗处,无人会知晓!”那人似是明白萧婉柔的担忧,开口解释。
萧婉柔听到她这么说,一紧的心也稍稍放下,随即,涌上心头的,便是无止境的怨恨。眼里露出的毒辣之色,与兽林里的毒蛇无异,发出的狠色比毒针还要尖亮。 袖手天下之毒医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