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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抬眸,看向屏幕上的字幕:信诚代理总经理,遭遇车祸,生死不明!
顾默深读完那几个字,微微蹙眉。
眸光一转,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脸色有些白的吓人,秦冉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握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慌乱的,甚至连外头都忘记穿。
男人眉头一蹙,拎起她的外套走出去。
长廊外,正见她握着手机,不安的打电话。
顾默深将外头披在她身上,伸手道:“给我。”
秦冉隐隐抗拒。
男人叹息一声,又道:“乖,给我。”
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有些抗拒:“顾默深,他现在生死不明。就算作为朋友,我也不能不管不问。”
顾默深看着她,良久无言。
半晌,他说道:“我知道,交给我。”
他伸手,从她手里拿出手机,熟稔的播出一窜号码。
“浩然,帮我查查潇泽的行踪,尽快。还有,顺便查查对他下手的人,到底是谁。”
秦冉听出来,和他通话的人是谁,不由隐隐松了口气。
经过蒋茹那件事之后,她对罗浩然的能力还是信任的。
顾默深挂了电话,拉着人进屋:“安心等着,一有消息,他会立即通知我们。”
“嗯。”秦冉点头。
她尽量表现的如常,可紧张的情绪还是透过她的动作清晰传出来。
每次只要她一紧张,双手便会不由自主的握成拳放在膝盖上。
男人将手机放在一旁,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
摊开她的手,捂着。
低声安抚:“放心,会没事的。也许,就是和上次一样,一场乌龙。”
“对,对,也许、也许就是一场乌龙!”秦冉有些语无伦次的重复。
可是煞白的脸色,早已遮挡不住她紧张的情绪!上一次是没有实质的证据那辆车是潇泽的,可是这一次那个车牌号准确无误是他的,让她控制不住要往坏的方面想。
有些时候,负面情绪一旦出现,怎么都抵挡不住!
顾默深轻轻抱住她,宽慰:“放心吧,有浩然在,他会处理好所有问题。”
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她抖的厉害。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知道,如果车上的人是他,她会是如何的反应?
是否也会像这样,紧张不安。
之后,她情绪得到缓和,不再控制不住的抖个不停。
她靠在他腰腹间,怔怔的出声,却没开口。
顾默深微微拉开她,蹲在她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问道:“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和他之间的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及她和潇何的那段过往,此前不愿提及,是因为太过在意。
现在依然介意,但……更想取代,那段潇何与她的过往。
他问完足有一分钟,都听见她的回复。
顾默深以为,也许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和他分享这段过往。
正要起身,却听她淡淡的语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姥姥来湖西的时候,他是我们第一个遇到的人,也是我在这里唯一的邻居。”
微微深呼吸道:“相处的时间久了,后来才慢慢了解,然后就熟悉了。”
三言两语,她概括了那几年的时光。
但是顾默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太了解她,想要走进她心底,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他努力了这么久,还不能确信自己在她心底的分量。
他有些微酸的语气道:“嗯,挺好的,青梅竹马。”
那样的年纪他也曾经历过,虽没有遇到一个秦冉。但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大致情形也可以想象的出来。
有时候他其实很想感激潇何,在那样的年纪,将她保护的很好。她缺失的那些,在那样的年纪,由他来补给她,有时候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秦冉沉默,不知如何他那句“亲梅竹马”。
说的太多,只怕又要生出误会,索性就闭口不言了。
沉默良久,顾默深终究又忍不住问道:“那,后来为什么忽然决定回江都?你们是怎么……”
秦冉抿唇,关于为什么回江都的事情她还是不想提起。
起初是秦昊天派人找到她,让她跟着他回江都,去做秦家大小姐。
那个时候她当然不同意,可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想起来,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她一步步往里面跳罢了!
当潇泽拿着那些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想要守护的感情,守护的地方,都将不复存在。
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冷静,但最后还是克制不住的发生争吵。前所未有的,一次争吵!
争吵完以后,他负气离开老宅。
但是她和他如何猜到,他离开没多久,那里便着火了!
耳边是漫天的消防车声音,她眼前是一片火海。
她以为,她会死在那里。
但没有……
想到这里,秦冉只剩一声叹息。
她忽然抬眸,神色无比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道:“顾默深,你知道吗?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是潇何救了我。”
男人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点头:“我知道。”
他尊重潇何,也正因如此,有些事他才选择隐忍。
哪怕,他看那个人,并不那么顺眼。
她忽然握着他的手,语气有些哽咽:“那场大火,也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冲进去。但是他却为了我,不顾一切冲了进去。所以,我不希望他有事。”
顾默深心口一动,寥寥数语,似乎已经足够说明当初他们彼此的感情。
他酝酿许久,调整好情绪。
还未开口,却听她说:“我真的不想他出事,因为,我会愧疚。”
愧疚……
这个两个字,让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却看着他,镇定的重复:“真是,只是愧疚。”
他看着她,良久未言。
那一刻他确定她说的是愧疚,而非其他。
人之所以愧疚,往往是因为,无力回应别人的付出,或,不想回应别人的付出。
这种时候,他很轻而易举的便偏向了后者的答案。
她,已不想回应潇泽的付出……
心口的悸动,一瞬间漫出。
他握着她的手,太过激动,以至于有些控制不住的用力:“我知道了,我会让浩然抓紧找到他。”
“嗯。”秦冉点头。
蹲的太久,他腿早已麻掉,以至于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
秦冉注意到他这动作,不由笑了。
男人脸上,难得起了一丝尴尬。
但腿麻的厉害,硬是挪不开半步,只得站在那里任由她笑话自己。
秦冉一指对面是凳子,道:“你坐下,把腿伸过来。”
男人心头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这样安静的午后,她坐在那里,捏着他的腿,仔细,轻柔。
窗外有细碎的阳光落在她头顶,照亮的又何止是屋子里的阳光?
秦冉抬眸看着他,柔声询问:“好一点吗?”
顾默深有些失神,那时他想,若是时光就此停住那该多好?
后来又很长一段时候,他想起今日情景,仍有幸福的感觉溢出胸口。
只不过,那时已是……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安静的气氛忽然被一阵突兀铃声打断。
而破坏这份美好的,恰恰是顾默深自己的手机。
桌面上,他的手机一直震动不停。
秦冉抬眸看了一眼,是一窜来自江都的陌生号码。
担心是张军那边有什么事,她抓起那只手机递给他:“接啊。”
男人极不情愿的拿起,然后走出去。
若真是张军,免不得又要挨训。
但……电话接通之后,传来的并非张军的声音。
亦不是麦克,而是…一道奶声奶气的男娃娃音:“爸爸!”
顾默深当即就皱了眉,再度挪开手机看了眼,确信自己并不认得这个号码。
耳边,一些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爸爸你在听吗?轩轩!”
顾默深蹙眉,眉宇间隐有反感。
他虽然一直期待有个孩子,但绝不喜欢别人的孩子,一个劲叫自己爸爸!
拿开电话,他果断挂断走回房间。
秦冉在泡茶,见他进来便问了句:“谁的电话?”
“打错了。”顾默深想也不想道。
他这么说,秦冉也没再问,只是给他地来一杯水。
罗浩然的电话是在傍晚五点左右才打来的,确认车是潇泽的没错。他也确实受伤了,轻微脑震荡,人还在昏迷状态。
挂了电话,顾默深收拾了一些她的东西,带她去医院。车上,便让韦彦联系了权威专家。
到医院的时候,珍妮已经在了,满身狼狈的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
瞧见秦冉来,难免要冷嘲热讽几句:“你还有脸来啊,自从遇见你,他的人生就没有消停过!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秦冉淡淡看了她一眼,却也懒得开口。
珍妮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接到顾默深警告的眼神之后,终究识相的闭嘴了。
病床上的人还未清醒过来,顾默深原本打算跟着她进去探望一下。
但人还未走近病房,手机再次响了。
一低头,手机上跳跃着一个名字:解芷兰。
男人眉头微蹙,终究是退了出来,握着电话去了一旁。
电话里传来解芷兰隐约担忧的语气:“默深,我到湖西,你那里还好吗?”
男人眉头一蹙,当即斥道:“胡闹,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电话里解芷兰的声音由远及近。
顾默深一抬眸,便见长廊尽头,盛装而来的女人…… 顾少的闪婚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