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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冷,月光斜斜打在屋檐下,将屋檐下二人照出一身清冷。
林安与白敬亭两人默默喝着酒,也不说些什么。依旧坐在从前那个地儿,但少了以往老板端出来的花生米,总是觉得人更愁了些。
白敬亭端着酒碗,蓦地道:“或许,等到此战胜了,我也会离开。”
他这话来得突兀,林安不由得将一直看着弯月的眼睛移到他身上,愣了一下才道:“为何?”
他眼中平静无波,缓缓道:“不知道,许是厌了吧。”
他父母死于西域,所以他来了玉林军,但战胜后离开,也不知晓是不是同他双亲有关。这话,林安不好问出口。
但林安不问,他反而自个儿说了,自嘲道:“从前为了报仇习得一身武艺,但真正打战了,才明白要生灵涂炭,身旁的人全都死在战场上,又草草埋了,如果真战胜了,我便也算功成身退了。”
他语气中不乏疲累,许是喝了酒,让他口中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沙哑,让林安总觉得他仿佛要哭了似的。心下不由得一震,连忙安慰道:“想必他们泉下有知你建功立业,又看开了此事,定会为你高兴的。”
白敬亭闻言反而笑了双眼紧紧裹着她,眼中眼波流转,缓缓道:“若你到时候真要隐姓埋名生活,不如我同你一起吧,也好做个伴。”
林安愣了,眼睛紧紧盯着他,又笑道:“你怎知我要去哪里生活,或许你不喜欢那儿也说不定。”
他眼睛眨了两下,似思考道:“不会的。不如你听我的,江南就挺不错的,那儿天高皇帝远,王从景不会查到那儿。到时候就带着你我的军饷,去那儿整日吟诗作对算了。”
林安笑了,挑眉反问:“你还会吟诗作对?不会是打油诗吧?念出来便要摇头晃脑那种。”
白敬亭反驳,语气中颇为自豪:“我自小便是神童,武艺作诗信手拈来,你只是没看到罢了。”
他这话口气狂得不行,林安被逗笑了,一边笑着同他碰碗,仰头便喝了,脑中还一边想着他往后吟诗作对的模样,不由得又是哈哈大笑。
明明今夜酒不过三碗,比二人海量差了许多,但二人反而都感到了醉意,眼中碧波一摇一荡。
夜深了,二人才回营,在路上打闹嬉笑,又悄无声息摸回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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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之日很快到来,白敬亭跟着朱巡先一步带着前锋军浩浩荡荡踏过黄沙,往西域而去。天边朝阳升起,将将士们坚毅的脸庞照出一道热烈的光线,一往无前。
出发前林安便叮嘱了白敬亭,如今他们二人关系亲密,但千万要对朱巡多加防范,以王从景心狠手辣的作风,跟着王从景的朱巡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敬亭听了,途中对朱巡恭敬又疏离。
很快,林安跟着吴端便出发了,晚了半日跟在白敬亭他们后头。
烈日灼人,林安感觉身上的汗流出来很快便被蒸干了,而后又流,如此反复,等到夜里,已经是浑身汗臭,头发还因汗黏在一块儿。
行军辛苦,将士们脸上都是灰扑扑的,混杂着汗水的痕迹,看起来有多狼狈便多狼狈。况且将士们身上带的水不多,若非必要,不会喝水,以至于许多将士不仅脸上脏兮兮的,嘴唇都干得脱皮。半夜休息时,众人都是急匆匆吃着干粮,就着水便吞下去,吃完了便就地躺了,行军累了一天,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又是如此。
连着八九日,终于到了西域。
……
今天写论文做作业啥的,匆匆些了一些,明天再说吧。 惟有敬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