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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7）

　　段承䚱在食堂吃过晚饭，便来到韩贤珍的办公室。“那军官小姐不在？”韩贤珍正在边吃饭边看这一天出入账，没有理会他。“那军官小姐姓什么？”“嗯！你是谁？”“段推事，查案子的。”“哦！你找谁？找江娟？”韩贤珍看了看段承䚱，把头转回去继续盯着账目，过了好久才说道：“她去王家旅社了。”段承䚱笑着说道：“就找你。”“找我？找我干什么？查案子。”“不查案子，请教一个问题。”

　　段承䚱想了一下午，终于明白对待这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应当显露自己聪明才智才对，就像昨天的那死鬼教授一样，只要她佩服你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任你摆布。段承䚱设想着把以前和王推事经办的一个案子搬了出来，以博取韩贤珍的欢心。

　　韩贤珍瞟了段推事一眼，轻蔑地问道：“什么问题？”段承䚱搓了搓手，用双肘支撑着伏在韩贤珍的办公桌上，说道：“前几年我办过一个案子，两兄弟分一丘田，这田四边的田垄是直的，东边5丈，南边6丈，西边7丈，北边3丈。我的问题就是，怎样可以给分匀了？”“这也叫问题？还是个案子。真的假的，有为这样简单的问题打官司的吗？”说完，韩贤珍把椅子往后移了移，埋头吃饭，不理段承䚱了。段承䚱笑着说道：“你看，不会了吧！告诉你吧，借你的笔用一下，这里5丈、6丈、7丈、3丈，从这个拐弯的地方量二丈五，和那个拐弯的地方一连就可以啦。”说完会心地笑了，和当年王推事的笑是一样的。韩贤珍问道：“你们就这样办案的？”“对呀，难道不对？”“当然不对，应该把隔得远的两个顶点连起来，做辅助线，取辅助线的中点与其他两个顶点相连，修田垄。”段承䚱争辩道：“你的不对，你看你的田垄不是直的。”“用割补法修一修就直了。”“你的不对，还要什么割法，麻烦，那些泥腿子听得懂吗？还是我的方法好，我的方法对。”“好！你的对。”韩贤珍听到“泥腿子”的蔑称很是不高兴，起身说道：“请您出去，好吗？我还有事情要做。”“你的不对，我来教你。”段承䚱去扶韩贤珍的背试图让她坐下，其实段承䚱是在一步一步接近韩贤珍的身体。等到段承䚱猥琐的动作快接近自己的胸部，韩贤珍才知道了这家伙的用意，很想发怒，但韩贤珍不是吴辉玲那样的莽撞人，她认为“世间难事均有解”。这次，她想到了缓兵之计，说道：“我妈妈等会就过来。你还是走吧，看见你在这里，她会问东问西的。”“哪有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那也不好吧。要不晚一点你再来。”“要得，要得。”段承䚱连声叫好，说道，“就这样定了，定了，定了就不能变卦。变卦就要罚，我是推事，骗推事更要受罚。”段承䚱满脸喜悦，又一次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搓了搓手，踩着轻盈的步调走了。院墙里留下一地恶心，经久不散。

　　韩贤珍把各式账目，人员分配归置完已是天黑。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些工匠上了莲荷，做工慢了，木料短缺问题就不那么紧急了；绳子的消耗很大，也不好做账，明天的采购单要加上这一项。除了这些应该没有什么落下的了。她起身，把楼上、楼下的窗户栓好，把房门锁好，正要离开，碰上吴辉玲等人来找江娟，就和他们一同去了王家旅社。

　　段承䚱一觉起来，发现还有月光，于是穿上衣服就去乡公所。刚转弯就发现乡公所门口有岗哨，他又不好往回走，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什么人？”“我是段推事。”“什么推事？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还和我们一起吃过饭呢，是他。”“这么晚来，来干什么？”“查案，我想看看案发现场，昨天也是这时间、这环境。”

　　“有人站岗，那骚货肯定不会留门了”，尽管这样想，段承䚱还是上了楼，用力推了几下门，没有推开，只好下楼。到楼道的歇脚平台时，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心头一紧，不敢向外边围墙看，麻着胆子轻轻地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便大步带着小跑地往大门走去。听到后面好像有声音，也不敢往后看。

　　走到大门口，见到两位岗哨，以为没事了，哪知道其中一位岗哨问道：“推事！你后面是什么？”段承䚱也没回答，大步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了自己在南街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里屋坐在床上，觉得像是坐在水里一般冰凉，段承䚱以为又是什么怪异呢，不敢做声，更不敢动。过了好久，才怯怯地伸手去摸。摸了再摸，脑子总算清白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被别人泼了好多好多水。“谁干的？”段承䚱大声喊着，没人回应。他首先猜到的是谢隽，于是，大骂了起来。

　　隔壁的李神仙被段承䚱的骂声惊醒，这才想起刚才听到一男两女进了段承䚱的房间。猜测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惹怒了段承䚱。李神仙叹息道：“报应了吧！”接着，翻了一下身，床铺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段承䚱听到了，一阵恶心。 玉兰花开杜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