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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

　　吃过狗肉宴，谌娟三人立即出发，出梓坪再走两三里路，快到曾家冲时，听到前面有枪声。三人赶紧跑了起来，转过弯来才知道，两伙人各占山头，隔着路射击。三人停下来看了一会，王小波问煤球的看法，煤球说道：“左边日本人，人多。右边有勃朗宁手枪、毛瑟枪、三八枪，应该是我们的人，因为有勃朗宁手枪，说不定是韩长官他们。”谌娟听了这话焦急地看着王小波。王小波说道：“希望伍长官他们听到枪声会赶过来，我们就按援军一刻钟赶到部署：不管右边那些人中有没有韩长官，我们都应该采取行动，行动的目的缓解他们的压力，以求援军赶到前，他们不会崩溃。方法是：我们就近占领路边山头对敌发起攻击。”

　　三人迅速占领山头对路边的鬼子射击，可一打响才发现在那群鬼子上方的竹林子里还有一群鬼子。如果上边的鬼子一旦向三人发起攻击，三人将受到两面夹击。王小波惊叫：“完了！”他停了停又说道：“只能这样办了。你们俩赶快撤下去，想办法和那边的人汇合，我在这里顶一下。”

　　王小波看见谌娟和煤球涉水过河和那边人汇合了，他才撤下去，跑到路的右侧，跑跑停停进了林子。韩飞站在一棵树后，向他伸出了大拇指。煤球在一旁说道：“这也就是现在，早两年我们根本过不来。”王小波说道：“你也别怪我，我又不知道有这么多日本人。”韩飞说道：“估计一个分队。”“不止，应该是一个小队，上面竹林子里还有，不知在干什么？”“挖工事？”“好像是。想不明白。”韩飞问：“煤球，你的意思呢？”“说不好。”“伍建明！”“不知道。”殷春桃说：“会不会也在等救兵。”谌娟说道：“就为了让我们的人来打他。”王小波说道：“嫂子说得对，吸引注意，意图仍然是狮形山。狮形山危险。”“你怎么这样想？”“一个时辰前，我们在庙湾打掉了一个鬼子分队。当时，我就和陈班长谈过这事。”韩飞说道：“问题严重了，狮形山不保，小黄沙危险，小黄沙危险，圭洞就危险。如果防线后撤至盐井、圭洞湾、高祖坡、涓溪一线，龙潭司就不好保了。”停了停，韩飞又说：“不管了，鬼子的这一意图不一定能实现。”“为什么？”“直接占领松山，甚至高祖坡是最好的方案，实现不了，用这迂回的办法，其实更费周章，他们没那么多弹药。”“哦！”王小波问道，“长官！我们要不要后撤一点脱离接触。”“不！顶着。”

　　柯震喊道：“韩长官，南面来了一群人。”“韩祖明！你看到那群人了吗？”“看到了！可能是梓金村的。”“那就开打，莫让他们误入鬼子的射击圈。”

　　零零落落的枪声响起，在大山之间回荡，很有节奏。没过多久，梓金村的人进林子了。韩飞刚要去林子深处与梓金村的人会面，北面的枪声响了。所有路边的鬼子退到上边的竹林子去了。原来，梓坪过来的不仅有伍建光带来的特四排的人，还有一五一团A连的人。这个连是奉命支援庙湾的，怎知庙湾的战斗已经结束，正盛情难却地坐下来吃狗肉，南边又有了枪声，于是和伍建光一道赶了过来。

　　韩飞留下伍建明继续监视敌人，带着王小波、韩祖明、殷春桃、谌娟后撤到山后。待A连唐云松连长过来，韩飞召开作战会议。韩飞说：“敌人50至60人，没有山炮。以我们现有力量足够发起攻击，但弹药不足，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一、夺取北面那个叫冷板凳的高地，这个高地很重要，我们一旦夺取，敌人将很难长久坚持。只要敌人向我们发起攻击就会造成敌方消耗，有利于随后的战斗，二、其他要点亦派人坚守，三、唐连长派人去申请弹药和迫击炮弹。四、请李主任派人把张家山转移出来的百姓转移到龙潭司。”与会人员同意了韩飞的判断和安排。

　　谌长久、吴德友他们刚离开，对冷板凳的攻击行动就开始了。王小波带着特四排一班换上梓金人的便装，佯装回梓金。待其走出几十米，路边阵地向东发起攻击时，王小波立即带人返回，并向冷板凳发起攻击，待冷板凳上面的机枪响起，伍建光带特四排其他人员从路边阵地转向冷板凳攻击，煤球的迫击炮也响了，轰了几炮。开始不准得很，A连过来两个人教了几招准了。很快特四排完全占领冷板凳，并修建了弧形阵地。

　　的确和料想的情况一样，鬼子放下未完成的工事，向各处发起攻击。路边林地首先受到攻击。韩飞让伍建明、柯震和民兵撤到半山腰组织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由A连一排负责。鬼子一个分队攻击到路马路上，南北两处高地机枪、步枪开过，路上到处冒火星，鬼子无法前进，攻击受阻。没过多大一会，鬼子向北方高地发起攻击，A连两个排边挖工事，边作战，待把工事挖好，鬼子也退了。最后鬼子向冷板凳发起攻击，鬼子踩着田里的泥巴攻击前进。一声令下，子弹像落雨一样，机枪步枪子弹打到泥巴里冒出一缕缕诡异的靑烟，鬼子们吓得浑身发抖，由于鞋子和脚被泥巴陷住，鬼子就像死靶子，特四排人可算是好好地练了一回枪法。

　　算盘拿来两支M1步枪，把其中一支递给煤球说道：“那个快到田边的。”等算盘打了一梭子后，煤球拿起枪“啪，啪……”打了八枪也没打着，算盘接着再打了八枪，还是没打着，不对！打着了。算盘把子弹枪打完了，那人才慢慢倒下。煤球忙说那是刚才胖子的机枪打倒的，算盘坚持说是自己打倒的，要煤球给钱。煤球反驳道：“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打中的，是谁打中的，搞不好你打第一梭子就打中了，也搞不好是我第二梭子打中的，只是当时他没有倒下去而已……”煤球的话真多，不就是为了两张小票吗？这值吗？

　　迫击炮响了，这不是先前的迫击炮，是刚刚用独轮车运过来的一个迫击炮排，上百枚的80毫米迫击炮弹毫不保留地砸向鬼子阵地。之后，路边林地的A连一排首先发起攻击，接着A连二、三排从北向南攻击。特四排向山上移动阻敌退路。

　　战斗结束清点战果，特四排战绩平平，风头都被人家A连占去了。幸好伤亡小，几个轻伤搽了点药了事，也不用去和陈劲作伴了。只有于宇星的伤重一点，也没去找李郎中，让萧世杰包扎一下。

　　其实这队日军和庙湾那些一样，不过是搅局的弃子，没有什么战斗力。 玉兰花开杜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