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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悦尔最近经常会梦到小时候,梦里外婆还是那样的康健,只是每次到最后的时候,外婆都会突然消失不见,舒悦尔也因此每每惊醒。
又是一样的遭遇,舒悦尔再次在找寻外婆的惊恐中醒来,摸了摸外婆的手,还留有余温,自从外婆生病后,舒悦尔每次醒来都会习惯性的摸一摸外婆的手,生怕发生意外。
看着外婆慈祥的面容,舒悦尔忍不住眼眶泛红,最近心里越发的不安稳,尽管外婆手术很成功,可是依旧没有明显的好转,医生也告知了舒悦尔,外婆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离开,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些,舒悦尔只觉孤寂无助。
房门被推开,是柒煜。自从外婆手术后,柒煜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看望外婆,无一例外。看到柒煜来,舒悦尔站起身,说道:“你来了,柒律师。”
“外婆今天怎么样。”柒煜轻声问道。
“只上午清醒过一次,下午就开始迷迷糊糊的,然后一直昏睡到现在。”舒悦尔看着病床上的外婆惆怅的说道。
“今天又没吃饭吗?”看着被搁置一旁的餐盒,柒煜皱起了眉。
“我不饿的。”
“就算你不饿,也要吃饭,你倒下了,外婆怎么办?”
“我知道的,谢谢你柒律师,只是你每天工作这么忙,就不要总是往医院跑了。”
“我没关系,你照顾好自己和外婆就好。”
说完,两人都看向了病床上的外婆,其实舒悦尔和柒煜都清楚,外婆,不过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情……
柒煜在医院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可是才走到楼下,柒煜又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又返了回去,在后来的日子里,柒煜无比庆幸自己那晚又回到了医院,不然,那个女人又要怎么办呢……
柒煜刚回去,就看到了舒悦尔手足无措的站在病房外,柒煜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快步走到舒悦尔身边,说道:“怎么了!”
“柒,柒……”舒悦尔尽力想说出话,可是努力几次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柒煜环抱住舒悦尔,不停地安抚着说道:“没关系,不要着急!”
柒煜越是安抚着舒悦尔,舒悦尔的眼眶越是发红,然后颤抖的说道:“外婆,外婆……刚刚一起突然就响了起来,柒律师,外婆,外婆是不是要丢下我了?”
“不会的,先不要着急,我们等一等,医生还在里面呢,不要害怕!”
“好,好。”
柒煜依旧保持着环抱的姿势,而舒悦尔的手也紧紧地抓着柒煜的衣服,柒煜能感觉到那只手在止不住发抖。
过了许久,一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舒悦尔急忙走了上去问道:“刘医生,我外婆……”
“唉~病人年纪是在是太大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进去松松老人家吧!”
闻言,舒悦尔顿时失去了力气,若不是柒煜扶着,必然会瘫软在地。
“不,不会的,外婆,外婆不会,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舒悦尔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急切的抓着医生的手说道:“刘医生,求求你了,你再详细那个办法好不好,我,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没有外婆的,求求你~”舒悦尔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给医生鞠着躬。
柒煜虽然知道舒悦尔难过,可还是拉走了舒悦尔的手,说道:“悦尔,去看看外婆吧,我们,陪陪她。”
舒悦尔认命般的闭上双眼,不断的平复着自己,颤抖的点了点头……
柒煜和舒悦尔走进病房的时候,外婆已经有了些许的意识,看到舒悦尔,外婆努力的张了张嘴,舒悦尔快步走了过去,紧紧的握住外婆的手,然后笑着说道:“外婆,我在,小悦在。”
“小悦,小悦……”外婆不停的喊着舒悦尔的名字,舒悦尔死死的咬住嘴唇,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无声的流着泪。
一旁的柒煜也早已走了过去,环住舒悦尔的肩膀,不断的安抚着她。
“小悦啊,外婆要走了,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我们可怜的小悦啊,要怎么办呢。”外婆不舍的看着舒悦尔,缓慢的说道。
“外婆……”
“小悦啊,我的小悦……”外婆不停的叫着的舒悦尔的名字。
舒悦尔早已泣不成声,柒煜也紧紧的抓住了舒悦尔握着外婆的手,然后对着外婆说道:“您放心外婆,悦尔有我。”
像是得到了承诺一般,外婆不舍的摸了摸舒悦尔的脸,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柒煜,有感激、有信任,更有嘱托……
终于,外婆闭上了双眼,舒悦尔愣了一下,顿时放声大哭,嘴里不停的叫着外婆……
那一晚,舒悦尔失去了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
外婆的葬礼很简单,一如外婆这平凡朴素的一生。柒煜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陪伴在舒悦尔的身边,舒悦尔全程都如同呆滞了一般,动作也如同机器人一样,柒煜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柒煜再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如果外婆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在,如果在后来的那段日子里,自己没有陪在舒悦尔的身边,她一个人要怎么熬下去呢。
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那么不愿麻烦别人的人,所有事、所有委屈都默默藏在心里的人,若自己没有在,她要怎么办啊……
下葬的那天,天空意外的很晴朗,或许上天也在为迎接到这样温暖慈祥的老人而深觉温暖吧。
舒悦尔站了很久,柒煜也就那样一直陪着她……
送舒悦尔回家的时候,舒悦尔终于开口了,说道:“柒律师,这些天谢谢你,我没事的,你回去吧。”
柒煜又怎么会同意离开,而是跟着舒悦尔一起上了楼,这是柒煜第一次来到舒悦尔的家,虽然摆设简单,但却很温馨。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舒悦尔缓缓的吨蹲下身,紧紧的保住自己,死死的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柒煜也蹲下身,将舒悦尔暴躁怀里,然后极尽温柔的说:“悦尔,哭出来吧,不要委屈了自己,有我在。”
舒悦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眼泪终于决堤,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景少爷的小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