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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南征的战功早就上报并核实,朝廷也准备好犒赏的钱物,所以第二天各大军营就开始发放赏钱,这些都是现钱,只见一车车的铜钱、蜀锦、布匹、金银接连不断地运进各个军营,展现在排列整齐的将士们面前。“哇,真是金山银山钱山啊。”
各个军营按照申报的军功核定发放的赏钱,军中的文书到各个军营、每一个营、都,去宣布每一名战士的战绩、应得赏钱,告诉众人,如果有遗漏错误的可以马上申述,以便审核,如果没有错的,就每人领到自己的领赏凭据,然后到前头排队领赏。
每一名士兵都听得仔细,没有问题就领取凭据,然后去排队领赏,有好多官吏在办理发放赏钱的工作,因为人太多了,钱也太多了,所有将士都喜气洋洋,领到大量的赏钱。
领赏钱的时候,还有大周钱庄的人在旁边发小单张,告诉将士们,多出来的钱可以存到大周钱庄,可以赚取利息。发钱的官吏也询问是否都拿现钱,还是拿部分现钱、另外的钱存到大周钱庄。
将士们还不习惯存钱,大都喜欢一次都拿现钱,哪怕太多、不方便拿,也要一次拿走,哪怕雇辆小车拉走也行。反正军营里有临时的马车出租行在招揽生意,花费不多,就可以把钱运回家。
发钱的官吏也没有意见,反正钱都准备好了,发完也省事。
对于阵亡将士,有专人帮他核实战功,由同袍、羽林卫监军与内务府文书一同代领,一起亲自送到他的家属手上,并办理相关的扶持手续,确保军烈属的后续保障到位。这个举措感动了所有的将士,深感皇上的爱护是落到实处,绝无虚假,值得信赖,也值得效死。
所有领完赏钱的将士都会集中在一起,由中层将领训话,告诉每一个人,记住这是皇上的赏赐,这是自己舍生忘死拼回来的赏赐、也是与同袍一起赚回来的,要好好珍惜。
“小人明白,一定好好珍惜,为皇上效死!”
随后,朝廷召开大型庆功仪式,皇城内外张灯结彩、守卫森严。一大早,满朝文武百官全部准时来到金祥殿外等候,听到内侍宣布进殿之后,就鱼贯而进,到了大殿之中,就按照品轶排列,当文武百官排列整齐之后,稍事片刻,内侍就宣布“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太后端坐在垂帘之后听政,小皇帝郭宗训一本正经地坐在御案之后,居高临下,一扫殿下文武百官,朝当值内侍李忠点点头,李忠马上开始说:“今日朝会,特为表彰南征凯旋而归的有功之臣,自从大唐之后,天下群雄割据,四方互相攻伐,中原皇朝更替繁复,天下黎民百姓苦于战乱久已,自我朝建立以来,无论太祖、还是先帝,皆竭尽全力强军卫国、保护黎民百姓,为中原的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而努力奋斗,先后击败勾结契丹一同入寇的伪汉、讨伐不臣、收复失地、北伐契丹,。。。。。。”
“自吾皇继位以来,励精图治,又得到各位朝廷栋梁的辅助,得以延续先帝建立的伟大事业。。。。。。”
“为了实现先帝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吾皇未雨绸缪、厉兵秣马,又得到朝廷重臣的鼎力支持、出谋划策,还有全军将士认真刻苦的训练,在准备就绪的情况下,全力以赴实施南征计划,先后结束了南平、武平、四川、广南的割据局面,拓地千里,。。。。。。”
“在这场南征中,有枢密院王朴、吴廷祚、张美的周密策划、有南征行营张永德与西征行营向拱等众将的有力实施、宰相兼监军王著的有力监督和协调,还有诸位宰相的后勤供给、协助之下,大获全胜,各位臣公实在是功不可没,经过议事堂会议的审议决定,给予此次南征的有功之臣予以封赏。”
“第一名:枢密使王朴,。。。。。。”
。。。。。。
李忠逐个宣布获得封爵的名单,又说出封爵者的事迹,一点都不嫌繁琐,因为这是有功之臣的血与汗换来的,马虎不得,谁要是有意见,可以摆摆资格,称称功劳啊,每宣布一个功臣,那位大臣就出列跪拜谢恩,然后起来坐到一旁。
王朴、张永德、向拱、慕容延钊皆封为国公,王著、吴廷祚、袁彦、高怀德、张令铎、宋延渥、王全斌、潘美封为侯爵,张光翰、赵彦徽、史延德、张廷翰、康延泽、崔彦进、王彦超、张彦斌、吕端封为伯爵,其余曹翰、崔瀚、党进、李处耘、张万友等皆有封爵。
宣布完册封之后,李忠又宣布所有国公、侯爵、朝廷三司正副使都成为议事堂会议的成员、参与国政。
冗长的册封仪式虽然花去了很长时间,不过受册封的将领们一点都不感到冗长,这是对他们舍命杀敌的最好褒奖,是享受朝廷百官羡慕眼光的美好时刻,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丰厚的赏赐远远不及这尊崇的封爵有吸引力,对于国公和侯爵,还有更高的荣誉,就是可以参与议事堂会议,天子登基以来成立的议事堂会议是朝廷的顶级权力机构,地位尊崇,听说议事堂会议的成员还有丰厚的花红可以享用,想想都是梦寐以求的待遇,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还没有到侯爵位置的将领,看着昔日跟自己差不多的同袍的晋升高层,你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不过别人在战争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况且自己也是处于触手可及的位置了,只要下一次拼上一拼,自己也可以晋升高层,只需要一次机会,按照大周的实力,毫无难度,回去一定狠狠地操练属下的将士,还有申请配备羽林卫那些新式武器,下一次必定更加辉煌,咱也享受一下参与议事堂会议的风光!
所有这些待遇都是郭宗训提前跟宰相范质、魏仁浦、王朴等议事堂会议成员事前商量过的结果,为此郭宗训还跟各人进行了一番推演。
那是张永德凯旋前三天。
当时范质就不同意这样扩大议事堂会议的成员,况且这样扩展,增加进来的都是武将,以后投票的时候肯定会倾向于军队,文官的作用会越来越小,绝对不利于朝廷决策的理性化,必定更加强调武力优先,各位文官都深表认同,都以为封爵加赏赐足以。
郭宗训就说:“朕是这样想的,议事堂会议的人员是咱们一起确定哪些人可以增加的,这是最高的决策机构,它不是官职,但它对国策有指导性意见,咱们把有权力的人放到里面,那咱们就可以团结朝廷最大权力的人,确保朝廷拥有最大的真实的权力。”
“至于人员结构,目前文官九人,武将十一人,这里面的武将大多是追随太祖和先帝的劳苦功高的功臣,必定不会与我等作对,因此到目前为止肯定不会出问题。”
“朕还想,哪一天各位年事已高,在官位上也许会力所不逮,但是你们的丰富经验还是朝廷不能缺少的,你们还应该留在议事堂会议里面出谋划策、把把关,哪一天这里面的成员超过三十人,那咱们可否在里面再筛选一下,成立一个十人左右的委员会,统筹所有人的意见,确保咱们这个整体的利益保持一致。”
“你们分析一下这里面的人,都各有专长,朕想,今后这些成员都要负责监督或者临时跟进某些差使,他们的超越地位确保了督办的一些跨部门的事情可以得到快速的解决,避免朝廷各个部门之间相互扯皮。”
“对于一些武将,年纪大了,出征的可能性就下降了,但是他们丰富的经验可以让他们去皇家军事学堂做教授,把他们的丰富经验传授给军队的中低层军官,尽可能提高咱们军队将领的军事素质,提升咱们军队的战斗能力。到期时,这些将军和文官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们都看到羽林卫的结构运作良好,非常符合朝廷掌控军队的要求,随后咱们还要对军队的结构进行羽林卫模式的微调,虽然咱们已经掌握大部分权力,但是在这个调整军队结构的过程中,有原来军队的高层配合非常重要,因此咱们也应该向原来的军队高层作出适当的尊重,给予他们更高的地位。”
大家听完皇上的讲解之后,终于明白皇上的用意,也表示认同,不过就提出了不少约束机制,还把范质制定的《官员的操守准则》放到议事堂会议里面,用于约束众人。
封爵完毕之后,就安排御宴款待朝廷文武百官。
御宴在一个大的宫殿举行,宴席旁边还有一个舞台,众人一开始还没有想过这是干什么的,按照内侍的安排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就开始聊天,等待宴席的开始,今天很多人站了很久,都有点累过头了,幸亏来到这可以舒服地坐下,喝热茶、吃点小点心,大殿之内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不用等太长的时间,宰相范质大概地说了一些勉励大家的话,然后请皇上训示,郭宗训也不做长篇大论,只是说:“各位爱卿要好好记住今天,只要你们为国为民,前途必定不可限量,这个世界大的很,机会有的是,一定要努力争先,今天不醉无归!”就宣布宴席开始。
郭宗训照例给众多大臣敬酒,略作应酬之后就借口更衣离席,让大臣们无所拘束地畅怀痛饮、一醉方休。
随后各式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停地上,高度、中度、低度的美酒敞开供应,慰劳日夜辛劳的文武百官。
正在喝得高兴,忽然,鼓乐声起,舞台上出现众多戏子,演绎出金戈铁马式样的沙场模式,这是升级版的‘战高平’,许多唱曲、对白、旁说都加工过,愈发成熟,各式服饰、翻腾打斗更加好看,好多出征在外的将领还没有看过这出戏,非常新鲜,当看到自己在戏曲里的高大形象,非常激动,看到戏里面的先帝与自己一同作战,没有不感激流涕的,看到激动处,那个旁说就大声说:“先帝在上,张永德(高怀德,。。。。)现在又为大周立下不朽的功勋啦,您可以放心,大周越加强大啦。”
马上就有人乘机举杯而上,“咱们为大周干杯、为皇上干杯!”
“干啊!”
当戏演到处决率先逃跑、叛乱的樊爱能、何徽的时候,文武百官齐声说“好,杀了这些叛国贼!”,那个旁说就大声说:“如今忠臣勇将在此,谁还愿作叛国贼啊?”
一场应景的戏曲把宴会的气氛带到高处,众人越喝越高兴。
。。。。。。 大周之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