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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警局搜这两个杀手的身上，并没有搜到有关银行卡账户信息。所以我猜测，水箱里是用于收款的银行卡，局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方佩妮的猜测十有八九。
苏北感觉头皮上浇了冷水似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线索真的就在这里被掐断了。
找到银行账户，就能查询此卡的交易记录，就能锁定背后的雇主了。
苏北在这一行，自然懂这一行的规矩。杀手与雇主不见面，杀手只负责拿钱，其它的，就只让雇主等信息就好了。杀手的住址，行动计划，雇主无权知道。
乔伊当天被袭击后没死，依然出现在公众视野。这会引起雇主的恐慌。
因为他怕！那银行卡如果透露出去，他会遭殃！
所以私下再安排了人，一路跟踪方佩妮，找到了杀手的住所。挺而走险也要把杀手藏匿的银行卡账户给拿走！
苏北皱着眉头：“你师傅叫你下去的这个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
“你怀疑我师傅跟雇主串通？”方佩妮瞬间摇了摇头：“他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被停职了，接受调查。局里也怀疑把我调离住所的时间太巧合了。”
“那现在这案子谁接手？”苏北不愿阴谋论的去怀疑一个警察，紧接着问道。
“刑侦五队的队长，赵海利。”
“你跟他关系怎样？”
“你想干嘛？”方佩妮悚然动容。
“想办法再去一趟现场，带着我去！”苏北铿锵有力地说道。
方佩妮望着苏北，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不容置疑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刘？”方佩妮收回目光说道。
“方姐，找我有事么？”
“赵海利在现场么？有没有找到一点头绪？”
“咳咳……方姐，现在案子不归你管……我没权利跟你说这些啊。”
方佩妮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果然跟了赵海利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啊，看到我降级了你很爽是吧？”
“这……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受。我也跟你说得了，我心情也不好受，因为感觉没啥头绪，附近一个摄像头也没有。”
“现在你还在现场？”
“嗯，我在。”
“就你一人？”方佩妮紧逼着问道。
“嗯……等等，你要是想来就免了吧……现场封锁了。”小刘一口就将话给堵住了。
“小刘，你说方姐有没有求过你？”方佩妮言语放的温和了。
“……”
“算我求你，能行？这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你要不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方佩妮有些着急地说道。
“……方姐，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行，我马上来！”方佩妮脸上闪过一抹欣喜之色，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走！”
苏北瞬间收起纸皮，抱在怀里丢在了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
这里是一处工业区。
随处可见的5层出租屋在这里如昙花一样扎堆。路边道路灰尘滚滚，在这个时候，是超载泥头车疯狂赚钱的好时机。
方佩妮领着苏北穿过两条小巷，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路边有些湿滑。
走进出租屋，一步步踩着阶梯飞速的登上5楼。在杀手住所门口早已等待着的小刘，冲着方佩妮点了点头。
“这是？”
“我一个朋友，做侦探的。”方佩妮随口糊弄过去：“你放心，我不会破坏现场的。”
“行，那我计时了。”
苏北没有废话，鹰隼似得眼睛四下迅速的扫着房屋里的一切。
家居陈设的很简单，两张凉席铺着的木板床，地上零落散乱的倒着几个冰壶，出租屋里的气味诡氛，仿佛将毒雾都给吸进了墙壁，四处散发着。
“去厕所。”
苏北喊了一声，映入眼帘的是抽水马桶的水箱盖在地上摔的粉碎，里面的水箱早已干涸。伸手去拨弄了一下开关，发现抽水功能根本就坏了。
所以，这水箱里看来是真的有藏东西！
苏北皱着眉头，蹲下身在地上抚摸着底盘，寻思是否有些沙土留下。
方佩妮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苏北，毕竟现在的希望，全寄托在了苏北身上。
手指上感觉有略微的凸起感，苏北朝手指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一抹。
带着些点点尘土的沙粒，与口水糅杂在一起，苏北细细地看着，眼睛都成了斗鸡眼。
随即苏北蹲在地上移动，一步步往后退，蹲下数十次抚摸地面。
这是在干嘛？
方佩妮不明所以，就连门口的小刘，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苏北紧皱着眉头，也没嫌弃的在裤子上抹了一把，将手弄干净。
走上前，推开了窗户，苏北故作深呼吸，喘了口气，却是将目光落在了空调主机上。
空调主机安装在窗户的下沿，灰尘布满的盖子上，有着浅浅的印记。
苏北关上窗户，随即冲着小刘问道：“现在你们是怎样查的？”
“这……无可奉告。”小刘摇摇头。
“我知道你们怎样查的，走访楼下的所有住户，询问在袭警人动手的时间，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另外，抓破头皮都想找个监控，找一下袭警人的身影。”
听到苏北分析后的小刘浑身一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是这样的。”
门外传来朗朗的声音，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脸上皱纹极深，尤其是现在阴沉着脸，更加显得有些可怖。
“啊！赵队！”小刘有些慌乱，通红着脸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赵海利背着手，不怒自威地说道：“小方，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方佩妮一开始也是慌了神，随即平复了心情道：“我来带一个侦探朋友看看。”
“侦探？呵呵。”赵海利似笑非笑地模样：“现在案子不归你管，请你立刻离开吧！”
方佩妮咬着牙盯着赵海利，眼眸里瞬息万变。
突然，方佩妮的手肘被苏北抓住，苏北轻轻一按道：“走吧，别在这儿碍着某人的眼了。”
方佩妮撇过头看苏北，眼神示意看完了没有，苏北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小伙子，你说话真不客气。你知道私人侦探是违法的吧？”赵海利皮笑肉不笑的。
苏北淡淡地说道：“哦！我还真知道私人侦探是违法。不过呢，我只在国外做，国内的话，我不干这个，要不你翻翻我案底？”
赵海利笑容凝固了，没在说话。
“我打赌，这案子，你一辈子都破不了。”苏北笑呵呵地补了一刀。
“走着瞧吧，现在我很忙，可以麻溜的出去吗？”赵海利阴沉着脸，阴鸷的眼睛看不清颜色。
“走！”
苏北拉着方佩妮，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走，就要走的潇洒！
说实话，方佩妮还是有些小感动。
面对赵海利的嘲讽，方佩妮又被降职，此刻只有苏北帮她打脸回去。
而且，在方佩妮的印象里，苏北不过是个擅长推理的普通人。以老百姓的身份面对警察还敢用这种语气说话，胆子实在太大了！
“你们有点恩怨吧？”苏北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佩妮一边抚着栏杆下楼，一边点头道：“对，他是我师傅的师弟。两个人在警局里一直是竞争关系。本来这次案子是赵海利做的，但是临时分给了我师傅，而我师傅又托我来顶一阵子。现在案子回到他手里，自然心高气傲。”
“对了？你看的怎么样了，我好像觉得你并没有发现什么。”方佩妮话锋一转，她期盼着苏北给她的回答。
“谁说我没有发现啥？”苏北诡异地笑了，这个促狭的表情，令方佩妮心头一震。
不知不觉间，方佩妮被苏北牵引到窗户那侧的墙体面前。
一个个空调主机悬挂着，看似有些摇摇欲坠。
“你知道你的三个部下怎么被袭击的么？”苏北眯着眼睛，抬头望着空调，还有空调旁边那一条下水管。
“怎么？”
“喏。”苏北指了指空调：“袭警人是踩着空调爬上去的，如果走楼道，你的部下再逊也会发现。但是走这里就不一定了。”
“人的反应时间有限，你的部下也同样不例外。从窗户出其不意的进入到房间。只需要两秒钟，就能全搞定你的部下。所以这人，很棘手，恐怕也只有你这个特战出身的人能跟他来两个回合。”
方佩妮的毛孔都仿佛被寒冰给冻住了，有些发愣：“你说的不对，那他没上楼梯，怎么会知道我们在5楼？”
苏北伤脑筋的抚着额头：“我有一百种方法知道，让个小孩子上去看看，或者让个路人上去看看，随便给点钱，既保密，又知道的很清楚。难不成你们警方还能手眼通天的去排查路人？”
“再说，知道在5楼的住所后，判断住所所在的方位也不难，要是我，我也能搞得定。”
“可是你知道这些又能怎样？能抓到人吗？”方佩妮紧握着拳头。
“为啥不能抓到？”苏北调笑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方佩妮觉得苏北好像挺不靠谱的。凭着在地上乱摸一把，还有知道袭警人的攻击和逃跑路线，就能抓到人？
不可能吧#### 纨绔保镖在都市